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上鍾老女人

  “這位小師弟，真是不好意思啊。這些錢拿去買藥吃吧。”秦天轉過身去，跟肖程雲那些人笑成一片，程東陽裝模作樣搖了搖頭，也不再吭聲。


  凱哥氣得拳頭都拽了起來，小濱拉住了他。這時候南哥才淡淡說了一句把錢撿起來吧，有些事情以後再慢慢討回來。


  我沒去撿錢，其他師兄撿起來給我，有一千多塊，我直接說晚上請師兄們喝酒。凱哥跟師兄們都笑了笑，都說沒問題。


  “阿凱，照顧好師弟。馬上要上班了，你們去換上服裝。”南哥說完就先走了。他的背影看起來有幾分蕭索的味道。


  阿凱等人帶著我換衣服，換好之後就帶我去玩電腦。他告訴我今晚我們這個組負責四季春秋，隻要是這個區域的房間來客戶，我們就負責輪流接待，除非客戶點名要其他組的按摩師。


  場子一共有三個組，三塊區域，負責人除了南哥跟程東陽，還有宇哥，我還沒見過此人。聽阿凱的意思，宇哥那一組的比較特殊，有很多都是做十樓服務的，所以宇哥也比較少出現在八樓。


  三塊區域除了四季春秋，還有香格裏拉跟花花公子。四季春季接待的是998的消費項目，香格裏拉接的是698的，花花公子反倒是最便宜的，398就可以。


  當然，這說的隻是消費門檻，哪怕是花花公子那個區域的，也經常爆出上萬小費的情況。一切都是靠按摩師的服務技巧，讓客戶舍得給你掏錢。


  小濱也介紹說場子裏目前的確是秦天的業績最好，每個月都超過三十萬。不過阿凱也很厲害，經常也有個十五六萬的。小濱每個月基本穩定在十萬。


  而這一切，都是指消費項目的金額。按摩師額外拿到的小費，是不需要進行上報的。說到這裏，阿凱嘿嘿一笑，說上個月有個富婆直接封了她三萬紅包。小濱也說前陣子他過生日，不少客戶都給送了禮物，價值至少有十幾萬。


  我被他們說得心動不已，還真想快點輪到上鍾的機會。


  不過場子是有規矩的，除非你被客戶點名，不然一切都是按照輪流來的。我是新人，自然排在最後麵，這一點算是很公平的。


  “陳逸，聽說你第一天就給周姐做了服務？”小濱問我，我點了點頭。他跟阿凱突然心照不宣的笑了笑，說是明白為什麽秦天要找我麻煩了。


  原來周姐以前也是秦天的客戶，而且每次出手都相當闊綽。也不知道因為什麽，後來她就沒再點秦天了。中間隔了很長一段時間，周姐都沒有出現。這次來了，卻沒想到點到了我頭上。


  我恍然大悟，心裏暗暗想著，既然如此，那我更加應該把周姐這個客戶穩住。特麽的，我跟秦天的梁子算是結下了。


  玩著電腦遊戲，時間過得很快，一個小時後，終於輪到我的號牌，88號。


  四季春秋，八號房，我穿戴整齊推門而入。


  看來今晚運氣不算太好，這是一位年紀偏大的客戶，至少接近五十，而且她的身材簡直不能用臃腫來形容，目測至少超過兩百斤。


  老女人臉上厚厚的一層粉底，燙得亂七八糟的卷發，渾身上下毫無任何貴婦氣質可言。我心頭偷偷嘀咕著，但仍舊保持笑臉說道，很高興為您服務。


  她一看到我，兩隻眼睛頓時放出光來，如同母獅子預見了小肥羊。她坐在沙發上，要求我把她抱進浴桶。


  我傻了眼，但不敢多說什麽。走到她跟前，我低下身張開雙手想要合抱卻根本抱不起來。


  “新來的吧，看起來挺不錯。”老女人的雙手頓時如同八爪魚般撫摸我的胸膛，那肥厚的嘴唇舔了幾下，徑直就要往我臉上親來。


  出於本能，我的腦袋躲閃了一下，她沒親到。


  沒想到一個巴掌迅速就朝我臉頰揮來，一聲脆響，一片火辣辣的感覺。老女人臉上泛冷罵道，裝什麽清純，你不就是一隻出來賣的鴨。


  我愣了一下，心底冒出火來。但南哥的話縈繞耳畔，客戶就是上帝，尊嚴在場子裏是不能有的。我連忙道歉，努力讓臉上擠出微笑。


  “姐，實在對不起，我才來沒幾天，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原諒。”這次我沒敢躲，她笑著朝我撲過來，厚厚的嘴唇印上我的臉頰。


  她身上濃濃的香水味，可還是遮掩不住汗腺發達的那種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