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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柴窯秘史

  雷碾子嘴角掛著無所謂的笑,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說:“不晚啊師父,咱們就選您後麵說的這種工藝,做好陶俑,刷上藥水,真偽難辨,肯定賺大錢。”


  費葉平沒好氣的說:“你呀,要是拿著那些高仿品去買,保證你能把牢底坐穿,你以為這樣做的假陶俑,就沒有辦法辨別了嗎?幼稚,你們可給我聽清楚了,


  以後要是遇到三彩陶俑,真偽難辨的時候,你就用手指輕輕的刮上麵的土鏽,真的三彩陶俑身上的土鏽,和陶俑基本是已經凝結成一體了,輕輕的是刮不下來的,


  高仿品就不一樣了,輕輕一刮,上麵做的偽土鏽就會輕鬆的掉下來了。”


  費葉平講解完,眾位徒弟和弓一朋,紛紛讚歎到:“這個鑒別方法好,通俗易懂,”


  “這就是相生相克,你高仿的再好,我也有辦法辨別呀,”


  “長見識了,這可是書本上學不來的啊,”


  “這真是教科書級別的鑒別方法啊,”


  “謝謝師父指點迷津……”


  就在他們幾個徒弟長籲短歎時,秦磚漢瓦坊店裏的夥計過來對弓一朋說:“掌櫃的,人家又來催促咱們了,問您到底要不要那個器物,要是不要,他們就另找高明了,他們急著用銀子呢,”


  弓一朋麵色一沉,不太高興的說到:“急什麽啊?沒看見我忙著嗎?再說了,任何東西到了店裏,不是都要仔細的掌掌眼嗎?那能像他說的那麽草率辦事,那不亂套了嘛,”


  前堂夥計嚇得一句都不敢說,怔怔的站在那裏看著,


  弓一朋厲聲問道:“咋啦,還有什麽事?”


  夥計聲音弱弱的回答:“人家就在大門口站著等信呢,您給個回話他就走了。”


  弓一朋剛要對夥計說什麽,費葉平問道:“一朋呀,出什麽事了?”


  弓一朋不好意思的說到:“師父,是這個樣子的,前天中午有倆人來店裏,拿出一隻梅瓶,說是祖上傳下來的,據說是柴窯的器物,我這兩天就是忙活這個事了,不過………”


  弓一朋吞吞吐吐的不說了,費葉平疑惑的問道:“不過什麽?不對路子還是什麽原因?”


  弓一朋臉一紅,不好意思的說到:“師父,我沒接觸過柴窯的器物,對其的工藝流程以及特征,我是知之甚少,所以一直不敢下結論,就怕打了眼砸在手裏了,這不,您來了,剛好幫我掌掌眼。”


  幾個師兄弟一聽,馬上嘰嘰咋咋起來:“柴窯的,沒見過,肯定不值錢,”


  “瞎講,我好像聽師傅說過,柴窯的最值錢,”


  “放屁,柴窯的器物值錢?它有五大窯口的器物值錢?”


  “你…………”


  “別嚷嚷了,師傅在考慮事情,別打擾了師父。”


  隻見費葉平眯著眼睛想了一會,對著弓一朋一揮手說:“走,讓我見識見識,”


  弓一朋趕緊領著費葉平,來到他坐堂掌眼的桌子跟前,指著桌子上放著的一隻梅瓶,讓費葉平看。


  費葉平拿起梅瓶,嘴裏麵喋喋不休到:“柴窯?這就是柴窯的梅瓶?”


  隻見費葉平手裏的梅瓶,高一尺,口徑一寸半,口細短頸,豐肩瘦底,底足露胎無釉成黃土色,底有工整的篆書柴字落款。


  在看其品相,釉色如雨過天晴破雲處,呈天青色,釉質滋潤細膩,


  釉麵光亮潤澤,潔亮如鏡,滋潤細媚。


  瓶體修長,器型規整,胎體極薄,用手輕輕一彈,聲如敲磬,餘音繞梁。


  梅瓶唇口外撇,短頸溜肩,肩部朝上抬起,流線飽滿切有力道,腹部之下向裏稍收,一看就是一次拉坯成型的上乘之作。


  費葉平手持梅瓶,看著看著不由得,發自內心的長歎了一聲,

  費葉平的這一舉動,讓幾個徒弟都納悶起來,他們從來都沒見過費葉平有過這幅神情,期待的眼神中夾雜著一絲恍惚和猶豫,


  不像他們心中的那位說話辦事擲地有聲,有始有終的師父。


  景鐵鎖小心的問道:“師父,有什麽地方不對路子的嗎?”


  雷碾子一拍景鐵鎖說到:“你真是吃飽了撐的,師父的事要你管了,你以為你的能力比師父強了。”


  楊樹根也隨著說:“就是啊,五大窯口的器物,那一樣難住咱師傅了,區區一個什麽狗屁柴窯的器物,能男主師傅嗎?”


  景鐵鎖低下頭,小聲嘀咕了一句:“本來就是嘛,沒看見師父都不說話了,肯給是什麽地方出問題了。”


  史大夯用手捅了一下景鐵鎖說:“不知死活的東西,還不住嘴,想讓師父家法伺候嗎?”


  這時候費葉平扭頭問弓一朋:“拿此物來的人,說的是柴窯的器物嗎?”


  弓一朋畢恭畢敬的說:“是的師父,來人就是這麽說的。”


  費葉平放下梅瓶,背著雙手,在屋裏慢慢的轉來轉去,好像還有那個關節卡殼了一樣。


  弓一朋連忙過去跑了一杯茶,端過來遞給費葉平,然後請他過來坐著歇息歇息再說。


  費葉平喝了一口茶,這才對大家說:“這應該不是柴窯出的梅瓶,基本上可以告訴來人,讓他把東西拿走好了。”


  弓一朋驚叫到:“師父,您再仔細掌掌眼,我看了兩天,從釉色到胎體,行內所說的青如天,明如鏡,薄如紙,聲如磬,基本上都達到柴窯的四大特點,能不是柴窯燒製的嗎?”


  費葉平看著弓一朋說:“一朋啊,你在柴窯這方麵的知識不是一般的欠缺,你要是被這隻梅瓶的表麵因素蒙蔽了,那你就犯了大錯了。”


  眾位徒弟聽完都吃了一驚,心想:“這麽完美的器物,難道是仿品嗎,”


  弓一朋虛心的問道:“師父,您的意思是………”


  費葉平端起水煙袋,美滋滋的抽了一口說:“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想問,你可知道柴窯總共存在了多少年代?又能燒製多少器物?”


  弓一朋一聽這個問題,馬上愣住了,回答不上來。


  雷碾子又沒臉沒皮的裝逼說到:“師父,我知道,柴窯的窯史總共生存了大概一百多年吧,”口氣中有些試探性。


  費葉平從桌子上拿了一個手串上的木珠子,照著雷碾子頭上扔了一下說:“你從那部野史上看來的這個數字,瞎扯八扯,聽清楚了,柴窯窯史存世時間不足十年,六年有餘不足七年,記住了嗎碾子?”


  “記住了師父,”雷碾子誠懇的回答道。


  史大夯可來勁了,它他含沙射影的問費葉平:“師父,你是不是記錯了,可能就是碾子說的一百多年吧,哈哈哈哈,一百多年,哈哈笑死我了,一百多年…………”


  其他師兄弟也被渲染的哈哈大笑起來,紛紛就這個話題議論起來。


  “我剛開始也是認為是一百多年的窯史,誰知道它隻有六七年的窯史,真是不可思議,”


  “就是啊,六七年,建個窯口也要六七年吧,”


  “說不定是真的,我好像聽師傅以前說過,柴窯是古時候那個狗屁皇帝家的官窯,人家財大氣粗,建個窯口說不定不要六七年吧。”


  “即是皇帝家的官窯,為何隻有六七年的窯史呢?是燒製的器物不合格?還是……………”


  費葉平接過徒弟們的話題說到:“這就說到點子上了,柴窯的窯口,還真是五代時期的皇帝建的,那位皇帝姓柴名榮,可惜英年早逝,柴窯也隨著他消失了,

  所以說柴窯流傳下來的器物是少之又少,我這一生在文玩堆裏是打著滾過來的,一輩子也沒遇到過一件柴窯真品,你就可見柴窯器物的珍稀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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