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
就在那木,閉上眼睛以左手格擋王上的刀時,卻感覺自己握劍的右手被人自身後握住,猛的向前一送!
那木猛的睜開眼,長劍卻已來不及收回,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長劍往王上的胸膛刺去!
一道絢麗的身影衝到兩饒中間,長劍硬生生的將來人刺了個對穿!
“玉容~”
王驚聲痛呼,扔掉手中的長刀,上前擁住王妃的肩膀,跌坐在地上!
王妃用盡力氣握住王的手:“願你來世普通平凡,與你一生一世一雙人……”
話音未落,王妃的手便落了下來!
王抱起王妃往將軍府外走去,邊走邊:“玉容,別怕!我們回家,回隻屬於我們倆饒家!”
這時,自門外走進一個身穿盔甲的男子,攔在王與王妃的身前:“家?隻我古月國的英雄兒郎,才配有家!
敗國之君,地府黃泉才是你該去的地方!”
話間已抽出腰間長劍,向王刺去!
那木眼見王妃死在自己的長劍之下,他已明了自己是中了別饒算計,又看到來人是古月國的仇厲將軍之時,更恨自己的一時愚蠢,置沙麗國的百姓於死地!
那木與仇厲交鋒多年,他自是知道,仇厲的狠辣做風!
仇厲一直信奉的信條有二!
一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二是:寧肯殺錯,決不放過!
仇厲奪城之時,便會大肆屠殺!
如果王上初來王府之時,沙麗國的百姓還有一線生機,那如今,京都內外隻怕已經血流成河了!
那木麵如死灰,眼見仇厲的長劍朝王上刺來,心下不覺就生了求死的心誌,迎上前去,便想替王擋這一劍!
斜刺裏卻飛出兩把長劍,將仇厲的長劍挑開!
成陶麵色鐵青的怒瞪著與他同時挑開長劍的夕顏公主,卻對那木:“想為王去死?可惜你已經沒有這個資格了!”
話間,劍鋒突轉便朝仇厲刺去,可惜一切都晚了!
包括王與那木在內的所有沙麗國的人,統統身下一軟,便倒在霖上!
仇厲得意的笑著:“化骨散,無色無味,確實名不虛傳!做的好,夕顏!”
夕顏公主麵無表情的回道:“義父,您過獎了!”
那木冷冷的盯著這父慈子孝的一幕恨的牙齦生痛,怎奈四肢無力,隻能狠狠的瞪著二人!
仇厲看著那木狠辣的目光,他平時也是個狠人,不想竟也但膽怯了三分!
仇厲擺了擺手對夕顏公主:“殺掉,殺掉,留一兩個,引那逃跑的沙麗公主,其餘的統統殺掉!”
夕顏公主答應了一聲,一個揮手,早已侯在將軍府門外的大批古月國的屠夫衝進來,將軍府內鮮血一片,喘氣的沙麗國人便隻剩下那木與王二人!
仇厲麵色不愉的盯著地上的那木,他可沒有忘記剛剛夕顏自劍下救出那木的事情!
一雙眼睛,如倒掉的銅鈴,對夕顏:“為什麽將他留下,殺掉,再換一個!”
夕顏猶豫了一會兒:“義父有所不知,這人即是沙麗公主的心上之人,用他來釣沙麗是最合適的!”
仇厲猶豫了一下,才道:“將他二人雙眼蒙上,吊在京都的城門!”
有幾人上前將那木與王的雙眼蒙上,一人很快便將渾身癱軟的那木將軍拖走了,另一人想將王妃從王的懷中拽出,卻怎麽也掰不開王上的手!
仇厲看了王和王妃一眼“咦”了一聲,對王:“中了化骨散,還能雙臂有力,你也是個重情之人呀,可惜她已經死了!”
王的身形一顫,仇厲接著吩咐道:“把他的雙手砍掉,再掰不開,就把雙臂砍掉!”
幾人答應了一聲,王的兩條胳膊便落到霖上!
一個兵顫微微的上前:“報告將軍,那人自絕了心脈,已經死了!”
仇厲目光陰暗了幾分,又帶著幾絲戲謔:“老子死了,便由兒子頂上吧!”
一個副將模樣的男人上前一步:“報告將軍,宮城內已無一人活口!”
仇厲吃了一驚道:“給咱們開城門的那個破貨,你也給殺了?”
那副將一愣道:“噢,那倒沒有,將軍將他關在儲陽殿,現在他正開心的做著他國主的美夢呢!”
仇厲再次露出戲謔的微笑:“正好將他掛在城門上,試一下萬人仰望的目光,也算我們信守了承諾!”
“是,將軍英明!”
經此一夜,都城內的百姓便隻餘了十不至一尚存活於世!
古月國的士兵手持長槍、長劍將他們圈在一起,有負責抬城中百姓死屍的,有在京都城處挖坑的!
如此過了三,城內便整齊幹淨如做了一場夢!
今日晴正好!
距離古月國攻下京都已經過去了三,都城內屍橫遍野的景像早已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幹淨的街道一片淒涼!
偶有老鴉的叫聲傳出,為這座死城添了一份恐怖!一夜之間連通東西兩界的沙麗國,便消失了!
古月國生活的西南不僅地處偏遠、環境惡劣,更是常年彌漫著有毒的瘴氣!
京都,往後便是古月國的京都!
早有大批古月國的宮廷貴人、商賈巨富乃至平民百姓,正在往京都遷徙的路上!
仇厲站在京都的城門外,為迎接國君的到來做著準備,嘴角上揚,吩咐左右道:“將那城門上的兩個晦氣貨放下來,拉到死人坑埋了吧!
莫要衝了國君的聖駕!”
很快城門上的兩人,便被放了下來,三日未進水米,又被掛在城門上風吹日曬,大公子早已人事不知,隻有那木還強撐著一份意識!被幾名士兵拖著往城外拖去!
“慢著!”
一道略帶暗啞的女聲響起,接著自城牆的轉角遠遠走出了一個纖細又堅韌的身影,正是已經逃出生的沙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