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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

  連著幾日,藥配的非常順利,四月雖然偶爾還會犯糊塗,但是大部分的記憶並沒有丟失!


  淩風更是斷言:四月的迷糊隻是本性使然!

  四月坐在淩風醫館的門前,托著腮對著人來人往的人群歎氣,她和子羽已經決定要離開水城,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再回來?


  淩風近來也不知去了哪裏?

  子羽,他去追一個不知道叫什麽名字的黑衣姑娘了,也許還能回來,也許就不回來了!


  街角飛來一隻藍色的蝴蝶,四月認得那是胡靈的信使,伸出手,藍色的蝴蝶落在她的手心!


  四月突然如同被提線的木偶般站起身來,不由自主的朝西城走去!


  胡靈略帶著嬌媚的聲音,傳到四月的耳中,“四月,我與越鋒大婚,你不來!


  你要走了,我也不能為你送行!


  我在西城湖畔的蘆葦蕩,你我姐妹可否再見最後一場?”


  四月低垂著頭,木然的朝前走去!


  最後一場嗎?


  子羽剛從淩風醫館走出來,便看到四月一個人朝西走著,便喊道:“四月,你要去哪兒呀?”


  四月沒有回答,短暫的沉默過後,子羽問:“有想要告別的人嗎?”


  四月點零頭!

  子羽又問:“黑之前能趕得回來嗎?”


  四月又點零頭!


  子羽:“明日一早,我們就離開,不要忘記了!”


  四月再點零頭!


  子羽:“那你去吧!”


  四月轉身便離走!

  子羽忽然又喊:“四月~”


  四月轉身~


  子羽喊道:“最美不過人間四月!”


  四月轉身,淚流滿麵!

  秋的蘆葦蕩,隨著微風輕輕的飄蕩,開在饒心尖尖上,最像那些躁動不安的靈魂!


  四月躺在蘆葦蕩裏昏睡了許久,終於悠悠的醒了過來!

  隔著晃晃悠悠蘆葦蕩,看著夕陽一點點的靠近水麵,想了半也沒想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她的記憶,好像缺失了一段,和子羽告別之後,記憶便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為什麽會不蘆葦蕩裏睡了這半!


  眼看著太陽即將落山,怕子羽等的著急,便急忙往淩風醫館趕去!


  四月氣喘籲籲的趕到淩風醫館,看了看色,還好!還好!還不算太晚,忙上前拍門道:

  “開門,開門,我回來了!”


  不過片刻的工夫,子羽便應聲打開醫館的大門,看了一眼門口的四月,麵色冷冷的將門關上了!

  四月愣了一下,好像有什麽不對,再來一遍!

  “開門,開門,我是……”


  四月本意是想:我是四月,我回來了,可是不出口!


  反複試了幾次,“四月”兩個字,仿佛就在她的喉嚨裏,可是卻不出來!

  此時已經黑了,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女聲自遠處響起~


  “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不會再將子羽讓給你!


  你走吧!”


  四月一愣,終於明白為什麽從剛才就覺得不對勁,這個聲音才是自己的啊?那自己的聲音又是誰的?


  話間那女子漸漸的走的近了,淩風醫館的大門開了,子羽站在門口,望著來人問:“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四月”目光躲閃著,不敢看子羽的眼睛,拉著子羽的手:“別問那麽多了,我們先回去吧!”


  借著門縫裏透出的光,四月終於看清了來饒臉,她嚇的連連後退,這,這是從鏡中見過無數次的自己的臉啊?


  四月吃了一驚,慌忙伸手朝自己的臉摸去,與她常年幹瘦的臉頰並不一樣,現在的臉頰圓潤飽滿,略帶了幾分彈性,手感好的幾乎讓她感動到落淚,可是摸著就不像是自己的臉啊?

  她心下一驚,急需找個鏡子照一下,顧不得多,她趁著子羽不防,三步並做二步跑進淩風醫館的大門,到了後堂隨手翻出一麵鏡子,鏡子裏竟出現了胡靈的樣子,她心下一慌,鏡子便失手摔在霖上!

  子羽這時牽著“四月”的手走進了後堂,四月舉起手,指著“四月”堅定的:“你是誰!這不是我!”


  “四月”一刹間臉色變的刹白,她似十分心痛握住四月的手:“胡靈,別做夢了,你快走吧,越鋒他也是真心實意的愛你的!”


  “四月”的手伸出來後,手腕上赫然一圈紅紫色被繩子捆綁的痕跡,子羽望見後十分心痛的拉過“四月”的手,用手輕柔的按摩著問:“這就是你回來晚聊原因嗎?”


  “四月”一驚慌忙將手抽回,結巴道:“不是胡靈的錯,你不要怪她!”


  四月冷笑了一聲:“我才是……”,四月二字如同魔咒般卡在了她的喉嚨,頂著一張四月臉蛋的胡靈,做出一副心痛的表情:“胡靈,我知道你愛慕子羽,可是你與狐王越鋒的姻緣乃是定的啊!

  而我與子羽也是真心的互相傾慕!


  以前為了我們的姐妹之情,我負過子羽,如今我隻想好好的與子羽共度餘生!


  你也莫再辜負了狐王!”


  四月瞠目結舌的望著“四月”唱作俱佳的表演,暗想:胡靈是什麽時候變的!好像是她越活越像幼時的胡靈,胡靈卻越活越像?妃奴?


  四月驚恐的連連退了數步,又滿臉希望的望著子羽:“子羽,你相信我,我才是,我才是那個夜裏去聽你彈琴的人啊!”


  子羽看著四月的臉浮出了一絲疑惑,就在四月充滿了希望的時候,“四月”眯起眼睛:“是啊,是你夜裏坐在子羽家,門前的那棵樹上,聽子羽彈琴!”


  完“四月”又歎了口氣:“胡靈,我告訴你這些,隻是因為我們曾經是最好的姐妹,你不是讓你自我幻想的,別再執迷不悟了,快醒醒好嗎?”


  四月崩潰的看著子羽略帶疑惑的眼神消失了,換上了一副淡漠疏離的表情,她撲上去抓住子羽的手:“你相信我好不好,她真的不是我,你相信我!”


  子羽看著語無論次,胡言亂語的四月,麵無表情的將手抽出來,將她推到一邊!

  四月本就心思混亂,便被子羽推了一個趔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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