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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範仲淹的真跡

  費葉平在家裏個顧玉娘廝守了幾天,然後帶著三個活寶徒兒,和慶康大人一起朝燕京進發了。


  (楊樹根這回主動要求他不去,說是家裏有拖累走不開,費葉平就帶著其他三個徒弟去了。)

  是什麽事情讓慶康大人和費葉平如此上心,要興師動眾的親赴燕京呢?


  原來是青磚漢瓦坊出了大事情了。


  就在兩個月前的某一天,秦磚漢瓦坊來了一位,氣宇軒昂,舉止不凡,一臉富貴之相的中年人,

  他向弓一朋打聽一下,有沒有範仲淹的真跡《嶽陽樓記》或者《伯邑頌》,要是有,他願意出大價錢購買收藏。


  弓一朋表示向這種傳世的字畫,一般都是稀缺之物,大多都是收藏在了達官貴人手裏,很少有人拿來變賣典質的。


  來人深表遺憾,拿出一百兩銀子,交給弓一朋,說是訂金,如果有貨源,務必給他留下,然後風塵仆仆的走了。


  過了半個月左右,那位中年男子又來了,


  弓一朋對其說沒有那些字畫的消息,讓其另外尋找別的路子,


  那位中年男子不屑的說:“放眼看看四九城這片地,也就你秦磚漢瓦坊人傑地靈,離了你這風水寶地,別的小廟恐怕容不下什麽大神吧,


  再說了,我宋浩辰也不是出九進十一的人,你把求購範仲淹真跡的招牌掛出去,隻要有人上門,我不插手,生意讓你們做,然後咱們在商談如何易手與我,你看這個主意如何?”


  原來這個氣宇軒昂的中年男子叫宋浩辰,聽這一口挺溜的京腔,應該是那個大戶人家的富家子弟。


  宋浩辰看到弓一朋沉思著不說話,好像有些什麽顧慮。


  宋浩辰馬上掏出了兩千兩銀票,“啪”的拍在了弓一朋麵前,

  弓一朋低頭一看銀票,詫異的問道:“宋浩辰,你這是什麽意思?”


  宋浩辰微微一笑說:“弓掌櫃的,沒別的意思,這兩千兩銀子是我表示我的誠意,我會抽時間常來常往的,隻要有線索,你就拿這兩千兩銀子先把東西訂了,隨後我就來商談咱兩人如何易手之事,”


  弓一朋麵露為難之色說到:“宋大人,這樣做不大妥吧?”


  “有什麽不妥的,你情我願的買賣,礙別人什麽事了嗎?再說了,我可不是那種,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人,我的誠意是有目共睹的,從來不會做那些掖著藏著的齷齪事,這一點弓掌櫃您進了放心,”


  宋浩辰說完之後,沒等弓一朋表態,他就轉身朝門口走去,一邊走一邊回頭,衝著弓一朋揮揮手,示意再見了。


  弓一朋拿著這兩千兩銀票,想想也沒什麽,宋浩辰說的範仲淹的真跡,能找到的可能性是十分渺茫,


  尋不到他要的字畫,這銀票大不了還他就是了。


  就算找到了,拿這兩千兩銀子給他買了就是,至於勞酬嘛,給也行不給也行隨他個便。


  第二天,弓一朋就讓人把寫好的,高價收藏範仲淹真跡的布告貼在了大門口,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敷衍著這件事。


  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弓一朋根本就沒有把這事當片子演。


  老話說的好,無巧不成書,

  就在宋浩辰留了這些銀子之後,還真有人拿著一些字畫,前來秦磚漢瓦坊求掌眼。


  一時間弓一朋就像是一個字畫鑒定師,麵對這些仿工粗糙,底蘊全無,品相不堪的仿品,

  還有一些是底線全無,一無是處,仿的一塌糊塗的贗品,弄的弓一朋真是哭笑不得,

  可是自己是開店掌眼的,不是打假的,麵對來人拿的不是仿品就是贗品,

  不能說實話,隻能賠著笑說:“對不起,不是我尋找的風格,有需要你這種風格的顧客,我一定幫你買個好價錢。”


  前來濫竽充數撞大運的人比比皆是,弄得秦磚漢瓦坊真是門庭若市熱鬧非凡。


  就在最熱鬧的第三天中午,來了一個五大三粗虎背熊腰,一臉凶相的男子,


  進得門來就嚷嚷著:“哪位是這裏管事的,趕快幫我掌掌眼,我還有別的事要忙去,”


  站在他前麵的人,一聽有人吵吵,扭頭一看來人凶神惡煞的麵相,都紛紛讓路給他,讓弓一朋給他先掌眼,先送走這個瘟神。


  來人把手裏的畫軸放在弓一朋麵前,大聲說道:“先生幫我看看,這是俺父親留下的,俺現在生計沒有著落了,拿來想換些銀子度日,你就幫俺先看看吧。”


  弓一朋漫不經意的打開畫軸,一時間驚呆了,

  來人拿的是一副手卷(也稱之為橫披),

  手卷豎寬一尺,橫長四尺,品相完整做工考究,畫心是黃色娟麵裱糊,軸頭是紫檀精雕,四邊隔水是銀灰色綾裱成。


  正文是範仲淹的《薄邑頌》,筆力勁挺,平和暢達,剛健質樸,自然通達,恰如春蚓秋蛇,氣韻流暢。


  作者筆精墨妙,力透紙背,字字見心,


  整篇文章氣韻生動,風格秀媚,功力深厚,自然天成!

  落款是範仲淹,蓋有方形印章,印文是篆體範仲淹印,

  弓一朋又從覆背看到隔水,以及畫簽。


  當他從畫簽上看到作者是範仲淹,書於皇祐三年仲冬初一,


  收藏人是丁梓瑤,收藏於天啟三年桂月二十二日時。


  就抬頭問來者:“請問丁梓仝是何人?”


  一臉凶相的男子柔聲說到:“是小人的家父,已經過世了,我這才敢拿出來換錢,要是家父在世,我就是沒錢花,也不敢造次。”


  弓一朋又追問到:“敢問先生如何稱呼?”


  “哈哈,在下是一粗人,全名丁牧陽,嘿嘿,鄰居們都叫我牧羊娃,更有甚者叫丁母羊,我也不在乎,名字反正就是個代號,我隻要知道是再叫我就行了。”


  丁牧陽快人快語,像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要說的話瞬間倒了個精光。


  丁牧陽在介紹自己的時候,

  弓一朋一邊聽他說話,一邊察看著這幅手卷上的印章,


  當弓一朋看到手卷左上角的落款下麵,有一枚篆體的範仲淹印,


  手卷的右下角也有一枚閑章,印文是範文正公。


  弓一朋馬上站起身來,走到內室拿了一副拓本,看樣子是從範仲淹真跡上拓下來的,

  現在拿出來就是為了求正,這幅範仲淹的手卷到底是真跡還是高仿品呢。


  (從事掌眼一來,弓一朋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樣讓他糾結的物件。)

  當弓一朋借鑒著拓本,在這幅《伯邑頌》上,把上麵的字,從橫豎到撇捺,從上下結構到左右結構,一一作了比較,


  令他欣慰的是,《伯邑頌》上的一些字,竟然和拓本上的字如出一撤,這就讓弓一朋喜出望外了,他可以給《伯邑頌》下的確是範仲淹真跡結論了。


  合上了拓本,弓一朋恭敬地對丁牧陽說:“丁先生,裏邊請,在下有要事相商。”


  (他要和丁母羊商談易手之事了)


  隨後讓活計摘掉門口掛著的,高價回收範仲淹真跡的牌子,又把殿堂裏麵那些魚目混珠之人,全部“請了”出去。


  弓一朋把丁母羊請到了內室,吩咐夥計看好門,沒有他的話,誰也不能進來。


  丁母羊被讓進內室,由於內心忐忑不安,語氣結巴著問道:“弓掌櫃的,你………你………這是……這是………何意啊…不……個會是想……想………”


  說著說著就結巴的說不出來了,

  弓一朋白了他一眼說:“就是想讓你買個好價錢,沒有別的意思,這會你放心了吧。”


  “可是……”丁母羊有結巴著問道。


  弓一朋拍拍丁母羊的後背說到:“可是什麽呀?可是你還沒開價呢,這不是你應該擔心的問題,我這就讓你開個價,說吧,準備幾千兩出手啊?”


  “幾千兩?弓掌櫃,你以為你是再買草紙呢,這可是宋朝著名的文學家,號稱唐宋八大家之一範仲淹的真跡,


  少說也能值三五萬兩,你咋就說它值幾千兩呢?虧你還是這裏的掌眼師,是不是打眼了?”


  說到了正經事上,丁母羊也不結巴了,一板一眼的如板上釘釘,給弓一朋糾正著那副字畫的價值。


  看著麵前這個口若懸河,剛才還結結巴巴說不出話,現在卻變成一個出口成章,妙語連珠的人,


  弓一朋貌似感覺到什麽地方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理由,但是心裏卻暗暗繃緊了一根弦,提高了警惕。


  丁母羊語氣以及整個人精氣神的微妙變化,確實給弓一朋帶來了一絲不安,

  他把剛才請丁母羊進內室談易手的念頭,悄悄的埋在了心裏,暫不和他提及易手之事。


  可是你把人家丁母羊請了進來,總得要給人家一個說法吧,


  萬般無奈之下,不敢貿然還價,隻有采用緩兵之計,讓人請師父費葉平前來掌眼,然後在做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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