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自告奮勇的楊樹根
景鐵鎖看著雷碾子,那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不由得氣不打一處來,
指著雷碾子對費葉平說:“師父,你管管碾子吧,這貨一天啥心也不操,就知道吃,簡直就是個擺設,是個廢物呀。”
費葉平正在專心的用小鏟探著墓道,沒有理會他倆。
雷碾子一看費葉平沒表態,馬上變本加厲的懟著景鐵鎖:“擺設咋啦?你是眼睛不好,還是智商不夠,沒看見師傅家裏麵,
擺到架子上麵的器物,都是值錢的,放在後院棗樹下麵的都是不值錢的,
現在你這個放在棗樹底下的玩意,一個勁擠兌我這個架子上擺放的器物,是不是眼紅了,羨慕嫉妒恨了?”
氣的景鐵鎖朝著雷碾子,“呸”的啐了一口微怒道:“羨慕嫉妒就免了,但恨你是鐵定的,這一輩子恨死你了。”
雷碾子聽完景鐵鎖的話,不但不惱,反而笑嘻嘻的走近說到:“別,別那麽咬牙切齒的,讓人覺得好別扭啊,
你想想,咱倆啥關係啊,四個師兄弟裏麵,我和你走的最近了,不然上一次你能騎上豬跑嗎,還不是我把機會讓給你了,才讓你過足了癮………”
景鐵鎖還沒反應過來,費葉平和其他兩個徒弟,一想景鐵鎖當時騎豬的畫麵,不由得都笑出聲了,
雷碾子本人可能是一邊戲弄著景鐵鎖,一邊腦補著他騎豬的畫麵,其他人一笑,他也忍俊不住跟著笑了起來。
景鐵鎖看到大家都樂了,知道又被雷碾子涮了,
他伸手去抓雷碾子,可是雷碾子早有防備,就地一滾就逃脫了。
景鐵鎖氣的低聲吼道:“碾子,我和你沒完……”
說完站起身來又要去追,雷碾子比他更快,迅速跑到了正在下著小鏟的費葉平身後,
倒打一耙的說到:“師父,師父,你鐵鎖欺負我呀。”
費葉平蹲在那裏,一手拿著小鏟後麵的繩子,一手伸開護住身後的雷碾子,
麵前的景鐵鎖氣呼呼的對費葉平說:“師父,你讓開,讓我教訓教訓這小子,”
費葉平笑哈哈的勸說到:“好了好了,看在我的麵子上,就饒了他吧,明天下午的酒菜就算在碾子頭上吧,就當是給你道歉了,好吧。”
景鐵鎖看到師父護著雷碾子,不能不給麵子,隻能借坡下驢息事寧人。
費葉平借機支開倆人說:“鐵鎖拿上一副紮杆,和樹根去找那天探出來的墓塚,碾子也拿上一副紮杆,去沒探過的地方練練手吧,”
景鐵鎖拿起一副紮杆,跟著楊樹根一言不發去探墓了。
雷碾子也拿起紮杆,一邊走一邊嘟囔:“說我廢物,說我沒用,沒用咋了,至少我能讓大家快樂呀,”
費葉平看到雷碾子磨磨嘰嘰,嘴裏像高僧再誦經,他大喝一聲:“碾子,還不快滾。”
雷碾子這才屁顛屁顛的探墓去了,
史大夯看到大家都走了,就明知故問:“師父,他們都有事情幹,我幹什麽呢?”
費葉平在月光下,看著史大夯那張,唯恐世界不亂的臉,一字一句的說到:“你呀,就老老實實的坐在這裏,等我探到墓道底部,做個土樣比較,你就開始開坑了。”
“好吧,我就等著開坑唄,”
安頓完史大夯,費葉平又下了幾鏟,
看到手裏的繩子已經到了盡頭,
於是就讓史大夯把油燈點著。
費葉平再油燈下,仔細的查看著小鏟帶上來的土壤,發現確實是花土。
他又拿起紮杆,來到墓道前邊三尺遠的地方,讓史大夯教他用紮杆探探虛實。
費葉平在史大夯的幫助下,把第一杆探到了墓室底部,
然後自己又挪了一點距離,又探了下去,
這回他算是徹底服了,這紮杆的速度和準確性,
費葉平一邊往上抽著紮杆,一邊對史大夯說:“大夯,在墓道那邊準備開坑。”
史大夯馬上拿起大鏟,鏗鏘有力的開起了坑。
一丈六七的深度,“坑神”史大夯一會兒就搞定了,
費葉平朝著其他幾個徒弟喊到:“都過來,準備下去清貨了。”
幾個徒弟都過來圍住費葉平,嘰嘰喳喳吵著要去清貨:“師父,讓我下去吧,這種墓型我還沒接觸過呢,”
“我想去,我也沒見過這種墓塚,”
楊樹根一看雷碾子和景鐵鎖兩個人,嘴上就像塗了蜂蜜,嘴巴甜甜的勸說著費葉平,
楊樹根也著急忙慌的說到:“師父,還是讓我去吧,我本來膽子就小,比較大的墓室我一個人不敢去,比較深的我是敬而遠之,像這種一丈多深的墓塚,你就讓我去清貨吧,就權當給我一次鍛煉的機會吧!”
費葉平當時就被楊樹根的“真誠”打動了,他用手指著雷碾子和景鐵鎖說:“去,準備繩子和布包,把樹根放下去清貨。”
景鐵鎖和雷碾子極不情願的站起來,拿來布包和繩子,把楊樹根放到墓道底下去了。
楊樹根蹲在坑底,拿出了小鏟頭,對著墓室這邊就是一陣猛戳,坑壁上的泥土,隨著楊樹根的戳動紛紛散落,
沒費多大力氣,墓室的封門磚就顯露出來了。
楊樹根拿起扁鏟,對著磚縫的石灰處戳去,
上下各戳了幾鏟,一塊青磚終於鬆動了,楊樹根又上下撬開了幾塊磚,沒幾下一個臉盆大小的洞口出現了。
楊樹根搖了搖身後放他下來的繩子,對著上麵喊到:“來人,把這些封門磚弄上去,”
雷碾子馬上過來拉住繩子把磚頭吊了上去,
費葉平走過來,在坑洞前俯身問道:“樹根啊,要不要他們誰下來給你搭把手?”
楊樹根在下麵,一邊拆著封門磚,一邊口氣輕狂的回答:“不用了,這麽小的墓室,又沒有機關,又沒有密室,也不可能有突發情況,我一個人足矣,再說了我又不是新手,就算有什麽突發事件,我也能遊刃有餘的擺平它,”
坑洞上麵的費葉平,以及幾個徒弟都聽的清清楚楚,一個個瞪大眼睛,都不相信楊樹根能說出這等狂話,
費葉平無奈的搖搖頭,自言自語到:“這孩子,啥時候學的這麽狂妄,本事沒學會,翅膀到先硬起來了。”
其他三個徒弟,也都跟著來了個牆倒眾人推:“就是啊,這明顯就是不合群的舉動嘛,”
“瞧他說的那話,細細一品,他那個口氣比腳氣還大呀,”
“下一次遇到規格較高,墓形較大的墓塚,就讓他一個人下去,咱們誰也不要給他幫忙……”
這時候,坑洞地下傳來了楊樹根的問話聲:“是誰又惹著你們了,讓你們這樣埋汰著,等會我上來告訴我一聲,我們四個一條心,不幫都不幫,看他還敢不敢惹我們,”
坑洞上麵的師徒四人,聽完楊樹根的話,都蒙逼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約而同的發出一陣爆笑。
費葉平一邊擦著眼淚,一邊用手拍了笑著的雷碾子一下,指了指地上的磚頭,又指了指坑洞,示意雷碾子把下麵的封門磚弄上來。
雷碾子揉了揉笑痛了的肚子,朝著坑洞下麵喊到:“樹根,讓我下來給你打下手吧,”
說話著就拉起繩子,把那一包封門磚拉了上來。
坑洞地下的楊樹根,頭也沒抬就拒絕了:“得了吧碾子,你就在上麵舒服一會吧,等我吧寶貝清出來,你就給它掌掌眼就行了,”
雷碾子放下手中的繩子,雙手一攤,貌似無奈的說:“得,人家看不上咱這把式,不讓下去,”
史大夯聽完站起來,指著雷碾子說:“你呀你,就會胡亂埋汰人,話都沒聽明白,就妄加評論,人家樹根的意思是,你比他強,就不讓你出手下苦了,坐在上麵當觀摩團吧,”
油燈映照著雷碾子那張懵逼的臉,看樣子還是搞不懂那句話的意思。
景鐵鎖用一小塊土疙瘩,輕輕的砸了雷碾子一下說:“樹根的意思是說,他現在幹的活,好比是在殺一隻雞,你是一把殺牛刀,殺雞用不上,所以就讓你不要下去了。”
雷碾子拉長腔調“啊”了一聲說:“殺雞焉用牛刀,你瞧你,短短的六個字,讓你解釋的像出師表似的,真沒學問!”
雷碾子說完抓起繩子,繼續彎腰吊封門磚了。
剩下景鐵鎖一個人自言自語到:“操,殺雞焉用牛刀,我也知道啊,我就是怕你聽不懂,才解釋給你聽的,現在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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