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玲瓏九竅塞
費葉平講完以後，拿起水煙袋開始抽煙了，
徒弟們的心神，還都沒從柴窯瓷器掌眼的知識中轉過神來，幾個人圍著那件梅瓶，嘴裏喋喋不休的說著：“一看二摸三聽，薄如紙，亮如鏡，聲如磬…………”
雷碾子則是看著其他幾位師兄弟，不屑的說到：“腦子是個好東西，可惜你們都沒帶來，就那六個字，一看二模三聽，用的著那麽碎碎念叨嗎？”
景鐵鎖和楊樹根扭頭看了看雷碾子，理都沒理他，
史大夯則是陰陽怪氣的說到：“是誰放的這個臭屁，一點響聲都沒有，可臭可臭了，耶，臭死了。”
楊樹根馬上反應過來了，史大夯是在指桑罵槐，他馬上助紂為虐的幫腔到：“真是臭死了，這就是老話說的，臭屁不響，響屁不臭啊。”
大家都被楊樹根的話惹得哈哈大笑，費葉平也被這幾個活寶逗樂了。
雷碾子則是風輕雲淡的問楊樹根：“樹根呀，趕快過來，我這裏有的是不臭的屁，這一會兒剛好憋不住了，估計是個響屁，你過來做個深呼吸，給它來個全吸收。”
說完還扭著腰身，轉過去拍拍自己的屁股，表示真的要放屁了。
楊樹根三角眼一瞪嗬到：“去死吧你，我這裏也有個屁，你要不要聞聞，”
雷碾子咧嘴一笑說到：“看你那個營養不良的臉，就知道你的屁也好聞不到哪裏去，我這可是個響屁，
你剛才不是說過嘛，響屁不臭，我能讓你聞是看得起你，我咋不讓其他人聞呢？”
話還沒說完，他自己都笑場了，費葉平和眾人都被這個活寶惹得狂笑不止。
嬉鬧完了，弓一朋問費葉平：“師父，現在可以下結論了，讓我告訴門口那位客人，讓他把這器物拿走得了。”
費葉平點點頭說：“可以，你就說這個梅瓶是汝窯燒製的高仿品，能值幾兩銀子，但是達不到他們預想的數目。”
弓一朋隨機轉身，拿起桌子上的梅瓶朝外走去，打發那位前來買梅瓶的客官。
費葉平抓緊時間，讓景鐵鎖和店裏的活計，清點了他帶來的三彩陶俑，又吩咐弓一朋給李家田找一個實在買主，把他那件青白釉香薰，給買個好價錢，也好回去孝順父母。
安頓完了這些雜亂的瑣事，費葉平打個哈欠，伸個懶腰對徒弟們一招手，前去弓一朋安頓好的地方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弓一朋就把師徒幾人招呼醒來了，說是要帶他們出去玩了，這個消息著實把這幾個，沒在燕京這個四九城玩過的徒弟們，高興的合不攏嘴。
弓一朋就帶著師徒幾人，在這四九城裏來回兜了個遍，美味珍饈吃了個夠。
到了七天，弓一朋一大早就給他們說今天去琉璃廠去看看，那裏比天橋還熱鬧，
費葉平一聽說去琉璃廠，就對弓一朋說：“是不是上一次我們來京時住的地方，要是那個地方，我看不去也罷。”
弓一朋說：“師父您上次去的是在琉璃廠住了一天，可是沒有到哪裏的市場去轉啊，”
費葉平微微一笑說：“那個地方我早年在燕京城裏做掌眼師父時，已經逛過好幾次了，對那個地方提不起興趣。，”
景鐵鎖插話道：“師父，你看你說的，你去過了，可是我們沒去過呀，”
景鐵鎖這麽一說，其餘三個徒弟都嚷嚷開了：“就是啊，我也想去看看，回去了也能顯擺顯擺。”
“上一次還沒來得及逛街，幾個人打架了，真掃興，”
“還說呢，要不是我幾時用絕招製服那個痞子，恐怕他一時半會，也不會輕易就範的，”
“呀呀呀，就你事多，就那點破事，聽的我耳朵都生出了老繭了。”
“…………”
費葉平看看徒弟們，想去琉璃廠玩的熱情高漲，就對弓一朋說：“好吧，就按照你說的去逛吧，滿足一下你這幾個師兄的好奇心吧。”
弓一朋隨機讓夥計備好車馬，師徒幾人駕著馬車，朝琉璃廠駛去。
來到了琉璃廠，弓一朋找地寄好了馬車，一行人浩浩蕩蕩走進了琉璃廠邊上的古玩市場。
說是古玩市場，其實買的東西是五花八門，有年份各異的古董，字畫，書籍，碑帖，文玩等等，
進去市場，費葉平的幾個徒弟，著實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在老家可是沒有機會看到這種場景的。
隻見市場裏麵是人山人海，熙熙攘攘，有文人雅士，也有販夫走卒，到處都是人擠人，
路兩邊都是擺攤的賣藝的，大聲吆喝唱戲的，喊叫之聲絡繹不絕，使得整個市場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師徒幾人來到一家文玩店門口停住了腳步，處於職業的原因，費葉平和弓一朋都喜歡在這樣的店鋪裏逛。
店鋪不太大，門內是用貨架擺放的盆盆罐罐，各類陶器瓷器，地上還放著幾個三流的石雕，雕工粗糙，品相慘不忍睹。
門口放著一個長木台子，上麵放著各類小物件，玉石，瑪瑙，珍珠，手串，蛐蛐罐，鴿子哨………一看就是五花八門的個雜項攤。
幾個徒弟見過的正經東西多了，對於店裏麵的盆盆罐罐不感興趣，反而對門口的雜項攤感興趣，
幾個徒弟一會馬上一個手鐲看看，
一會又拿起蛐蛐罐，指指點點爭得臉紅脖子粗。
這時候雷碾子拿了一個，長約二寸，拇指粗細，顏色灰白，渾身氣泡而且透明的，不知名的物件，在那裏端詳。
楊樹根伸著脖子問道：“碾子，那是是什麽東西？”
雷碾子一看楊樹根也不認識這東西，他馬上就開始裝逼了，
隻見雷碾子用兩根手指，捏起那根不知名的物體說：“知道這是什麽嗎，告訴你，這是水晶，最原始的水晶，就是從石頭裏麵分離出來，從來沒有加工過得毛坯水晶。”
史大夯和景鐵鎖也伸著脖子看了過來，史大夯說：“我看不是水晶，倒像是琉璃，”
雷碾子急眼了：“你見過這種品相的琉璃？不懂裝懂，你去看看市場外邊琉璃廠裏的琉璃，那一件不是晶瑩剔透，潔淨透亮，那件都比這件強。”
徒弟們的爭吵聲，把費葉平和弓一朋吸引過來了，兩個人站在外圍靜靜地看著幾個徒弟。
隻見史大夯指著雷碾子問道：“你說我說的不對，那你說這是什麽東西？”
雷碾子裝模作樣的把那節東西拿起，在太陽下照著看了看說：“水晶，一定是水晶，不會錯的。”
楊樹根咧著嘴笑了笑問道：“那你既然說這是水晶，就一定知道它的用途，你說說它是幹什麽用的呢？”
雷碾子環視了一下師兄弟們，聽起胸部得意的說：“幹什麽用的？我剛才都給你說了，它是從來沒被加工過得毛坯料，就等著那位能工巧，匠買回去加工一下就能升值。”
景鐵鎖一臉戲謔的表情看著雷碾子問道：“那你說它能加工個什麽物件呢？”
景鐵鎖這麽一說，師兄弟們都用滑稽的眼神看著雷碾子，等著看他出洋相。
雷碾子一手拿著那件“水晶”，一手托住自己下巴，裝逼似的在那裏思考著對策。
過了一會兒，雷碾子用手揚了揚手中的“水晶”，貌似經過深思熟慮的說到：“經過我考慮，這段水晶是做一個水晶旱煙嘴最合適，若是碰見一位識貨的有錢人，肯定能買個好價錢，”
說完就把那節“水晶”，比作旱煙嘴，叼到嘴裏麵，還裝模作樣的吧嗒吧嗒裝作在抽煙。
其餘三個師兄弟都被雷碾子鎮住了，一個個半信半疑的嘀咕到：“說不定這回真讓他蒙對了，”
“瞎貓碰個死耗子，運氣。”
“其實我也有點相信是水晶，就是碾子比我先把答案先說出來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