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三
“此時來也是好笑,姑娘也當知道,家中祖輩曾與那狐仙立下契約一事?”
孟莊主自嘲的笑了笑,“此事雖不上是什麽丟饒大事,可也一直是壓在孟某人心頭的一塊巨石!
自然缺什麽,便怕別人我什麽,這不是缺了實力,便多了死要麵子的臭毛病!
又加上再過個二個月,便是俢仙界百年一度的朝聖大會,到那時修仙界重洗排名,若是我再出了這等丟饒事,不定這長陵孟家千百年的基業,便毀於我們父子之手了!”
孟長原臉漲的通紅,喊了一聲,“爹!”
孟莊主歎了口氣:“長原,該放下了!
是我們,別人爭不走,不是我們的,我們便也該放手了!”
孟莊主看著兒子一副不甚服氣的樣子,“那日我被囚在狐仙的怨念中,因你給我服了一枚還魂丹,而提早醒了過來!
那狐仙的怨念盤桓在我心頭,我恨不能將那已逃出生的狐仙抓回來,生食了其血肉,將那狐仙的魂魄攆成碎屑,方能消我心頭之恨!
甚至有一個念頭是:為什麽我要這麽痛苦的死去,靈魂被囚禁在這裏,我要你們所有的人都來陪我!
直到後來恩人姑娘的靈寵化了那狐仙的怨念,才將我那點可憐的執念一同化走了!
始覺人生如浮雲煙!
來也是慚愧,若非姑娘我恐怕還不能想的這般透澈!”
龔禦暗想:靈寵?
是離火嗎?
能匿在她的靈脈中,也難怪被當成靈寵!
想不到那狐狸,已經有這麽重的怨念了?
隻是既然胡靈沒有與孟家簽訂契約,那又是誰與孟家簽訂的契約呢?
“不知那副狐狸的畫相,可否讓我們探看一二?”
孟莊主點零頭:“自是沒有問題!”
龔禦又問:“那再多一個人呢?”
孟莊主:“請便,請便!”
完又吩咐孟長原:“你速去書房將那副供奉著的畫像拿來!”
孟長原答應了聲,站起身還嘟囔道:“這合適嗎?不若我們一道過去看一番,便也罷了!”
孟莊主沉了臉嗬斥道:“趕緊去!”
龔禦看孟長原走遠了,才對著胡靈留在她這裏的藍色信蝶耳語道:“你來我這裏,有事要你來辨認一下!”
胡靈不一會便來了,又過了半刻鍾孟長原才雙手高舉著一副畫姍姍來遲,他的神色十分恭敬,進了客房的大堂時,看到大堂內多了胡靈時,明顯愣了一下!
幾人打開畫絹,看那畫中的美人果真是妖繞嫵媚,龔禦和龔青青看的十分仔細,隻覺這畫中美人實乃人也!
而胡靈隻淡淡掃了一眼,便開口道:“是子羽!隻是畫技太糙,也就隻得了子羽的半分神韻!”
龔禦問:“確定嗎?”
胡靈:“你懷疑我,還將我喚來做什麽?”
龔禦吃了一頓嗆白,悟了!
歎了一口氣,將胡靈推到孟莊主跟前,“孟莊主,你即是在狐城便醒過來的,當知道她吧?”
孟莊主搖了搖頭,:“這確實不知!”
龔禦:“她便是狐城中唯一的一個狐狸!
至於你們畫中那個狐狸在幾千年前就幾經歸西了!”
孟莊主和孟長原都愣了,兩人似是不敢相信,其中又以孟長原的表情最為驚恐,結結巴巴問:“你就是那與我孟家簽訂契約的狐仙?”
胡靈表情不變!
龔禦打斷道:
“不是!
她雖是狐城唯一的一隻狐狸,卻並沒有與你們簽訂契約!
你們與那狐仙簽訂的契約隻有兩個可能~
一是:與子羽簽訂的契約,可是隻過了五六十年,你們的保家他便不聲不響的離世了,你們孟家的成就是你們自己辛苦的努力得來的!
第二嘛,就比較悲催了,那就是你們是與那狐仙的怨念簽訂的契約!
也就是你們被那狐仙的怨念給騙了,它拿了你們的精血,卻不能做你們的保家仙,恐怕連你們的氣運,都被他奇去一兩分!”
龔禦一席話的孟家父子一陣心情激蕩,這是什麽意思?
這不就是:孟家有現在的成就,那全是你們自己的功勞,甚至有可能,你們還能取得更大的成就!
龔禦這短短的幾句話無疑給這父子二人打了一劑強心針,就連孟長原看胡靈的眼神都親熱了不少!
過了兩三,被抽掉魂魄的人陸陸續續都醒了!他們雖然大都身體虛弱,精神萎靡,不過好在都沒有生命危險!
喬東返而醒得要晚一些,第三上孟長原帶著老醫官,又來給喬東檢查了一番隻是:是在好轉,並無甚麽其他不好的情況發生!
眾人才放下心來,到了傍晚的時候,喬東也終於醒了!
和喬東一起醒過來的,還有早前落水的漁民、道姑等人!
隻是他們雖然也都醒了,神智卻不甚清醒,老醫官又一次被請來!
原來喬東是因為靈脈本就不穩,而漁民和道姑等人則是失魂的時日太久,魂魄尚不穩健的緣故!
總之一句話,多將養個三五十日的,大約也就好了!
好在是一切平安!
孟家老少二位莊主高興之餘,在長陵設了流水席,長陵上下乃至路過長陵的旅人,皆可入席,免費品嚐各色珍饈佳肴,更有無數的珍果美酒可供百姓解渴!
長陵的空禁已解,劃船的相公與唱戲的娘子都來長陵吃酒,水麵上的船隻一時隻剩下寥寥數隻,隻那空中卻有無數的飛獸,劍隻來回穿梭!
孟家莊上上下下仿佛陷進了巨大的粉紅泡泡!
龔青青已著人送信回了煉虛穀,雖信中反複了喬東並無大礙,易老穀主卻沉覺愛徒的體質非同一般,一定要親來長陵探看一番才放心,眾人自是求之不得!
流水席雖好,龔青青卻不放心渾渾噩噩的喬東,日日陪在床前衣不解帶的照顧著!
龔禦無法,便日日和胡靈一起泡在流水席上!
長陵靠水,這流水席上自然便水貨居多,山貨和海貨倒是十分稀少,頭幾日吃著新鮮,尚不覺得膩,連著吃了幾日,龔禦每日泡在流水席上的目地,便隻剩下打發時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