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精美的磚雕
史大夯回到了地麵上,看到景鐵鎖和雷碾子正提著那兩隻窩鼠子說事呢,
“你說這個小玩意兒,至於把人嚇得尿褲子嗎?”
“有可能,比如說你正在專心致誌的做一件事,這東西猛然間出現在你的眼前,你說嚇人不?”
“嚇人,真的嚇人,媽呀嚇死人了,”雷碾子一邊說著一邊雙手捂住褲襠,雙腿加著,像老鴨一樣屁股一扭一扭的,裝作褲子尿濕了的樣子。
站在一邊的楊樹根,一看這兩個活寶,再拿著窩鼠子變相的嘲笑他,
他當時就怒火中燒,一個箭步踏過去,抓住景鐵鎖手裏的死窩鼠子,用力一拽,就把窩鼠子奪了過來,
然後狠勁的摔在了地上,用腳狠狠地踩來踩去,
一邊踩一邊嘀咕到:“叫你嚇我,再叫你嚇我……”
費葉平和其餘三個徒弟,看到楊樹根氣急敗壞的樣子,
都低聲議論起來:“沒見過樹根發火,這家夥發起火來還蠻凶的,”
“那不叫凶,那是把人氣日塌了,”史大夯說了一句老家秦地的方言。
“他這樣踩下去,隻能有兩種結果,一種是鞋子踩壞了,二是窩鼠子被踩成肉餡了,”
“廢話,你還不如不說呢……”
“看來他和這隻是窩鼠子耗上了,”
費葉平看看楊樹根,又看看身邊的三個活寶,
用警告的口氣說:“你們三個都給我聽你說好了,從現在開始,不準再提尿褲子那檔子事了,沒看見樹根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了嗎?”
“知道了師父,”
“曉得了師父,”
“知道了師父,我再也不拿這事開玩笑了…,”
費葉平看到三個活寶徒弟知錯就改了,他才深深的抽了一口水煙,
然後慢慢的呼出煙霧,等眼前徐徐的青煙散盡後,費葉平才咳了一聲說:“大夯呀,有一點我沒搞明白,你說這窩鼠子,為什麽要拚命的拉楊樹根的衣服呢?”
史大夯沒來得及回答,
雷碾子又蹬鼻子上臉的插話道:“肯定是楊樹根長期不洗衣服,上麵的異味窩鼠子特別喜歡,所以就玩命的想把衣服拉回洞裏麵,好慢慢享受這種滋味。”
“碾子,你別給臉不要臉,我不懟你是給你留著麵子,你再這樣損我,當心我也不給你留麵子,”
楊樹根聽到雷碾子損他,當機立斷懟了回去。
雷碾子一縮脖子,舌頭一吐做了個怪樣子站到費葉平身後去了。
景鐵鎖分析到:“是不是樹根的衣服裏麵,裝著窩鼠子喜歡吃的東西,”
楊樹根接話到:“我的衣服裏麵沒有什麽東西啊,我不記得裝過什麽呀,”
史大夯沒有說話,伸手拿過楊樹根的衣服,開始仔細的查看。
當史大夯翻到衣服上的一隻口袋時,從裏麵倒出了一些食物碎屑,
史大夯拿到油燈底下,發現這些碎屑是玉米餅的碎屑,
於是他就問楊樹根:“樹根啊,你白天是不是裝了玉米餅在口袋裏麵?”
楊樹根一拍大腿:“哎,咋就忘了這茬呢,我拿這個餅子是為了晚上吃,誰知道讓這兩隻畜生吃了,不但吃了,還把老子嚇得尿了一褲子,”
“哈哈哈哈,樹根,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啊哈哈………”
“啊,總算是弄明白了,原來是玉米餅把窩鼠子招來了,”
“就說嘛,窩鼠子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去拉這件衣服,”
“師父,這次說尿褲子,可是他自己說的,不管我們的事啊,”
“嘿嘿,沒你們什麽事,為師沒怪你們呀,”費葉平也被逗得忍俊不住,強忍著笑回答著徒弟們。
楊樹根看看幾個師兄弟,不屑的說到:“就是我說的咋啦,這就叫自己說自己,省的惹是非,懂嗎?”
“哈哈……哈哈……”
“哈哈…笑死我了,……”
“………”
費葉平看著休息的差不多了,就打住徒弟們的鬧劇,低聲說:“收拾一下,準備開第二坑。”
徒弟們領命,馬上那好工具,各負其責的開始了第二坑的工作。
大概過了半柱香的辰光,景鐵鎖對費葉平說:“師父,墓道找出來了,墓形也方出來了,可以開坑了,”
費葉平聽完驚訝的說:“這麽快,這他媽的比洛陽鏟的效率高多了啊,大夯,去把它開了,看看探的準不準。”
“好了,”史大夯拿起大鏟,再景鐵鎖的指引下,賣力的摔起了大鏟。
不愧是“坑神”,大氣不喘的就把一丈六七深的坑,輕鬆的開到了墓道底部。
費葉平拿著水煙袋,看看不太深的坑洞說:“鐵鎖這次你下去清貨吧,這座墓室也是土坑,你可要小心窩鼠子啊,”
雷碾子不失時機的說:“最好是在下去之前,就去撒泡尿,省的又弄個眾人忙。”
楊樹根眼睛一瞪說:“你……師父,你看他……”
費葉平故意陳著臉問:“碾子,你剛才說什麽?”
雷碾子一臉無辜的回道:“我讓鐵鎖提前去撒泡尿,又沒說尿褲子的事啊。”
費葉平拿著水煙袋一指雷碾子說:“這就夠了,就衝你說這句話,明天下午的兩壇燒酒有著落了,”
幾個徒弟都笑了,紛紛說:“這樣好,說錯話就買兩壇酒,”
“讓他再說錯一次,再買一桌菜,看他還敢不敢亂嚼舌頭,”
“哈哈哈哈………”
端著油燈的雷碾子,氣的一轉身,找到了扔在地上的死窩鼠子,用腳也狠狠地踩了幾下,
邊踩邊嘀咕:“都是你這隻死窩鼠子,害得我要破財了,都是這隻死窩鼠……”
幾個師兄弟都低聲笑著,費葉平笑著招呼道:“過來碾子,把油燈拿過來,鐵鎖要下坑洞了,給他照著一點。”
碾子這才把油燈拿過來,照著洞口讓景鐵鎖下去了。
到了墓道底部,景鐵鎖點亮了蠟燭,用小鏟頭順手再土壁上挖了一個小龕,把蠟燭放了進去,先把雙手解放出來。
然後對著墓室方向,用力的挖了起來。
不一會兒,一個一尺多深臉盆大小的洞就被景鐵鎖挖了出來。
景鐵鎖拿過蠟燭,看了看裏麵的封門磚,又用小鏟捅了幾下,聽到裏麵發出“嗵嗵”的響聲,這才確信是墓室無疑。
景鐵鎖又對著土壁來了一陣猛挖,這回有了新發現。
原來這個墓室的封口,是一座由青磚精心砌成的門樓造型,
從門樓頂部的瓦當來判斷,應該是唐代之前或者東西漢時期的墓塚。
可是漢代的墓塚,最少也有三四丈深,很少有一丈多深的墓塚。
景鐵鎖沉思了一會,仰頭對坑口上喊到:“師父,這個墓室封口有點古怪,我斷不出是那個朝代的,你能下來看看嗎?”
費葉平二話沒說,讓史大夯把他用繩子吊下去,
景鐵鎖指著墓室門口的磚雕說:“這麽小的墓室,還弄個精雕細琢的門樓,真是少見啊。”
費葉平仔細的看了看們樓上的磚雕工藝,低頭琢磨了一會說:“從工藝風格上來看,應該是晚唐時期到北宋年間的墓塚,可惜啊不是北魏時期的磚雕,要是的話,就憑著這座磚雕門口,弄出去也能值幾個銀子,都能抵得上開一座規格不太高的墓穴。”
景鐵鎖聽的兩眼冒光,用手撫摸了一下磚雕門樓說:“乖乖,破磚頭隨便雕刻一下,就值那麽多銀子,我要是有這手藝,什麽都不幹了,專業雕刻這種門樓買。”
費葉平拍了景鐵鎖一下後腦勺說:“想什麽呢?我說的是北魏時期的磚雕門樓,而且必須是高浮雕的工藝,不是這座門樓,況且這又不是高浮雕的,你就醒醒吧,別做夢了。”
說完從粗布包裏麵摸出一把扁鏟說:“給你,把它開了,”
景鐵鎖接過扁鏟,對準磚縫插了進去,用力的撬開了磚雕門樓。
頓時一個黑乎乎的墓室,呈現再了費葉平師徒二人麵前。
費葉平拿過牆壁上小龕裏麵的蠟燭,用扁鏟小心翼翼的放進去,
師徒二人就在墓道裏麵,等著蠟燭在墓室裏麵的變化,然後再做定奪。
過了一會,費葉平朝墓室望了望,看到蠟燭依然燃燒著,
扭頭對景鐵鎖說:“跟在我後麵,不要亂動其它東西,這種墓室地方狹小,要是有暗器機關,你我都跑不了。”
景鐵鎖點點頭,乖乖的跟在了師父身後,慢慢的走了進去,進的墓室以後,地上有一把鏽跡斑斑的鐵剪刀,離它一尺遠有一張鐵犁(耕牛犁地時用的農耕工具),
費葉平撿起地上的鐵剪刀,看了看說:“墓主人生前是個文人,很在意民間這些喪葬習俗。”
“一把破剪刀能代表什麽習俗,他要是能代表習俗,那麽這張鐵犁就更有來頭了,”
景鐵鎖指著地上那張鐵犁說到。
費葉平看了看地上的鐵犁,微微一笑說:“它的來頭和這剪刀一樣,剪刀的寓意是剪斷塵緣,
鐵犁的寓意則是離別人世間,唐朝以前民間喪葬都遵循這種習俗,盛唐之後就慢慢的淡了許多,
到了宋朝時候,基本上都沒有人在墓室門口放這些東西了,沒想到今天讓我們碰到了,真是開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