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遭遇夯土牆
費葉平急忙放下水煙袋,端著油燈順著斜坡走下了地道。
來到了史大夯跟前,費葉平看看麵前的夯土牆,以及史大夯用撅頭刨土時,留下的下的白色印子,
看了一會,費葉平貌似想到了什麽,
隻見他放下油燈,拿起鐵鍬,使勁朝著夯土牆捅去,“呯”的一聲,鐵鍬發出了如同撞擊在石頭上的聲音。
費葉平放下鐵鍬,拿起油燈就近查看鐵鍬撞擊的地方,用手捏起一些粉末,用兩根指頭來回搓動了幾下,鄒著的眉頭這才稍稍鬆開,
他把指頭上的粉末甩了一下,又在長衫上擦了幾下說:“大夯,咱們攤上麻煩事了,還不是一般的麻煩事。”
史大夯疑惑的看著師傅,嘴裏不經意之間“咦”了一聲,表示反問。
費葉平停頓了一下說:“據我剛才搓動那些粉末來看,咱們遇見的夯土牆,應該是夯土牆裏麵的經典之作。”
史大夯好奇之心大起:“師父,何以見得此牆是經典之作,不就是一堵夯土牆嘛,咱又不是沒遇見過,師父你還記得,
我們在安邑城外遇到的那個落鳳台,不也是夯土堆起來的嘛,我們不也把它擺的平平的,這一堵牆在我看,算不了什麽,隨隨便便就能搞定它。”
費葉平伸手拍了一下史大夯的腦門說:“悠著點,小心說大話閃了舌頭,你在安邑城外遇到的夯土層,那是普通的夯土,稍微花費一點力氣,就能把它搞開,現在這夯土牆,可是軟硬不吃的硬骨頭啊。”
史大夯摸摸鼻子,垂頭喪氣的說:“操,聽說過人要分三六九等,沒聽說過這個破夯土也分很多種,真沒勁,”
史大夯說話時的語氣有點頹廢的感覺,貌似被這夯土牆給刺激到某根神經了。
費葉平拍拍史大夯的肩膀說:“走吧,今天收工了,到上麵讓我琢磨琢磨,如何把這塊硬骨頭啃掉。”
費葉平說完端著油燈,獨自朝上麵走去,
史大夯聳拉著腦袋,無精打采的端著油燈,慢慢的尾隨著費葉平出了地道。
出了地道以後,雷碾子看著史大夯,言語之中加風帶棒的說:“我說坑神啊,你這一個中午,連一筐土都沒挖出來,你都不覺得臊得慌嘛,把我和樹根在上麵都閑出病來了,我們倆商量了,明天去裕州城裏看郎中,費用是你的啊。”
史大夯沒好氣的回了一句:“說誰呢,說話注意點,我可不是師父的水煙袋,誰想抽就抽,再這樣隨便的貶低我,踐踏我的尊嚴,小心我把你的舌頭抽出來,鋪到鞋裏麵當鞋墊使,”
雷碾子聽完一吐舌頭,做了個怪相,陰陽怪氣的說:“哎吆,史大人啊,你不說我都不知道,你還有尊嚴啊,嘿嘿………”
史大夯扭頭說道:“我當然有了,你沒有尊嚴嗎?”
雷碾子針鋒相對:“你是坑神,是大人物,當然要有尊嚴了,就是沒有也要裝著有,我們就不需要那玩意,再說了,成長的曆程中是不需要尊嚴的,你說對吧,坑(神)人,”
大家聽到最後,都被雷碾子稱呼史大夯那一聲“坑人”逗樂了。
史大夯剛一聽到雷碾子又把他叫做坑人,立馬反應過來,伸手要抓他,
誰知道雷碾子反應更快,一轉身就跑到了費葉平跟前,伸手拿起水煙袋,雙手遞給費葉平說:“師父,您受累了,抽袋煙歇息歇息,”
說完堂而皇之的站在了費葉平身後,平靜的看著史大夯,好像什麽事也不曾發生過一樣。
史大夯指著站在費葉平身後的雷碾子說:“碾子,你最好晚上和師父睡,千萬別落單啊,要是落單了,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雷碾子一聽馬上俯身求著費葉平:“師父,大夯威脅我,我害怕啊師父。”
費葉平深深地抽了一口煙說:“好了好了,不許鬧了,這一頁就揭過去了啊,現在我們開始研究如何對付下麵那堵夯土牆吧,”
史大夯看著師父又袒護著雷碾子,氣的他一跺腳說到:“師父,你………我………”
一扭頭坐在門口的地上,氣呼呼的盯著門外,不在理會雷碾子了。
景鐵鎖好奇的問費葉平:“師父,是什麽破牆,能讓大夯一個中午,連一筐土都挖不出來?”
“是啊,坑神一個中午挖不出一筐土,我們要是再下麵,估計一天也挖不出一筐土呀,”
“到底是什麽牆這麽硬實呢?”
“夯土不會如此堅硬吧?”
“師父你就給我們詳細說說吧,是什麽原因,導致咱們挖不過去呢?”
四個徒弟們都議論紛紛,但是都不知道是什麽東西擋著道。
費葉平長歎了一聲說:“擋住我們去路的是夯土牆,是加了糯米汁的夯土牆。”
“夯土牆,加了糯米汁的夯土牆?”
“給土裏麵加糯米汁,這是什麽意思?”
“臥槽,這需要多少斤糯米啊,需要多少錢啊,”
“這是有錢沒處使了,把糯米汁加到土裏麵了。”
“………”
四個徒弟都圍繞著糯米汁的價值,開始喋喋不休的議論起來。
費葉平揮揮手,示意他們安靜下來,然後對他們說:“你們以前遇到的夯土層或者夯土牆,都是普通的工藝製作的夯土,是用三分白石灰,加上七分粘黃土,
少許微量的清水,拌勻後用專用器具夯實,就是所謂的普通夯土,它再墓穴的實用性就是,防潮隔水,又能間接的防盜,
而現在遇到的這個夯土牆,它的做工是由三分白石灰,加上七分粘黃土,澆上一定比例的糯米汁,拌勻以後再加一夯實,它再墓穴裏的主要作用就是防盜,其次才是隔水防潮,
兩種夯土的製作方法,雖然大同小異,但是兩者都有一個共性,那就是地勢越潮濕,夯土的硬度越高,挖穿它的幾率就越低,
鑒於這種情況,我們就休息兩三天,共同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省力省時的搞定夯土牆。”
費葉平這麽一說,四個徒弟都還動腦筋開始想辦法了。
“師父,咱們能不能繞開夯土牆,迂回到沒有夯土的地方再挖呀,”景鐵鎖第一個想出了辦法。
史大夯馬上就否決了他的話:“迂回?迂回到沒有夯土牆的地方,哈哈,你家門口沒有夯土牆,你就在那裏挖得了,跑這裏來幹什麽呢?”
景鐵鎖眼睛一瞪剛要辯解,費葉平搖搖手,不讓倆人爭辯。
楊樹根又說到:“師父,再往下挖一點,挖出個洞來,給裏麵放些火藥炸了它,”
費葉平微微一笑說:“辦法不錯,不過在這座墓穴是用不上的,你想想,爆炸的威力多大呀,要是把流沙在炸的流下來,我們前期做的這些鋪墊不都白費了嗎?”
楊樹根想想,服氣的點點頭,表示認同師父的說法。
史大夯麵露憂色問費葉平:“師父,你說這流沙塚,挖又挖不通,炸又炸不成,難道是老天爺跟咱們過不去,讓咱們就此罷手嗎?”
“哎,”費葉平長歎了一聲,放下煙袋,隨手拿起地上的一個濕土塊,捏在手裏說到:“罷手?誰說我要罷手了,我非但不罷手,我還要發誓,不把流沙塚搞定,我費葉平今生都不會罷手的,”
說話著手掌一用力,潮濕的土塊被捏碎了,土塊的碎屑順著指縫灑落在地上,與地麵上的泥土混為一體。
幾個徒弟就在濕泥土落地的那一瞬間,都看見師父費葉平的眼眸裏,露出了一股堅定的神色,
四個徒弟從師父的眼神之中能看出,這此流沙塚之行,師父是勢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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