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又開了一個窮坑
到了晚上,費葉平來到了關帝廟旁邊,看到四個徒弟已經在那裏等著自己了。
他一邊走一邊朝他們揮揮手喊叫著,示意讓他們過來,到廟裏麵把那些工具都帶上。
這個裏麵隻有一個道人,和費葉平是朋友,有幾分交情,費葉平今天早上回來時把探墓的工具放在了廟裏麵,
(像這樣放東西的據點,費葉平在黃河兩岸有好多處)
楊樹根和史大夯倆人到了關帝廟裏麵,把所有工具都扛了出來,快步追上前麵的三個人。
幾個人有說有笑的,順著一條羊腸小道,不一會就來到了土塬上麵。
放下工具,費葉平指著昨晚探過得那塊地說:“鐵鎖,你把昨天晚上砸下去的那幾個木樁都找出來,然後就讓大夯開始開坑,”
景鐵鎖拿著油燈,低頭仔細的在地上尋找砸下去的木樁,費葉平又對其他幾個人說:“迅速把大鏟準備好,大夯休息一下,養好精神準備開坑,”
雷碾子和楊樹根趕緊把包裏麵的大鏟頭拿出來,又把綁在大鏟後麵的繩子仔細的檢查了一遍。
(大鏟和小鏟的區別就是一個是探墓用的,一個是盜墓用的,大鏟和小鏟形狀極其相識,隻不過大鏟每次從地底下帶上來的泥土量,小鏟半天都帶不上來那麽多。)
這時候,景鐵鎖把那幾個木樁都找了出來,用腳尖順著木樁畫了一下,一個大大的“凸”形又呈現在了地麵上。
費葉平站在“凸”字突出的地方,對著史大夯說:“大夯,這下就看你的了,用點心幹,速戰速決。”
“師父,你就放心吧,我做事一向都是沒有最好,隻有更好。”
史大夯說著就把大鏟提在了手裏,朝著師傅指定的地點走去,楊樹根在後麵抱著一堆繩子跟在了史大夯的後麵。
站在了“凸”字形的突出處,那就是道上人說的墓道,江湖上也叫道子,
在墓道的盡頭,一般都是陪葬品放置的位置,費葉平這種方法就是一種省時省力的操作方法,盜洞打下去基本上就是出貨的地方,
(陪葬品一般放三個位置,一個是死者頭部左右兩方,一般都放的死者生前非常喜愛的物件,以及當時流行的陪葬品。
二者是死者腰部,這裏一般都是一些玉石小掛件,包金紐扣,玉石衣帶鉤或者是某種金屬衣帶鉤,比如,黃金帶鉤,白玉帶鉤,青銅帶鉤,象牙帶鉤…………
最後一個位置就是死者腳的部位,這裏一般放置的都是一些瓷器陶器一類的,盛放著五穀雜糧的盆盆罐罐。)
史大夯用力摔了幾下大鏟,地上馬上出現了一個大坑,坑旁邊也有了一小堆泥土,
史大夯擦了擦臉上的汗水,來了個馬步蹲襠,一下一下的又開始了勞作,其餘的人都和師傅費葉平坐在旁邊,一句話也不說,看著史大夯在那裏幹活。
過了好一會,隻聽得史大夯說:“師父,到了這個節上了,不用在開了吧。”
原來昨天晚上用洛陽鏟探了二十二尺,今天楊樹根就在大鏟的繩子上,量出了二十二尺的地方打了個節,好讓史大夯到了那個節上就不要再往下挖了。
費葉平幾個徒弟來到了坑口邊,看著幾個徒弟說:“碾子去準備包布,鐵鎖你下去清貨吧,”
雷碾子應聲而去,景鐵鎖開始脫衣服了,準備下坑道裏麵清貨去。
(道上的規矩,每個下墓道的人,都必須是光著身子下去的,以防你私自偷藏值錢的東西。)
景鐵鎖脫光了站在了坑口邊,有點羞澀的用手遮著自己的隱私部位,雷碾子這才慢慢騰騰的把包布拿來,
幾個人把包布上麵的繩子抓好,讓景鐵鎖坐在了上麵,然後緩緩的把他放了下去,接著又把需要用的工具給他用包布吊了下去。
景鐵鎖蹲在了坑洞下麵,用一把小鏟頭朝墓穴方向挖去,沒幾下就挖到了一堵磚牆跟前,
景鐵鎖朝上喊到:“到墓室口了,把包布放下來,”
上麵吧包布放了下來,景鐵鎖小心的把一塊塊青磚拆下來,放在了包布上讓他們吊上去,然後自己在繼續拆這堵牆。
到了第三包磚頭吊上去的時候,景鐵鎖用力撬開了靠邊的最後幾塊磚,頓時一個拱形的土門出現在了景鐵鎖麵前。
景鐵鎖從身後的布包裏麵拿出幾張麻紙,點燃了扔進墓室裏麵,眼看著那幾張麻紙化成了灰燼,他才點燃煤油燈,蹲著挪進了墓室。
這是一個土葬的墓室,由於地質地貌的緣故,土墓室裏麵非常幹燥,屬於幹坑,出的東西一般品相都好。
景鐵鎖拿來腳底下的幾隻陶器,放在煤油燈下,用嘴吹了吹上麵的灰塵,
不由得眼前一亮,不由得罵了一句:“娘的,今天是個好日子啊,一上手就是幾件三彩貨,看來這應該是個肥坑,”
原來墓道口擺放的這些陪葬的陶器,都是唐朝的三彩器具,怪不得景鐵鎖有點眉色飛舞,要不是墓室空間高度限製,說不定景鐵鎖還要手舞足蹈一番。
他把這幾件三彩陶器,拿出墓室放在了布包上,搖了搖吊著的繩子,上麵的楊樹根馬上把這些東西吊了上去。
景鐵鎖又回到了墓室,借著煤油燈的光亮,又開始對墓室裏麵進行查看。
墓室的正中間有一對略略凸起的灰塵,那是停放棺槨的地方,由於年代久遠已經全部化為了灰燼。
景鐵鎖摸出一個木片,輕輕的在那堆灰塵裏麵撥弄著,仔細的搜尋著他想要的物件……
不一會就把那堆灰塵撥弄遍了,就尋得一隻玉佩和一枚類似印章類的東西,
他又提著燈來到墓室最裏麵,也就是停放棺槨的最前頭,也就是死人的頭部位置,這裏一般是重器的放置區。
可是情況卻出乎了預料,這個區域裏麵非常幹淨,連個陶器盆罐都沒有,更別說什麽重器了。
“奇怪,難不成又是一個窮鬼?”景鐵鎖自言自語到。
他把煤油燈提起,繞著墓室仔細的看了一圈,沒看到有被古盜的痕跡,這才不甘心的攥著那隻玉佩和印章出了墓室,
把所有工具都放在了布包裏麵,搖了搖繩子,讓他們拉了上去,
自己隨後用小鏟頭一左一右的挖著腳蹬,迅速的上來了。
看著光身的景鐵鎖,再看看坑口邊上放著的幾件三彩器具,費葉平驚奇的問道:“裏麵沒東西了?”
景鐵鎖點點頭“嗯”了一聲,然後蹲在地上,朝前蛙跳了五六下,這才走到費葉平跟前,把玉佩和印章交給了師父,這才穿衣服去了。
(出坑以後蛙跳是防止清貨的人偷偷在後庭藏東西,這是道上的規矩)
史大夯拿出酒葫蘆遞給景鐵鎖說:“先喝兩口去去陰氣,”
景鐵鎖拿起葫蘆仰起脖子灌了幾口,又嬉皮笑臉的走到師傅的布包跟前,伸手摸出了一把落花生,沒心沒肺的吃了起來。
雷碾子和楊樹根歎了一口氣搖搖頭,開始收拾地上的工具,史大夯則不甘心的站在了坑口邊,不停的看著那個黑乎乎的坑口,漫不經心的罵了一句:“?他娘的,又白折騰了一宿。”
忽然聽的師父喊到:“鐵鎖你過來,你剛才在下麵有沒有看到古盜的痕跡,”
“沒有師父,我仔細檢查過了,沒有修補過得痕跡,”景鐵鎖小心翼翼的回答者師傅的話。
拿著印章正在仔細查看的師父,聽見景鐵鎖這麽一說,大手一揮命令式的說:“快,喝幾口酒暖暖身子,然後拿上戳子,馬上殺個回馬槍,把棺槨兩邊的牆壁給我仔細的戳一遍。”
景鐵鎖趕緊扔掉手中的落花生,開始脫掉剛穿上不久的衣服,
然後在師父和眾位弟兄的期盼眼神中來到坑口邊,一邊順著挖好的腳蹬往下走,一邊狐疑的自言自語到:“不會有東西吧,我都仔細看過了,師父為什麽還要我下去清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