第219章 終見射箭人
如此近距離由左輪射出去的子彈,終究沒有穿透舒致遠的太陽穴!
可能這真的打的是天驕之子!
瞽者沒有說錯!
天驕之子來到人間就是這種待遇!
能將一公分鋼板打穿的由左輪射出來的子彈,卻偏偏打不透天驕之子的腦門。
這太不公平了。應該是世間最大的不公平。
怪不得瞽者這麽惱怒,如此的嫉恨。而他就是不公平的另一端。
子彈在撞/擊過舒致遠的太陽穴之後,又反彈回去。
由於左輪的直筒和舒致遠的腦門之間沒有那麽大的縫隙,
於一刹那間反彈回來的子彈沒地方可去,隻能在直筒內運動,並撞/擊。這就給左輪造成巨/大的震動。
所以,左輪從勝鴻升寬厚的並很用力握著的大手上脫出去了,掉在地上。
並震得他的手麻乎乎的疼。
他顧不上手疼,第一時間去瞧舒致遠的太陽穴,企圖看見一個血窟窿,並從血窟窿裏流出來白色的腦漿最好。
可令他感到失望至死。隻見他的太陽穴上完好無損,皮肉沒傷著。
“這是個墜落人間的妖孽嗎!”
當了一輩子警察的勝鴻升從來沒有這般震驚過。
他最大限度的睜大了眼珠子,遲遲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這一幕。
他都這樣了!自己的女兒怎麽辦?!
他覺得不可能救下自己的女兒了。
自己的女兒勝雪君必死無疑這回!
而舒致遠用盡自己所有能使得上的力氣,欲咬斷自己舌根子這事,也沒有成功。
因為突然來一物體,啪的,撞/擊在並吸附在了自己的兩條劍眉之間的眉宇上。
覺得很疼!比被左輪的子彈打中要疼上百倍。
頓時感覺神魂險些潰散。哪裏還有力氣咬自己的舌頭。
所以,他最終沒有將自己的舌頭咬破。
但很好奇自己的眉宇間到底吸附上了一個什麽東西。
好像是一個小皮碗接觸到了自己的肌膚。
“這是什麽東西?怎麽上麵蘊含/著這麽大的力量?!”
他看見了一根綠色的塑料小棒正在自己的眼睛上方一晃一晃的。那塑料小棒大概有二十五公分長。
大家也都看見了他的眉心上正吸附著一根綠色小棒。
隻要家裏有小孩子玩過的,或他們自己小時候玩過的,頓時都認出來,那綠色小棒就是一根玩具弓箭的箭。
那箭的末端就是安裝著一個小皮碗。皮碗軟的。為了讓小孩子玩時,不至於傷到人,也為了吸到平板靶上。
隻要超過六周歲的孩子,絕對不屑於玩這種低級的玩具。隻有三歲的小孩才玩。
可大家也都看見,現在正在玩這種玩具弓箭的人,不知是什麽時候出現在這裏的。
竟然是一個大概兩米高,身材魁梧,一張臉龐硬朗如雕刻,濃眉大眼,男性魅力十足的,氣質穩健的大男人。
但凡女性看見他,都有些著迷。
尤其是舒致遠的班主任,她是一個心智成熟的女性,分辨男人的能力極強。
她知道什麽樣的男人好,什麽樣的男人不好。不像那些小女生,隻看一個男生的臉蛋長得俊美不俊美。
她一眼看見這個在玩玩具弓箭的男人,就知道他是男人中的極品,無論是身高還是臉龐,體型,氣質,都屬上乘。
不由得兩眼看直了。
她不認識這個男人是誰。
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也詫異於他都這麽大的一個人了,魁梧如勁鬆,氣質這麽的穩健,為什麽要手上把玩著隻有三歲小孩子才肯玩的玩具弓箭?
可她管不了那麽多了。這種無傷大雅的小細節可以忽略。她現在隻想當這個高大男人的女朋友。
二十六歲了,她還是單身。
隻因為她的眼光很高。
能被她看得上的男人很少。
而且,她的追求精致,要找就找那種能使她一見鍾情的男人。
一見鍾情,就是一眼看上,一眼萬年。
那魁梧英俊的男人,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步一步的走近了正將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挺緊的扼在勝雪君脖頸上的舒致遠。
對他微笑道:“美質少年,竟然如此對待良好佳人!這一幕不對喲!”
正在撇個嘴巴,流著口水的舒致遠哭道:“我也不想這樣!可我沒有辦法!”
魁梧英俊的男人說:“你願意咬斷自己的舌根,將舌頭咬下來,想流血死亡,也不願意傷害她,對嗎?”
舒致遠說:“是的!”
“可你已經成為了殺人犯!你跟她再無可能了!她仍舊是美好少女!”魁梧英俊的男人說。
“我知道!我現在隻求一死!我不想扭斷她的脖子!真的不想!”舒致遠低吼。
“哦,我大概可以幫你一下子!”
“大哥,你若幫了我,我將感激不盡!”
“大哥?”魁梧英俊的男人笑了,“你竟然喊我大哥!你知道我有多大了嗎?”
舒致遠說:“你看起來隻有三十歲的樣子!”
“嗬嗬!嗬嗬嗬……”魁梧英俊的男人溫和的笑起來。
然後,他轉過身,背對著舒致遠,慢慢的走著,邊走邊說:“我隻幫你一下子!
因為你是我看中的人!
我不想讓你擁有痛不欲生的悔恨!
你若殺死了這個女孩,你一定會痛不欲生!連活下去的欲/望都沒有了!你一定會為她殉情!”
走著走著,他便消失不見了。
大家都懷疑自己看花了眼。
紛紛抬手揉了揉眼,再看那魁梧男人剛剛所在的地方,確實沒人了。
誰也沒有看清楚他到底是怎麽不見的。
但大家都不認為他是鬼。因為他的氣質一點兒也不像鬼。寧願認為他是神。
可從小接受科學教育的他們,也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神。
所以他們一時無法對那個魁梧英俊,手把玩玩具弓箭的男人具體定義。
雖不知該如何對他定義。但凡目睹過他的人,大家都心中/共同存在著一種感覺:美好,正直。
那是一個美好正直的人來過了。
雖然不知道他來是幹什麽,而且像鬼魅一樣消失了。
但聽他說過的那話的意思,被舒致遠扼著脖子的勝雪君大概不用死了。
“今天這是怎麽了?遇到兩個怪人!
一個大的一個小的!
大的好像對小的懷有一種特殊情感!
那個大的一定是對的!
可這個小的,明顯是錯的!
是對的要糾正一下錯的了。
但願我的女兒能留住性命!”
可以被稱為智者的勝鴻升喃喃低語。
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那個像鬼魅一樣消失的魁梧英俊的男人身上。
不知為什麽,縱然已經是活了四十多歲,社會經驗老道,城府已深,
而且還官居安察局局長的勝鴻升,也是從那個深厚像謎一樣的魁梧英俊的男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種莫大的安全感。
大家都在看著舒致遠。
希望他能放手。
可舒致遠何嚐不想放手。
他早就想放手了!
他比誰都想放手。
但他無比想要放開的那隻右手,根本不受自己控製。
這隻扼在勝雪君脖頸上的手上的神秘力量一直都在。
雖然舒致遠用自己的力量抵消不了那股神秘力量。
但他知道,並且還很肯定,灌注在自己這條胳臂上的神秘力量,一定是由那個瞽者控製著的。
看來,那瞽者還不想過快的扼斷勝雪君的脖子。
因為舒致遠的手一直這樣的在勝雪君的脖子上放著,並沒有做出過多的動作,還沒有過多的發力。
也不知道那瞽者,現在正在想什麽。
實際上,瞽者正位於一個偏僻陰冷的角落裏,正在大為震驚的呢/喃著:“想不到已經千年未聞他有出動過的射箭人竟然露麵了這回!
我早就知道他不會死的!
他應該不會死的!
可他出現在紅璞縣,究竟是什麽意思?
想跟我作對嗎!
嗬嗬,楚流影,我知道你是史上第一尊貴,盛極一時的傳說射箭人,正宗的天驕之子!
但如果你想妨礙現在的我,隻怕做不到!
我已今非昔比,再也不是當時的那個甘願讓你摸著腦袋鼓勵我好好活下去的小瞎/子!
哼!”
瞽者氣哼哼的。
在他的旁邊正站著臉上還掛著血跡,血跡還未幹涸的,已經什麽也看不見的範小凡。
範小凡問:“叔叔,接下來你要幹什麽?”
瞽者說:“我還在猶豫著,並未下定決心!”
“在猶豫什麽?”
瞽者說:“猶豫著到底讓不讓舒致遠扼斷勝雪君的脖頸!
讓他殺死自己最心愛的女生,是不是對他最大的懲罰?
是不是太殘忍了一些?小凡!”
“極其殘忍!太殘忍了!
舒致遠究竟做錯了什麽?!
你竟然要這樣懲罰他!
叔叔,你一定不可以讓舒致遠扼斷勝雪君的脖頸!”範小凡激動地說。
“可我偏偏要這麽做!”瞽者說。
“叔叔,如果勝雪君死了,我也不活了!”範小凡說。
“你怎麽這沒傻,她死活關你什麽事!她又不/愛你!”瞽者說。
“不用她愛我,我愛她已經足夠!”
“嗬嗬……嗬嗬嗬”
瞽者說不出英俊的臉龐上冷酷無比的冷笑了起來,說:“我現在沒有屁/股!我不知道愛情的滋味是什麽!”
“應該會有女人愛你的!隻是你還沒遇到!”範小凡說。
“你可拉倒吧!誰會愛一個不僅沒有雙腿,就連屁/股也沒有的男人!”瞽者說。
郭紹星匆匆忙忙的跑過來了。
他既興奮無比又很擔憂的說道:“現在我們校園裏好熱鬧!舒致遠殺人了!
這下,他前途盡毀!
但是,他的手上正在扼著勝雪君的脖子!
我怕勝雪君會被他扼死!
我不想讓勝雪君死!”
範小凡朝他伸出一隻手,說:“星,快帶我去校園!”
“凡哥,你去校園幹什麽?”郭紹星問。
範小凡說:“如果舒致遠真的扼斷了勝雪君的脖子,我也不活了!我當場拍碎我的天靈蓋,拍死我自己!”
瞽者極其生氣道:“你們去吧!
今天我非讓舒致遠扼斷勝雪君的脖子不可!
勝雪君今天必須死!
這種紅顏禍水,跟我這個連屁/股都沒有的瞎男人又有什麽關係!
可我就是不想讓她活在這個世界上!
你們兩個,誰再言語上勸阻我,誰比勝雪君先死一步!”
郭紹星被嚇得臉色變了,不敢再說話。
而範小凡則是跪倒在了地上,說:“叔叔,那您先把我殺了吧!”
“除非……”瞽者說。
“除非什麽?”範小凡趕緊問。
“除非你讓勝雪君對你說出‘我愛你’這三個字。
我就讓你們兩個都活下來!
小凡,如果勝雪君沒有對你說出‘我愛你’這三個字,那你們兩個就一塊兒死吧!”瞽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