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山海世界
第九十四章山海世界
王海睜眼醒來時，映入眼簾的是個簡陋狹窄的草棚頂穹。
“這裏是哪兒？”王海盯著棚頂，囔囔地。
“啊！好痛！”王海正想起身，突然周身陣陣劇痛傳來。
“我竟然殘疾了……”
過了會，王海傷心的發現：自己的左手不見了，右腿膝蓋以下也沒了；更令他難以接受的是，修為盡失。
現在的他，牽引調動不了靈台內的力量，神識感知弱到跟靈境修士一樣。而且，王海也感知不到儲藏在竅海內的法寶了，比如混沌元鼎、刑神劍等。好在，他右手摸到自己的防禦神甲還穿帶著。
“爺爺，快來呀！大哥哥醒啦！”接著，門口想起一道稚嫩的男童聲。
王海扭頭望去，隻見一穿著麻衣，身材瘦但眼神靈秀的男童正躲在門口偷瞄，不敢入內。
男童喊完，王海隨即就聽到一陣急促而年邁的腳步聲。
過了不久，一個額頭偏高，些許白發的慈祥老人出現在王海眼前。
老人到來後，輕坐在床榻上，心翼翼地觀察起王海來。
“後生，你終於醒了。見你傷勢如此之重，我還擔心你會沉睡不醒。”老者檢查完，鬆了口氣，關心道。
此時，剛剛躲門口偷瞄的瘦弱男童也跑了進來，用好奇的眼神打量著王海。
“前輩，這裏是哪兒啊？我是怎麽出現在這裏的？”王海疑惑問道。
“這裏是‘瓊南郊’，位於鎮和村的過渡地帶。你現在老夫家。我是上山打獵時發現你的。當時，你跌落在一棵大樹旁邊，砸了個好大的深坑，那棵樹也斷了好些枝幹。老夫發現你時，你的手和腳都不見了，想來是那些畜生叼走了。”老人到這裏，有些哽咽，抹了把眼淚。
“可惡的畜生！”一旁的男童，緊握著拳頭，情緒也有些波動。
“前輩，沒事，人活著就好。”王海不知道這一老一少為何如此痛恨妖獸，隻好微笑著安慰道。
當然，王海明白，自己的肢體應該是在黑洞中毀去的。以他現在的肉體強度，別野獸，就算是靈妖都未必能啃動。
“若是修為沒喪失，缺個胳膊少個腿並非大礙。”王海心裏想。
仙境修士，隻要借助仙力便能肉體重生，然後吃些仙靈藥材補補，就沒事了。
“好在我發現你時，你並沒有失血。而且，不知為何，你的傷口愈合了些。”老者到這裏，用好奇的眼神打量了下王海，接著道：“不過，你當時的氣息也很微弱，老夫於是急急把你背了回來。在我用孩兒留下的千年人參熬湯喂你喝後，你的生命氣息終於回穩。”
“大恩不言謝。前輩的救命之恩，我王海必當湧泉相報！”王海聞言，感激道。
“你已經沉睡有一個月了，能醒來真是奇跡。”老人著，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大哥哥，你是不是仙人呀？聽爺爺，你一個月不吃不喝，換作常人早就死了，隻有仙人能這樣。”男童真無邪地問道，眼裏充滿了期待。
“立兒，休得無禮。”老人聽了嗬斥道。
“嗬嗬，沒事。弟弟，你叫什麽名字呀？多大了？”王海右手摸著男童的腦袋，微笑問道。
王海通過有限的感知力，感知到男童的骨齡正好十歲。不過為了驗證自己的感知力，王海還是問了下男童的年紀。
“我叫鄭立，今年十歲。”男童答道。
“鄭立。好名字。男兒當自強，立立地立四方！”王海朗朗道。
“嗯！”男童不是很理解王海的話，不過聽的很是鼓舞，堅定點頭道。
“立立地立四方！如此霸氣的話語竟隨口而出，此人必當是人中豪傑！”一旁的老人，聽到王海的詮釋，心裏震驚道。
當初，他們一家人取“鄭立”這名字，其實很簡單，就希望他獨立自強，可沒有王海這般雄心壯誌。
“前輩，能麻煩您扶我起來下嗎？我躺得背都有些酸疼了。謝謝！”
“客氣了。”老人著，將王海扶了起來。
“前輩，你們就這一間茅棚睡房嗎？”
王海直起身子後，發現茅屋內擺設極其簡陋，除了地板上鋪著的一張草席，他睡的一張木床，還有一張茶幾，三張凳子外，就再沒有其他家具了。整個茅屋不過二十來平米。
“嗯。寒酸了些，要是後生不習慣住這，隔壁還有一間儲物房。我一會收拾收拾。”老人有些尷尬地道。
“謝謝前輩一番好意。你們能讓出僅有的一張睡床給我，自個兒甘睡地板，我已經很感動了，又何德何能索取更多？”
“友不介意就好。”老人聽了王海的話，對他欣賞萬分，不再呼喊後生，而是以朋友相稱。
“等我傷勢痊愈了，我給前輩造個結實的房子。”
“友，你不清楚，這裏的林木不允許私自砍伐，需要木材隻能鎮上購買。”
“林木地所生，不歸誰所有，怎麽禁止他人砍伐？又不是濫砍濫伐。”
“我們方圓百裏之地，都歸謝家管轄。謝家五年前偶得千金，家主歡悅，為愛女興建宮殿樓宇，需要大量木材，於是下令鎮區方圓五十裏內的民眾十年內不得私自伐木，違令者斬。”
“女兒一出生就給她建造奢華宮殿，這家主也是愛女心切啊！”
“非也。謝家主已年過五百，並未生育子女。五年前，不知何因，謝家主認了個義女，很是疼愛，所以特意為她建造專屬宮殿。謝家向來也對百姓照顧有加，家主為人寬和，所以大家對這一禁令並不排斥。”
“原來如此。”
“據聞謝家千金貌若仙，附近城鎮的少爺們爭相提親，甚至驚動了城主府。”
“前輩是如何知道這些的？”
“老夫每隔半個月都會前往鎮裏售賣獵物，換取生活用品，自有耳聞，哈哈……”
“此去鎮裏遠嗎？”
“大概四十裏路。”
“前輩，下次去鎮裏什麽時候？你可否帶上我？”
“前幾剛去，下次去還要等十二，想必到時你的傷勢也痊愈了。”
“好，那下次我們就一起去。”
“嗯。以後你也不要叫我前輩了，就喚我鄭老吧！”
“好的，謝謝鄭老。”
“對了，鄭老，立他父母呢？”
“哎！以前，其實我們居住的也是木質房舍。可是，四年前，一群盜匪路經家裏，見立兒他娘有些姿色，意圖霸占。我們爺孫三人打獵正好回來，他爹見狀讓我們躲樹林，自己前去救人。誰知對方都是高階武者，還帶有一隻靈妖。我兒斬殺了他們三個盜匪，卻喪生在敵方靈妖口中，被生生咬死。他娘悲痛欲絕，當場自刎。最後，那靈妖還將我們的房子，毀成粉碎。我們爺孫二人，無力相助，隻能遠遠躲著。時隔四年，那殘忍的一幕仍曆曆在目。”鄭老到後麵，眼淚汪汪。
“抱歉！”不經意提起鄭老的傷心事，王海心裏有些愧疚。
“唉！罷了，也都過去了。”
“鄭老，我答應你們，待我修為恢複後，我會替你們報仇雪恨！我王海到做到。”沉默了會，王海表態。
“什麽？你待你修為恢複？難道友真是仙人？”鄭老聽了驚喜問道。
“嗯！”王海點了點頭，並未過多解釋。
當然，鄭老他們口中的仙人，也就是先境修士罷了。若是他們知道王海是真正的仙境修士，也不知道會啥感想。
“大哥哥，請你收我為徒，教我修仙，我要親自為我父母報仇！”鄭立突然“噗通”一聲下跪請求道。
“立，你修仙就為了給父母報仇？”王海溫和地問。
“是的。”
“那報完仇呢？”
“呃，這……”
“修仙能獲得強大力量和悠長壽命，修煉有成，可毀星滅陽，亦可福濟蒼生。若為了仇恨修仙，隨著仇恨的增強，仇恨會成為魔念，輕則導致修仙難有建樹；重則走火入魔，屠殺生靈，給世間帶來磨難。”
“那我要如何做，大哥哥才願意教我修仙？”
“可以允許你修煉有成後，為父母報仇。但修煉前，務必擺正心態，清楚的明白，自己為何修仙？修煉成仙後，又何去何從？你想明白了這些問題，我便教導你修煉。”
“嗯！謝謝大哥哥指引。”鄭立拜謝完，走出茅棚，獨自思索去了。
“鄭老，有拐杖嗎？我想出去走走，透透氣。”
“嗬嗬，老夫半個月前就特意為你製作了把。”鄭老著，從床底下拿出了一把拐杖。
“謝謝鄭老。”王海完，拄起拐杖便向門外走去。
王海走路有些吃力，很不利索。鄭老隨即從旁攙扶，生怕王海摔倒。
“鄭老，我自己來，不用擔心。”
“那友慢點。”
“嗯！”王海點頭應道。
走出門外，望著眼前寬闊的草坪和秀麗的風景，王海仰頭閉目，做了個深呼吸，以此享受異界的自然之美。
“好爽啊！真叫人心曠神怡。”幾番呼吸後，王海滿足道。
接著，王海認真觀察起身周的環境來。隻見前方，土地起伏，遍地花草；百米開外，有一片叢林；再遠點的地方，也零散分布著樹林。草棚的背後，是一塊巨石，岩石近十丈高。
站立了約莫一刻鍾，一股大風從巨石側麵刮過。
“額，是股海風。”王海嗅聞發現，從巨石後麵吹來的風，帶著海腥味。
“鄭老，您能跟我這地域的情況嗎？我想知道自己身在何處。”望著眼前陌生的環境，王海問道。
“我遠門出的少，並不清楚太多。據，我們所處的這方地，叫‘山海’；距離我們最近的城池，叫‘海南城’。海南城遠在兩千裏外，我去過兩次。海南城轄地，共有十個城鎮，百個鎮。謝家管轄的此鎮，是十大城鎮之一的‘廉江鎮’。廉江鎮位於海南城轄區的東南部，靠海而立。”
“山海？鄭老，您有聽過仙武世界嗎？”
“仙武世界？沒有。友莫非來自那裏？”
王海點了點頭，並未話。
“難道又被穿越到另一個世界了？”王海心裏擔憂道。
“鄭老，您先忙您的，我獨自散散步。”
“好的。別走太遠。”
“我就在附近活動活動，不用擔心。”
……
隨後，王海找了一處空地，盤坐下來，嚐試修煉。
遺憾的是，王海屢次嚐試，均告失敗。
“既感應不到地元氣，也沒辦法吸納修煉，難不成我的靈台全毀了？不對啊！按理，即使毀了靈台，也能感應到地元氣並吸納入體呀！隻是不能存儲而已。”王海充滿疑惑地嘀咕道。
“罷了，等傷勢完全康複後再看看吧！”思索無果，王海拍了拍腦袋道。
接下來，王海給自己定下了鍛煉任務，以適應並磨練殘疾的身體。隨著一點一滴的磨礪，王海的身體在逐漸康複。
……
第三，王海借助拐杖，走路變得利索起來。
到了第五，王海不需要拐杖也能正常獨腳前行。
第八，王海能獨腿短跑。
“大哥哥，吃飯了。”當中午，王海一番鍛煉剛結束，就聽到遠處傳來鄭立的雀躍聲。
扭頭一看，王海發現鄭立正雙手端著一大碗吃的，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
大碗熱氣騰騰，鄭立向前奔，熱氣朝後飄。
鄭立的身後，有幾隻彩蝶緊緊跟隨。彩蝶穿繞在熱氣中，一會兒飛舞，一會兒追逐，很是歡悅。
“大哥哥，你吃。”來到王海麵前，鄭立開心道。
定睛一看，隻見碗裏全是肉，用靈藥熬製而成，並放著雙筷子。而這大碗，碗口足有二十公分大，活似王海時候農村家裏的“大公碗”。
“哇！好香啊！”王海聞到碗裏飄出的肉香後，不禁讚歎道。
“來，坐下，一起吃。”接著，王海拍了拍身邊一塊板凳大的石頭道。
“不用，大哥哥你吃。我有。”鄭立完，一屁股坐在了石頭上。
隨後，鄭立從兜裏掏出一塊大餅，兩隻手抓著便津津有味地啃食了起來。
王海知道，這幹餅是由類似地球青稞的粗糧做成，難以下咽。這粗糧也是鄭老爺孫平日的主食，是鄭老從鎮上集市兌換回來的。鄭老雖然平時進山能獵取些妖獸，但打獵回來的東西，他都是拿來售賣攢錢，舍不得吃。
“來，多吃點肉。”王海見狀，哪裏過意得去，連忙夾起一大塊肉就往鄭立嘴裏送。
“大哥哥，不用，你吃吧！我剛吃過肉了。爺爺了，這些都是你的。我吃爺爺烙的大餅就好。”鄭立避開王海的喂食，咽了咽口水道。
“我也想吃你那大餅，你分一半給我，我也給你一半肉。來，吃了它。”王海微笑完，夾著的肉繼續往鄭立嘴裏塞。
“哦……”鄭立聽了，不知該如何應對，隻好將嘴邊的肉吞了下去。
王海此時也發現，碗裏的肉都是靈妖肉，並非普通的野獸肉。靈妖，脫凡於地，集地靈氣而生，其肉質絲滑，入口即化。
“以鄭老這凡夫體能，獵取到靈妖肯定花費了巨大功夫！這等收獲，也勢必極少，可鄭老卻不惜熬製給我補身，至情至善啊！”王海心裏感動道。
“大哥哥，這餅都給你，我吃飽了。”吃過半碗肉後，鄭立滿足道。
“好哩！”
……
到了第十，王海的行動能力大大提升，可進行長距離行走，同常人相比，並無區別。
第十二，王海的體能再次增強，行動能力遠勝常人。
這一，三人收拾一番後，帶著眾多的貨物，動身前往鎮上。
“友，感覺如何？”鄭老挑起擔子，望著身背滿滿一麻袋藥材的王海，擔憂問道。
“無礙，我們走吧！”王海微笑回應。
“走咯！趕集去咯！”鄭立則蹦跳喊著，異常興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