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年前破事多
周小滿當然不知道自己烏鴉嘴了一回。
聽說彭旺家鬧上餘大舅家,她就隻覺得厭煩。
心道,說不定人家餘衛國真與彭旺家一起,幹了偷雞摸狗的事。
這都什麽人啊。
感歎幾句,她也就沒放在心上了。
眼看著過年越來越近,她也有煩惱。
是她娘家周家的事。
周和平去了梅子家,正麵直視了傳說中的極品爸媽。
梅子的爸是個耙耳朵,萬事聽女人的。
梅子那個繼母就是個厲害的。
也不知道她打哪裏聽說,周和平在外麵賺了大錢,一聽說周和平要娶梅子,自然是滿口答應。
可那彩禮,也是獅子大張口。
必須要電視機,自行車,縫紉機,外加200塊錢現金。
就這水準,比城裏的姑娘彩禮都高了。
周和平還沒表態,梅子第一個就炸了。
她也是個潑辣不怕事的,直接請了家裏的叔叔伯伯,又叫了自家外婆舅舅,當著長輩的麵,就問她繼母準備給她多少嫁妝。
他們公社,也不是沒有要高價彩禮的。可人家陪嫁也多。
人家繼母原本就是打著彩禮的名義攬財,自然是不肯給豐厚嫁妝。
兩人就麵對麵嗆起來。
繼母罵梅子胳膊肘往外拐。梅子說繼母貪心不要臉,賣別人的女兒,錢進自己的腰包。
總之,鬧得很難看。
要不是有長輩在場,兩人差點打起來。
算是徹底撕破了臉皮。
周和平再去獻殷勤,自然就碰了一鼻子灰。
梅子見不得他受委屈,就讓他先回家等著,說自己來解決家人。
周和平不答應。
他知道梅子嘴上罵的凶,其實還是在意自家爸爸的。
雖然她弟弟早就住去了外婆家,平時她回去,也會回一趟自己家。不說別的,親爸的衣服什麽的,還是準備好了的。
吃食上頭,也隔三差五買回去。
哪怕明知道會進繼母跟繼母的那兩個孩子的肚子。
周和平跑梅子家那邊,就跑得更勤快了。
有時候是幫梅子爸幹活,更多的時候,是去梅子外婆家獻殷勤。
梅子外婆一家,早就把他當外孫女婿看了。梅子弟弟,姐夫也喊得格外親熱。
盡管如此,在鄉下,婚事總要爸媽點頭。梅子爸沒鬆口,他們的婚事就這樣晾著。
梅子也是個狠的,沒跟他爸繼續糾纏,拜托堂哥找隊長開了介紹信,直接先斬後奏,把證領了。
釜底抽薪,等她繼母知道的時候,已經遲了。
鬧到這地步,婚是肯定要結了。
梅子爸還算有點良心,就鬆口答應了婚事。不知道他怎麽跟梅子繼母說的,彩禮上也讓了步。
不要電視機之類的東西了,就給兩百塊錢現金。外加時下彩禮要的豬鴨魚肉之類的。
梅子原本還不肯答應,覺得便宜了繼母,周和平卻不想再拖了。
兩百塊錢對他來說,壓根不是事兒。
另外,他給添了一塊手表。
算是給嶽父的。
兩家這才有機會坐下來繼續談婚事。
梅子繼母許是覺得吃了大虧,在日子上頭就推三阻四。
不是嫌這個日子不好,就是嫌那天不好聽。
折騰來折騰去,梅子發了一通火,說不辦酒了,她這才消停下來。
最後,日子定在正月初八。
因為時間太趕了,年前肯定來不及。
為了大哥的婚事,周小滿年前前前後後跑了幾回娘家,等正日子定下來,才算是放下了心。
這天傍晚,她從娘家忙完回去,就知道了餘衛國母子倆上門借錢的事。
她當下就沒好氣。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他怎麽張得了口。”
餘安邦挑從井裏吊上來的石頭,累了一天,也不太痛快。
“我說沒錢,有錢也不借。”他喝了一大碗熱茶,“舅母當時就黑了臉,說我們沒良心。”
“你舅母也是有意思,咱們家對他們家可真算不錯了。當初你舅舅生病是我們掏的錢,隔三差五也是安安送她去醫院拿藥。還說我們沒良心,我都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當時氣得就想用掃把趕人出去。要不是安安攔著,這個嫂子,我看也不用認了。”
說起劉秋香,餘秀蓮也是一肚子火。
這些年,她確實受嫂子一家照料,可自從自家條件好了之後,他們也回饋了嫂子家。有什麽好吃的都記得給他們送過去。安邦他們兩口子每次從城裏回來,也是大包小包往那邊搬。她竟然還說那樣的話。
衛國跟彭旺家攪和在一起,出這樣的事,那是他活該,誰家的錢還是大風刮來的。
說是借錢,不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當她傻呢。
周小滿見他們母子倆這模樣,心下稍稍舒坦了些。
就怕他們礙於親戚情麵,不好意思拒絕。
當下就道:“媽你也別生氣,反正咱們不借錢給他就行了。一大把年紀了,還要別人給他擦屁股,想的倒是挺美的。”
餘秀蓮連連點頭:“就是這個理,就是這個理。”
婆媳二人又說了幾句餘衛國的不靠譜與厚臉皮,轉移了話題。
那邊廂,餘大舅家卻徹底炸開了鍋。
彭旺家再次找上了門。
他上門,當然是為了要錢。餘衛國隻推說自己拿不出來,兩人就起了衝突。
也不知道彭旺家是不是受到了來自林家的壓力,竟然不管不顧放出了一顆大雷。
“你餘衛國手裏沒錢,誰信啊?半個月前,咱們一起賣東西的錢總在吧?你也分了大幾十。別告訴我全都花完了。”
餘衛國聽到“賣東西”三個字,頓時臉色大變,一把按住彭旺家,示意他趕緊閉嘴。
彭旺家顯然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在餘有糧威嚴的目光下,絲毫不怵,脫口就道:“隊長,您可能不知道,衛國前段日子,跟著我大賺一筆。至於賺錢的東西嘛,嘿嘿,半個月前街上那邊的流言,你應該聽說過吧?我負責幹活,衛國負責望風。說起來,我也夠意思了,明明我幹的活最重最危險,分錢卻是一人一半……”
餘有糧的臉黑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