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4章撲空
見有工作人員過來,霍光華頓時看到了救星,呼喊聲更高了。
於是,兩人被分開了。
霍光華先發製人,就倒打一耙:“同誌,這位男同誌,二話不說,就要打我,你們要為我做主啊。”
穿著製服的工作人員不免就多看了餘安邦一眼。
大夏天裏,他那條大花臂格外打眼,不免為霍光華的話增添了幾分真實性。
“那我可沒有,”餘安邦當即就道,“你聽聽我這口音,我就是本分的本地人。倒是這位同誌,前兩天去了我家,我們就丟了一點東西。你說說,我能不找他麽。”
工作人員頓時露出原來如此的神情。看霍光華的眼神不免就不同起來。
看著人模人樣的,竟然手腳有些不幹淨,真是人不可貌相。
這樣的事,歸公安管,他還是不摻和的好。
工作人員嘖嘖兩聲就走了。
霍光華頓時氣得要死,正要破口大罵,就聽到身後檢票員已經開始催促。
他的車子馬上要發動了。
時間不等人。
他決定長話短說。
“餘安邦,我嘴皮子沒你利索,也不跟你糾纏,隻跟你說兩件事。第一,孩子過去我們那邊,隻有好的,沒有壞的。而且,我是孩子的生父,我有權利帶他走。第二,你想知道相片上的人是誰,可以,我們可以做交易。”
他說完,飛快地從上衣兜裏掏出一支鋼筆,直接扯過餘安邦的手,在他手背上就嘩嘩嘩寫起來。
“這是我的聯係方式,你想通了,就直接聯係我。我保證不食言。”
在檢票員再次催促的時候,他拎著東西,頭也不回就走了。
餘安邦阻攔不及,隻能看著他遠去。
“姐夫,人走了?”張達強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了。
“走了。”餘安邦盯著手背上的那串數字看了片刻,就道,“咱們回去吧。”
回到王外婆身邊的時候,老人家自然迫不及待就開始問。
知道人家不肯說,她非常失望。
周小滿就安慰她:“至少人家沒有否認,證明這個人是存在的。隻要是存在,又有關聯,就不怕找不到。最起碼,跟姓霍的是有關係的。”
餘安邦點頭讚同:“這回時間太趕,就沒有問出來。總有機會的,畢竟,有小寶在。”
隻要他們還爭產,就會主動來找她們。
說起來,今天還是他太心急了,太早暴露自己的目的,讓人家占了上風。
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了。
“我知道,”王外婆憂心忡忡道,“就是聽你們的意思,有點擔心。畢竟人家住那麽遠,來回一趟,都不容易。”
“這倒不是問題。”周小滿就笑了起來,“不是留了聯係方式嘛。再不濟,咱們自己過去也行。姓霍的,我們認識不止他一個。”
“對對對,”周小麗附和,“不是說我姐認識小寶的堂哥嗎,到時候,咱們自己找過去。就什麽都知道了。說不定,當天就見到了小舅舅。您呢,隻要放寬心,到時候打扮得精神一些,大家都高興。”
周六子也附和。
大家七嘴八舌勸著,王外婆才算臉上有了笑。
大家又回去了。
下午,周小滿搬出兩台桌子,招呼大家打牌。
一桌跑得快,一桌跑胡子。
她自己則紮進了廚房做小吃。
芝麻團子,油炸花生米,南瓜餅,做了滿滿幾個臉盆,孩子們都吃得非常高興。
怕不消化,被大人們攔著,才算稍稍克製,沒敢多吃
當然,大夏天的,自然得配上涼茶,怕上火。
晚上,又留了大夥吃飯。
一天熱熱鬧鬧的,就這樣過去了。
王外婆也沒再提回鄉下的事。
她要在星城等消息。
周小滿主動去聯係霍海青。
她沒有霍海青的聯係方式,隻能通過找中間的朋友。
可中間的朋友告訴她,霍海青家裏出了事,他早半個月之前就回了老家。
周小滿不免猜測,是不是霍家出了事。
可聯係不上人,也沒有辦法。
之後,餘安邦就打了兩回電話聯係霍光華。
後者依舊不鬆口,說除非小寶過去,否則絕無告知的可能。
就是餘安邦承諾說,等小寶高考完就帶孩子過去走一趟,人家都不鬆口。
氣得餘安邦差點破口大罵。
王外婆隔三差五就來問消息,回回都失望而歸。
最後,周小滿承諾說,等小寶高考完,他們親自走一趟。
王外婆這才安心地等下來。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過去,天氣越來越熱的時候,小寶的高考也近了。
全家都緊張起來。
全家最緊張的,是周小滿。
她其實不是頭一次經曆高三,也帶了高三的學生,可卻是頭一回作為高三的高考家長。
離高考還有半個月的時候,她就已經睡不踏實了。
便是睡著了,夜裏做夢都是高考。
一會兒夢見小寶起晚了,沒能進去考場。一會兒夢見去考場的路上出了意外。要不然就是小寶在考試當天,人不舒服。
反正,就沒有順利的夢。
她把自己的擔憂說給了餘安邦聽。
後者嗤之以鼻。
“不就是個考試嗎,咱們多少次考試都考過來了。你這也太緊張兮兮了。先前就說了,考不上也沒關係,咱們家有家產給他繼承。最差的,他們霍家那邊還有一大筆財產了,總餓不著他。”
“你不懂,你沒考試過。”周小滿覺得對牛彈琴,“算了算了,你該幹嘛幹嘛,懶得跟你說了。”
餘安邦也很冤枉。
作為學渣,他確實不知道什麽叫做考試緊張。反正緊不緊張,都不會做,真沒有區別呀。
他沒辦法安慰媳婦,更沒辦法找小寶聊天,隻好管著家裏兩個小崽子。
餘天天還好說,隻要有吃的,就好哄。主要是餘鬧鬧,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是以,但凡他聲音大一點,就會招來一記冷冰冰的警告。
嚇得小家夥偷偷跟他奶奶吐槽,他爸爸最近到了更年期了。
更年期這個詞,是他從他媽媽那聽來的。
惹得餘秀蓮哭笑不得。
不過,笑過之後,她也憂心忡忡了。
她有別人不知道的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