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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落日崖的院中,銀杏樹下唐袂正在專心的學做糖人,樹上的生白看著唐袂:“公子,你那做的能叫糖人嗎?你那頂多算個糖疙瘩。”


  完不等唐袂回答又道:“看著就難吃死了,得虧阿禦沒來,不然我都替你丟人!”


  唐袂將做失敗的糖疙瘩,扔進了鍋中,拿起一方幹淨的棉布擦著手才道:“生白,你也知道禦丫頭嗜好甜,有一種果木烤鴨,你她會喜歡嗎?”


  生白不屑道:“隻要是能吃的,阿禦哪有不喜歡的?”


  唐袂又繼續歎惜道:“可惜,我們這裏沒有果樹,隻有一棵白果樹……”


  他話還沒有完,坐在樹上的生白已跳了起來,連聲槳好公子,我再也不敢了……”,唐袂卻並沒有理他,又開始專心的做起了糖人。


  再龔禦剛回家那三,她要什麽,母親就給她送來什麽,她嚐過一次糖人後,她的屋裏就堆滿了糖人,當她將所有的糖人吃完後,龔母告訴她,那是她一個月份的糖人,吃完那些糖人,往後一個月都沒有糖人可以吃了。


  她聽後對著母親哭了好久,母親才答應她,將下個月的糖人,挪到這個月來,但為保證她一整年的糖人份量,她往後每過五才能吃一支糖人。


  這次無論她如何哭求,糖人也都變成~她夢裏枕巾上的哈啦子了。


  這她睡醒後,看著枕巾上的哈啦子,回想著剛才夢裏糖饒香甜,忽然想起來哥哥那一臉不舍的表情來。


  雖然她覺得,她如果有糖人,是不舍得給哥哥吃的,但是哥哥已經答應過她了,那她就一定要試一下,萬一成功了呢?


  為了吃到哥哥家的糖人,首先要知道哥哥住的地方,也就是家在哪裏?


  但以前她都是直接出魂,眼一閉一睜就來到哥哥的家了,現在她要去吃糖人,出魂當然不校


  她記得哥哥當時的是:“阿禦,我在你的右手留下記號,你回家後若想來找我,就對著右手吹一口靈力,喚我的名字,然後跟著你的右手走,就能找到我了。”。


  但是哥哥的名字是什麽來著?她忘記了?


  尷尬的撓了撓頭,看著右手,最後決定還是試一下吧,為了糖人,萬一成功了呢!


  於是她就對著自己的右手,吹了一口靈力,雖然沒有叫哥哥的名字,但是手腕已經自己動了起來,龔禦趕緊站起身來,跟著手腕一路向前。


  同一時間,在家中努力學做糖饒唐袂,終於感覺自己留給龔禦的半絲魂魄有了異動,他等了一會兒,卻沒有聽到龔禦喊自己的名字。


  他將半絲魂魄留給龔禦引路,若是沒有龔禦的呼喚,魂魄得了靈力封印解除後,他留下的半絲魂魄會被他的主魂引動,向他飛奔而來。


  到時龔禦的速度,必然趕不上他魂引的速度,可能在半路魂係就會失效,那以龔禦出門的次數,她會不會迷路?


  他這邊想著,腳下已隨魂引往尨族的居住地跑去。


  跑了不多時,他感覺自己的半絲魂魄已經歸位,他停下腳步歎了口氣,看著眼前兩族相交的街道,林立的商鋪,往來的人群。


  街道那頭,一個身穿青色長裙的姑娘,亦步亦趨的跟在一個大哥的後麵,大哥的肩上扛著一溜的冰糖葫蘆。


  唐袂頓時覺著牙根一陣生疼,此時龔禦也終於看到了唐袂,她開心的晃著她的手,朝唐袂跑來。


  唐袂看到龔禦雖向著自己跑來,視線卻緊盯著自己手中的糖人?

  唐袂再去看龔禦奔向自己的身影時,就看到龔禦的身後,那個扛著冰糖葫蘆的大哥,看著龔禦的背影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這時龔禦已跑到唐袂的身前,身形尚未站定,一下子就撲進了唐袂的懷裏,對唐袂:“我剛才看到那個大哥,有好多冰糖葫蘆,我才問他要了兩根,他就怎麽也不給我了,真氣!”。


  唐袂忍著咬牙的衝動,將她扶正後,把手中的糖人交到龔禦的手中,又牽起她的另一隻手,拽著她往那扛著冰糖葫蘆的大哥走去。


  誰知那大哥眼見他兩人一起奔著他過來,嚇得轉頭就往回走,倒讓唐袂拽著龔禦,在人流中擠了好大一會兒,才趕上來。


  唐袂用空著的一隻手,搭住石榴哥的肩膀,石榴哥還沒來的及回頭,聲音就帶了哭腔,邊哭邊對唐袂:“~嗚~哥,你行行好,我這也是本生意,再白給你,我就要賠本了呀!~嗚~”。


  唐袂哭笑不得道:“大哥,對不住,我們忘了給你錢了。”,話間已從腰間摸出兩枚銅錢,交給了石榴哥。


  誰料石榴哥接過兩枚銅錢,摸了摸鼻子:“還差三文!一共五文!”


  唐袂轉頭問龔禦:“你到底吃了人家幾根?”


  龔禦抬頭:“五根啊!”


  唐袂沒有話,又從腰間掏出三文錢,遞給了石榴哥,石榴哥接過三文錢後,美滋滋的晃著他的一溜冰糖葫蘆走了。


  唐袂看著石榴哥的背影問:“你不是,你隻要了兩根嗎?”


  龔禦這時已將糖人吃完,她也看著石榴哥的背影~後麵的一溜冰糖葫蘆:“對呀,開始他主動給了我三根,後來我又要了兩根!”


  唐袂感覺喉頭發甜,這口血是壓不住聊節奏。


  龔禦一路跟著哥哥,看著哥哥緊繃的臉,覺得自己的糖人被哥哥吃掉的話,可能自己也會心痛的不出話來。


  她一路不時抬頭望望哥哥,唐袂雖沒有低頭與她對視,可她每一次抬頭,他都看在眼裏。


  看著她忐忑的模樣,如果自己不問,可能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生氣。為了自己著想,他問道:“為什麽沒有喚我的名字?”


  龔禦剛想回答,唐袂又:“想好了再,如果答案不能讓我滿意,那我家的糖人就不能給你吃了!”


  完就拉著龔禦走進了一間院,轉進過堂,院裏一棵銀杏樹下,擺著一張桌子。


  桌子上擺著做好的糖人,一旁的爐火熄了,鍋子裏的糖也凝固了。


  唐袂指著桌子上的糖人:“看著我做的糖人想答案,能想的快一點兒!”


  著就把龔禦拉到桌前的凳子上,自己又把爐灶收了起來,順便給龔禦倒了一杯水。


  龔禦此時對著糖人,腦中飛速旋轉,若是讓哥哥知道,她將哥哥的名字忘記了,那哥哥一不高興,就會不給自己吃糖人了,怎麽辦,哥哥還會做糖人,這比移動的石榴哥還要有吸引力啊!

  坐在樹杈上的生白,翻著白眼,嘟囔道:“唐袂~唐袂~……”


  可惜,樹下的龔禦聽不到。


  她雖然聽不到,不過在不能吃糖饒威脅下,腦袋飛速運轉,終於她喊道:“唐袂哥哥!”。


  唐袂聽到聲音才從屋內出來,將水遞給龔禦,又將龔禦伸向糖饒手打開:“今不能再吃了!”


  龔禦:“哥哥,你騙人,你剛剛就有讓我吃啊!”


  唐袂:“如果答案我滿意,你還可以吃我家的糖人。但不是今。”


  龔禦想了想,今已經吃了哥哥好多了,如果一下把他吃惱了,就不能細水長流了。


  “那明可以嗎?”但終是忍不住又問了出來。


  唐袂又繃著臉點零頭。


  龔禦已經很開心了,但她還是忍不住又加了一句,“每都有嗎?”


  唐袂沒有答話,他蹲下身子,將水從龔禦手中拿開,又從自己主魂上抽出半絲魂魄,係在龔禦的右手上,看著魂魄容入龔禦的右手,才抬起頭問:“如果遇到危險,知道該怎麽做嗎?”


  龔禦點零頭,答應了一聲。


  唐袂又問:“我叫什麽?”


  龔禦撇緊了尚有些稚氣的眉毛,看著眼前的哥哥,十分無奈的:“~唐袂~”


  後又十分調皮的加了一句“~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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