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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柴窯梅瓶

  費葉平說完,又端起水煙袋咕嚕咕嚕抽了起來,徒弟們又嘰嘰咋咋議論開了,


  “怪不得傳世的東西少,他那個窯口隻燒製了六年啊,”


  “你想想看,六七年它能燒製多少瓷器,更何況還是皇家的官窯,”


  “給皇宮裏燒製瓷器,那要求肯定不是一般的嚴格吧,”


  “那不是一般的嚴格,是相當的嚴格,”


  “就你貧,顯你能說,”


  “開個玩笑嘛,至於變臉嗎?”


  “就是啊,這點破事就變臉了,不值得,要不你就按照他說的那樣,是不一般的嚴格,不要再說你那什麽相當的嚴格了。”


  “腦子進水了唄,說來說去把貓叫了個咪,有意思嗎?”


  “…………”


  “師父啊,有一點我就不明白,你說這個柴榮皇帝,他死了就死了,為什麽把柴窯窯口也弄沒了呢?”景鐵鎖這個問題算是問到了點子上了。


  費葉平放下煙袋,喝了一口茶水,對徒弟們講到:“柴窯的消失,和柴家江山有著密切的關係,柴榮死後,江山就改了趙姓江山了,也就是宋朝,朝廷都易主了,柴窯也就解散了。”


  雷碾子問道:“幹嘛解散嗎,難道宋朝的皇帝就不用瓷器了嗎?吃飯就不用碟子碗了嗎?”


  史大夯又瞅準了時機,不留情麵的朝雷碾子懟了過來:“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宋朝皇帝有自己的官窯,那就是汝窯,知道了嗎?

  還有臉問宋朝的皇帝不用碟子碗了嗎?你沒聽過宋朝的五大窯口嗎?汝,官,哥,定,鈞這五大窯口你沒聽過嗎?”


  景鐵鎖也火上澆油的摻和到:“你要是那個姓趙的皇帝,你會去用姓柴的皇帝用過的飯碗嗎?他肯定有自己的禦窯,要給自己燒紙新的器物對吧。”


  雷碾子被懟的說不上話來,杵在那裏不吭聲了!


  楊樹根解圍般的問費葉平:“師父,我感覺這件梅瓶,說不定就是百年難遇的柴窯器物,因為它的各方麵條件。都符合柴窯瓷器的標準啊!”


  費葉平看看徒弟們,拿起梅瓶耐心的解釋到:“不可能,柴窯在收藏界被稱為神窯,名氣排序於五大窯口之上,收藏界有(柴窯最貴,世不一見)的說法,

  意思就是說,汝官哥定鈞這幾個窯口的東西,在收藏界都能看到,唯有柴窯的器物難以找到,足見柴窯器物的珍貴程度。”


  景鐵鎖不解的問道:“為什麽找不到柴窯器物呢?是不是有錢人都收藏起來了,不讓別人染指對吧。”


  徒弟們對景鐵鎖提的這個問題很感興趣,都眼巴巴的看著費葉平,等著師父解答這個問題。


  費葉平微微一笑說到:“不會是有錢人收藏了,眾所周知,宋室的江山是經過陳橋兵變換來的,當時趙姓皇帝答應柴家人世代封王,柴家才讓位給趙家的,


  那就是說,柴家的人沒有經過政變而死傷,那麽他們的日用品,也就是那些柴窯瓷器,是不會流失散落到民間的,

  再加上當時柴窯在燒製器物時,由於是柴家的禦窯,燒製的時候要求非常高,稍有一點瑕疵就會打碎深埋,剩下的精品都送進宮內供皇親國戚使用,


  在有一點就是時間問題,你們想想,六七年時間,窯口的工匠們,能生產多少精品瓷器呢,留下來傳世的又能有多少啊?”


  徒弟們被費葉平這一番解釋,弄得是目瞪口呆,誰也想不到柴窯器物的稀缺,是因為這幾個因素。


  弓一朋不甘心的問費葉平:“師父,即是它(梅瓶)不是柴窯的,那麽論品相您看它是那個窯口燒製的呢?”


  費葉平看了看桌子上的梅瓶說:“一朋啊,你就沒發現它的品相和汝窯的器物極其相像嗎?也就是說這隻梅瓶器身上,含有汝窯瓷器的燒製痕跡,比如釉色這一點,就能說明它極有可能是汝窯燒製的高仿品。”


  “汝窯燒製的?”


  “汝窯能燒製柴窯的器物?”


  “也許吧,兩個窯口燒的都是青瓷,容易作假唄。”


  “可是師父說了,柴窯的工藝可是淩駕於五大窯口之上啊,這一點汝窯如論如何都不可能超越的,如果汝窯連這一點都能做到,那他就不叫汝窯了,也就被人稱作神窯了。”


  “…………”


  費葉平聽著徒弟們的議論,滿意的點點頭,喝了一口茶水,

  這才慢條斯理的對徒弟們說:“據我從史料上來看,柴窯的消失和汝窯的崛起,中間相隔百餘年時間,汝窯燒製的青瓷釉色和柴窯的極其相似,

  這一點不排除柴窯那些工匠,解散以後為了謀生,偷偷把這門手藝傳承了下來,百年以後才有了燒製青瓷的汝窯,


  而且燒製的器物一經麵世,馬上就被宮廷征用,封為禦窯,從此身價倍增,位列五大窯口之首,”


  弓一朋若有所思的說到:“這麽說這隻梅瓶要是沒有底足上那個篆書的柴字落款,活脫脫就是一隻汝窯燒製的梅瓶吧。”


  費葉平扭頭又看了看桌子上的梅瓶,意味深長的歎了一口氣,


  這才回答弓一朋的問題:“要想識別柴窯和汝窯的的最好辦法隻有三點,那就是一看二摸是三聽聲。”


  “一看二模三聽聲,這方法挺新奇的。”


  “第一次聽師傅說這種掌眼法,”


  雷碾子則是流裏流氣的說到:“有啥稀奇的,少見多怪呀,不就是摸摸看看再聽聽嘛,值得大驚小怪嗎?井底之蛙!”


  “你,你說誰是井底之蛙?”


  “碾子,今天你可把話說明白了,不然跟你沒完,”


  雷碾子麵對師兄弟們的譴責,無所謂的到退一步,擺了一個白鶴亮翅的招式說到:“跟我沒完是嗎?那就放馬過來吧,你們若拿青春賭明天,我當然舍命陪君子啦。”


  費葉平被這個二貨惹得哭笑不得,抬手把碾子打了幾下,這才平息了師兄弟之間的“戰火”。


  這時候,弓一朋問道:“師父,什麽是一看二模三聽聲,還勞您詳細說給我聽聽,免得我以後遇到類似案例,被打了眼丟人。”


  費葉平清了清嗓子說道:“汝窯燒製的器物,要想冒充柴窯的,那要費不少力氣,除了釉色極其相似以外,他還要省略了窯變這一步驟,不然汝窯永遠都燒不出仿柴窯的瓷器,”


  費葉平剛說到這裏,弓一朋一拍大腿說:“知道了,我知道我剛才錯在哪裏了,我就是被它沒有窯變開片所蒙蔽了,剛開始我就感覺到,


  這隻梅瓶從品相上來看似曾相識,可又說不出是那個窯口的,隻有按照器物主人說的柴窯來掌眼,用那四大特征來衡量它,才是我走進了誤區,”


  費葉平看著這位老弟子,心中對他不由得讚賞有加,

  又扭頭看看其他幾個徒弟,用手指了指說:“都聽好了,一看就是,柴窯瓷器一入手,先從品相上看其釉色的深淺度以及均勻程度,釉麵的潔淨光亮度,

  這就是人們常說的“亮如鏡”,這也就是柴窯瓷器和汝窯的區別之一,汝窯的瓷器都有窯變留下的開片,是不可能達到亮如鏡的境界的。”


  費葉平說完了一看的要領,喝了一口茶水接著說:“二摸就是摸它的胎骨薄厚,再用手輕輕掂它的分量,如果胎骨薄,注意了,這一點說的薄不是比較薄,是薄到極致的那種薄,隻有這種薄度,才能達到柴窯瓷器“薄如紙”的標準,


  才能體現柴窯工匠們拉土坯時的高超技藝,反過來說,那麽要是胎骨比較薄一點,分量又和普通瓷器差不多,你們說這是柴窯燒製的瓷器嗎?”


  徒弟們異口同聲回答道:“回師父,這種品相應該不是柴窯燒製的器物。”


  費葉平停頓了一下接著說到:“其三就是聽一聽,那就是用手指在瓷器上麵輕輕一彈,隻要是柴窯燒製的瓷器,聲音就會像和尚敲磬一般,發出的聲音悅耳動聽,這就是人們說的“聲如磬”,

  要是聲音不是那麽悅耳,不是那麽清脆,那麽就要注意了,說明這件瓷器不是柴窯的,是別的窯口仿製的。”


  費葉平一說完,徒弟們紛紛感歎道:“這柴窯瓷器的門道不少啊,”


  “聽師傅這麽一說,我們以後能少走不少彎路呢。”


  “這就叫,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


  “是聽師父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不是聽君一席話知道嗎你?以後說話請注意措辭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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