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8章 委屈
兒媳婦對婆婆:“娘,你點聲,別讓別人聽到了。”
韓誌雄反而到:“你還知道丟人啊,鬧成這樣有意思嗎,不挨打難受。”
韓誌雄的媳婦再問也不話,隻是一個勁的聲的哭。韓誌雄也不原因,回房接著睡覺。
幾個孩子被奶奶打發去上學後,老兩口才從兒媳的口中,知道了具體的原因。氣得老頭推開門,又把兒子打了一頓。
老太太氣得指著兒子罵,罵也不敢高聲,怕被外人聽見了。
“誌雄你個喪良心的,這麽好的媳婦就怎麽下得去手,被你打成這樣,還幫著你瞞著,怕讓村裏人知道了。你這是好日子過夠了,想蹲公安局是吧。”
老太太對兒媳婦感激不盡:“孩子,你是個識大體的。娘知道你受委屈了,娘給你陪著不是,看在娘這張老臉上,就原諒他這一次。
孩子你放心,今後我和你爹看著他,保證讓他玩不成。”
今年上級雖然對賭博抓的沒原來緊,不主動到各村抓賭了,民不告官不究。可被派出所知道了,還是得拘留半個月,人們普遍的法就是蹲了半個月的公安局。
這裏的人把判刑的人坐監獄,通常叫做蹲公安局。
一家人氣得再狠,也不想韓誌雄被派出所抓走蹲公安局,這事不能讓村裏人知道,更加不能對誌傑。
韓誌傑是韓屯村的主任,他要是知道了,不報警是失職,報警韓誌雄就得蹲公安局去。
老兩口越想越窩囊,自家老實八腳的兒子,被韓玉臣給教唆著賭博打人,輸了四百多元錢不,還差點把媳婦打出個好歹來。
老人四個兒子一個閨女,不僅相貌堂堂,也都是誠實正直的孩子,隻有這個二兒子,性格有些執拗,比較認死理。
倆老人咽不下這口氣,等人們都上班了,直接找到了韓玉臣家。韓玉臣也是下午班,昨晚又打了一夜牌,上午肯定在家休息。
把韓玉臣從被窩裏喊起來,老太太直接開火:“你個黑心爛肺的東西,一肚子的壞水,沒事挑唆俺二子回家打架。”
按照農村的輩分,誌雄的母親比韓玉臣一個輩分,應該叫韓玉臣叔公,可她比韓玉臣年齡大的多,不喊他叔公也的過去,不過直接開口罵人就是結仇了。
韓玉臣在村裏輩分雖然算高的,可他品行差,這兩年村裏人都不願意搭理他。他倒是一改以往老陰的派頭,看見大人孩子都笑眯眯的打聲招呼,大夥不習慣,總覺得他皮笑肉不笑,令人不舒服。
今被誌傑娘堵在被窩裏罵,心裏也有氣,一反往常笑眯眯的神態,陰沉沉的:“侄媳婦,你無緣無故的跑過來指著我的鼻子罵,這也忒霸道了吧。別覺得你誌傑當上了村主任,就了不起了,可以隨便欺負人。”
“我還成了欺負人了,你告訴我老婆子,你憑啥俺誌雄怕老婆,還讓他回家打媳婦。”
誌傑娘不敢他帶著誌雄賭博,隻能在這上麵找漏風,一個爺爺輩的,沒事挑唆輩回家打老婆,這事辦得確實夠缺德的。
韓玉臣恥笑道:“誌雄是三歲兩歲的孩子,我讓他打老婆他就打。侄媳婦,你也別覺得委屈了,走,把誌雄喊上,咱去村委會評理去。”
韓玉臣看誌傑娘在外麵沒動靜,進他家才開始罵人,就知道她是不想鬧大了,畢竟賭博是犯法的,喊明了就得被拘留。
拘留雖然隻有半個月,可在人們的心目中,就是蹲監獄了,頭幾年就是壞分子,每次批鬥會都必須跟著陪鬥。
過去的黑五類:地富反壞右,在農村除了地富就是壞分子了。反動派和右派,農村根本沒有這兩類。
所謂的壞分子,就是蹲過監獄的勞改犯。農村裏真正被判刑的人很少,其中因打架致殘被判刑的占了大多數。偷摸賭博這些,被判拘留的,就成了鐵定的壞分子。
韓玉臣現在在村裏人的心目中,和壞分子差不多,人人都躲著,走個對麵他不主動和人打招呼,大人孩子沒一個理的。
他以前當村主任的時候,仗著一大家子人高馬大的男爺們,在村裏可以是威風凜凜,都是別人主動和他打招呼,他樂意應一聲,不樂意哼一聲,這才落了個“老陰”的外號。
韓玉臣現在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巴不得把韓誌雄拉下水,至於夯的倆叔叔,又不是他舉報的,出了事自有韓誌傑的爹娘頂著。
現在村裏就他們一家出事了,一下子判刑了二十多口,別韓屯了,就是全公社,提起來都瞧不起。
現在社改鄉已經快一年了,人們還是習慣性的稱鄉鎮為公社。
要是夯的倆叔叔和韓誌雄也被拘留了,村裏和他們家一樣的就多了,到時候烏鴉趴在豬身上,大家誰也別嫌誰黑。
正是打著這個主意,所以昨他才故意放水,讓韓誌雄一直贏,興奮難耐的韓誌雄,贏起來就忘了時間,玩了整整一夜。
韓誌傑的母親是個明白人,看到他這種態度,哪裏不明白他心裏的想法,罵道:“怪不得村裏人都喊你老陰,還真是一肚子的壞水,你這是臨死拉倆墊背的。呸,你也不拍遭報應。”
老太太完,就回去了。
到家後,她就把韓玉臣的想法了,老伴和兒媳婦聽了,也是後怕。可無奈韓誌雄贏上了癮,根本不聽他們的,當著他們的麵把門一甩,回屋補覺去了。
從此以後,韓誌雄的父親在農業組比較忙,村裏的大棚菜正是用人的時候。他母親和接送托兒所的孩子那樣,韓誌雄下班就守在工廠門口,整不是這事就是那事,支使著他給家裏幹活。
村裏人都和她開玩笑:“誌英娘,您四個兒子就可著誌雄自己使喚,可真夠偏心的。”
老太太笑著回答:“俺誌雄幹活仔細,我使喚他慣了,有啥偏心不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