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孔子問答鏡(2)
第一百五十七章孔子問答鏡(二)
費葉平打斷了徒弟們的唏噓聲,安排了繼續開挖下幾座墓穴。
由於是亂墳崗,再也沒有那樣的運氣了,出不了那麽多值錢的東西。
費葉平聽聽雞已經打了五更鳴了,看看天色已經泛出魚肚白,朝陽已經在地平線上泛出了紅暈,一切都已是雄雞一唱天下白的局勢了,就趕緊招呼徒弟們收拾東西,撤回他的老巢。
回到了費葉平的家,第一個衝進門的是楊樹根,他火急火燎的跑向了後院,著急忙慌的在柴房裏麵洗了個澡,這才意氣風發的回到了師父的書房。
一進門就看見,師父和景鐵鎖不知去哪裏了,
史大夯和雷碾子他們兩個,正對著那麵鏡子喋喋不休的爭執著:“這是漢代的銅鏡………”
“你懂個屁啊,這是春秋時期的……”
“漢代的,而且是西漢年間的,”
“你是瞎子啊,這鏡背上的人物,就是孔子,孔子就是春秋時期的人物,所以說是春秋時期的銅鏡,”
“瞎說八說,有孔子就是春秋時期的?那上麵要是有個你碾子的圖像,是不是又要說是大清朝的器物呢?再說了,憑什麽就說那人物是孔子呢?”
聽史大夯這麽一說,雷碾子頓時感覺到這場“戰爭”他是勝利在握了,
於是挺起胸膛傲慢的指著,那麵銅鏡的背麵說到:“睜大眼睛看看,這上麵有字為證,”
一介武夫的史大夯,被鬥大的字不識一碗的雷碾子說懵了,他茫然的看著鏡背上的九個字問道:“你認識上麵的字?寫著孔子嗎?”
雷碾子看著史大夯慫了,他更加得意的說到:“當然認識了,你看這是啥啥啥,啥啥曰啥孔夫子,最後這三個字就是孔夫子………”
(雷碾子就認識孔夫子幾個字,前麵不認識的,在讀的時候,都用啥啥啥代表著,)
“哈哈哈哈………”
站在門口偷看的楊樹根,被身後的笑聲嚇了一跳,扭身一看,是景鐵鎖和師父費葉平,兩人不知何時也站在了書房門外,靜靜的觀看雷碾子和史大夯的精彩表演。
楊樹根急忙側身讓開讓師父進門,
誰知景鐵鎖卻沒大沒小的一抬腳,搶先進了書房,一邊走一邊說到:“丟人啊,碾子,我都替你臊得慌,這九個字是榮啟奇問曰答孔夫子,不是你讀的啥啥啥。”
雷碾子白了景鐵鎖一眼,沒好氣的說:“你早幹嘛去了?不會又是偷偷跑出去騎豬去了?”
本來誰要是在景鐵鎖麵前一提騎豬的事,景鐵鎖就會發飆暴走,
可是今天景鐵鎖一反常態,對於雷碾子說他騎豬的事不聞不問,
而是繼續在那裏演說:“還有一點你沒說對,那就是這麵鏡子的年份,它不是春秋時期的銅鏡,應該是唐代的銅鏡,”
說著還拿起那麵銅鏡,裝模做樣的翻來覆去的看。
一邊站著的費葉平偷笑著,心想:“這回景鐵鎖有了驕傲的本錢了,再墓室裏麵給他普及的那點知識,夠他在這裏吹一陣子了。”
楊樹根看到師父一笑,就問費葉平:“師父,他們誰說的對啊?要不您給我們掌掌眼唄。”
費葉平不忍心打擾景鐵鎖的“雅興”,於是借故推辭:“哈哈,我有點累了,想抽口煙歇歇,再說了這都是一些小物件,你們掌掌眼得了。”
說著直奔書桌上拿起水煙袋,坐在椅子上開始吞雲駕霧了,頓時屋子裏麵多了一絲絲煙草的刺鼻味道。
史大夯一看景鐵鎖,張口就壓住了雷碾子的囂張氣焰,立即追問道:“鐵鎖,你又是如何判斷出它就是唐代的器物呢?”
“這……這………”景鐵鎖一時語塞回答不上來,因為這個問題費葉平在墓室沒有普及給他。
他扭回頭看向書桌上的費葉平:“師父………這………”
費葉平看著一臉尷尬的景鐵鎖,微微一笑,放下水煙袋,
走過來拿起那麵孔子問答鏡,鏡背朝著四個徒弟說到:“這是一麵唐代的孔子問答鏡,世人也俗稱(三樂鏡),是青銅鏡裏麵不可多得的精品。”
“唐代的?三樂鏡?”
“什麽是三樂鏡?什麽意思啊?”
“不是叫孔子問答鏡嗎?咋又叫三樂鏡了。”
四個徒弟分別提出了不同的意見和疑問。
景鐵鎖更是一臉懵逼的問費葉平:“師父,在墓室裏麵你給我普及知識,可沒說它叫三樂鏡啊,是不是對我這個徒弟不滿意,掌眼的時候還有所保留不是?”
費葉平看著景鐵鎖,語重心長的對他說:“師父對你的所作所為非常滿意,對你們每個人都是非常滿意的,
三樂鏡的叫法,隻是這麵銅鏡的鏡背人物典故來曆,你在墓室問的是,漢代四神鏡和這麵銅鏡那個值錢,有沒問鏡背上的人物典故,為師當時給你從何說起呢?”
費葉平話音一落,景鐵鎖羞愧的低下了頭,
其餘三個師兄弟,不失時機的開始夾槍帶棒的打擊景鐵鎖:“啊哈,鐵鎖呀,長本事了,敢找師父的麻煩了,”
“早上吃的不是飯吧,是熊心豹子膽吧,敢頂撞師父了。”
“若是無心就算了,要是存心懟師父,小心我史大夯廢了你,”
景鐵鎖如同老鼠鉆風箱了,兩邊受氣不說,還弄得有嘴說不清,一時間都想找一條地縫鑽進去躲一躲。
正當景鐵鎖左右為難,不負重坎的時候,費葉平揮揮手說話了:“不許為難鐵鎖,他沒有對我不敬,他的行為屬於勤奮好學,不恥下問的那種,
隻是言語表達能力有限,把話問的好像和我過不去似的,其實他的心永遠都是想著師父的,”
費葉平說著走到景鐵鎖跟前,把坐在凳子上滿臉委屈的他,像孩子一樣摟在了懷裏,
景鐵鎖眼中頓時熱淚盈眶,也不隻是感激,還是委屈的淚水,雙目一閉淚水瞬間把臉弄得一塌糊塗。
其餘三個徒弟,看著被師父擁在懷裏的景鐵鎖,眼裏都充滿了羨慕嫉妒之色,幾個人誰也不說話,都靜靜地看著這師徒二人在那裏秀溫馨。
還是史大夯搶先打破了這個溫馨的局麵:“師父,這麵銅鏡既然他為何叫做三樂鏡,你就把那個典故給我們講一講吧。”
雷碾子也跟著嚷嚷道:“是啊,我看鏡子背麵也就兩個人,就算兩人同時笑了,充其量也隻能叫做兩樂鏡,為何叫做三樂鏡,難道那顆樹也在笑嗎?”
“我讚同碾子的看法,說不準這就是古人鑄造銅鏡時的一個疏忽,”楊樹根和雷碾子是一個觀點,站到了一條線上了。
費葉平看看徒弟們一臉的懵逼樣子,就放下水煙袋,
拿起孔子問答鏡解釋道:“徒兒們,你們理解錯了,三樂鏡不是說是三個人樂了,而是這個典故裏的主人翁,他對孔子說自己的人生三樂,才被後人俗稱三樂鏡的。”
“什麽典故?”
“孔子和容啟奇兩個人,能成三樂鏡?除非碾子說的兌現了,那棵破也會樂不成?”
“我感覺到這就是古人造物時的失誤,才給後人帶來了無限的遐想,”
“得了吧,那不叫遐想,那叫瞎想,哈哈哈………”
“…………”費葉平打斷了徒弟們的猜想,
鄭重其事的對他們說道:“靜一靜,聽為師給你們講一講,這個三樂鏡的來曆,”
徒弟們馬上鴉雀無聲,眼巴巴的看著費葉平,等著他給他們普及三樂鏡的典故和來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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