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4章 打紙牌
有時碰到老太太生病,蘭芝就在娘家多住兩。家裏倆孩子白在托兒所還好,晚上想媽媽就鬧。服裝廠到年底了,事情也多。兩下裏扯心,蘭芝和她娘兩個,眼看著都往下瘦。
寶貴跟著來過兩次,想把老太太接回去,老太太啥不走,她怕幾個孩子都跟她去,攪和的閨女家也不得安生。
上次最的那個,把智茹的頭皮拽出了血,老太太至今害怕,孩子下手沒輕重,不能再給閨女招禍災。
在家幾個孩子也打架,不過村裏人都知道他們的底細,教給孩子躲著他們,實在不行大人拉個偏架,沒有奶奶和母親護著,他們四個再抱團,也沾不了光。
吃過幾次虧,幾個孩子就明白了,輕易不敢找事惹麻煩,是去上學,倆的大部分時間是在教室外麵站著。
要不是蘭芝給他們出學費,估計早就失學了。其實他們上學和不上學沒啥區別,也就在姑姑家那倆星期,他們才做過作業。
老太太回來,也就是能看著他們吃飽了,至於學習什麽的,想管也不懂啊。再了,他們在姑姑家倆星期,實在是太不像話,老太太才疲了心,帶著他們回家的。
學好是指望不上了,老太太現在就盼著他們長大成人,老實本分的種地,能過個安生的日子,餓不死就行。
蘭芝的倆個侄子跟著奶奶回去了,哪裏知道,他們把賭博的惡習帶給了孩子們。
星期的時候,幾個孩子寫完作業,正想開錄像機看動畫片,誌斌卻:“看動畫片沒意思,咱們打撲克牌吧。”
誌斌完,就從書包裏掏出一副撲克牌,雙手熟練的洗著,紙牌都毛邊了,看來沒少玩了。
悠悠和誌高、迪迪三個人,現在上初中,和學的作息時間不一致,除了星期,平時在一起的時間,真的不算多。
悠悠問他:“誌斌,你哪來的紙牌?”
“我給姑奶奶要的,這是咱們點(這裏的人們把代銷點簡稱為點)裏最好的牌。”誌斌自豪的。
幾個孩子都興致勃勃的:“打牌好,咱玩啥?”
隻有智萍和誌新沒有興趣,他倆自己跑去開錄像機。
誌斌提議:“咱們打八丁吧,這個贏錢快。”
啥,贏錢。這貨竟然敢賭博,悠悠被震的發呆。
迪迪問他:“誌斌,你們敢賭博,老師不管。”
誌斌聲的:“那能讓老師知道,我們放了學偷偷的玩,不信你問智茹。”
智茹也知道不對,姑娘難得的紅了臉:“我們做完作業,收拾好後院才玩。”
看來他們也知道對錯,隻是自製力太差。
現在各家喂家畜打掃後院,基本上都是孩子們的活計,家長晚上都去麥芽糖廠加班幹包裝,孩子們在家幹啥還真沒人過問。
韓屯村的孩子都懂事,自覺幫著家長做家務,學習成績也好,輕易的沒人打架,至於吵架拌嘴鬧個矛盾,孩子貓狗臉,一會的工夫就忘了,還真沒人當回事。
關鍵是老師教育的好,一個班二三十個學生兩個固定的老師,任課老師對孩子們的情況了如指掌,就是單獨輔導也能顧得過來,孩子們的成績一直很好,差生也能靠八十多分。
現在縣鄉教育部門,期終考試都是縣裏統一組織,每個學校班級都參與排名次,期中還舉行這種學習比賽,對學校和個人進行獎勵。
韓屯村聯中一直在縣裏是前幾名,縣鄉的獎勵不算高,可韓屯村的獎勵重,每次的獎金都在千元以上,分到老師手裏,高的超過百元,比工資都高。
韓屯的孩子在班級排名有前有後,可在全鄉鎮的排名,都是在前麵,單科成績就沒有低於八十分的。
孩子們學習好,在家也勤快,家長都忙著上班,還真沒人過多的注意孩子們的課外活動時間,到底在幹啥。
特別是冬季,二爺的麥芽糖廠包裝用工多,村裏人都去幫忙,晚上通常加班到十點,家裏沒大人,還真成了孩子們的下。
就是這個疏忽,孩子們都學會賭博了,家長就沒一個發現的。
迪迪和誌高倆人,還真不知道他們怎麽用撲克牌賭博的,誌斌和智茹倆人現場教學,他倆還沒完,迪迪和誌高就明白了規則,四個人很快就玩了起來。
紙牌打八丁非常簡單,四人玩每人手裏八張牌,三人玩每人手裏九張牌。以大壓,間雜著對子和單張的不同玩法。
打八丁四張牌為一丁,每人兩丁夠本,多的贏少的輸,打一把算一次帳,就這麽簡單。
其實打八丁和牌九的玩法大同異,隻不過是從骨牌變為紙牌了。
打八丁上手容易其實也有許多講究,即是各自為營又可聯合作戰,這就為作弊創造了機會。
悠悠剛穿過來的時候,孩子們沒錢買撲克牌,用硬紙片自製撲克,玩的就是打八丁。
那時候可是單純的玩,雖有輸贏,可沒見過玩錢的。那時別孩子們了,就是大人一分錢恨不能掰開花,誰舍得用來賭博。
七七年韓屯村看魚塘的,在窩棚裏賭博就是玩的打八丁,被公社抓去出了倆月的義務工。
沒想到現在生活好了,孩子們手裏有了零花錢,打八丁竟然從單純的娛樂演變成了賭博,連孩子都參與進來。
誌斌他們玩的打八丁,一丁一分錢,應該是最的賭博了,可是不到一個時,迪迪和誌高就輸了二毛多。
誌斌和智茹倆人贏了錢沾沾自喜,誌高沒錢了,伸手給悠悠要:“悠悠姐,給我五毛錢,我就不信了,能玩不過他倆。”
悠悠把錢給了他,道:“誌高,姐發現你有當賭徒的潛質。”
賭徒可不是好話,誌高不樂意了:“悠悠姐,你換個好詞。”
迪迪也發對:“姐,言重了,塊兒八角的不算是賭博。”
悠悠看著他們:“好,既然不是賭博,那你們別玩了,收攤看動畫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