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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二章 真正的狠人

  生活在草原上的人都明白,從馬上摔下來是一件多麽可怕的事。


  而這就是劉單株當下內心的真實寫照,從馬上摔下後,五髒六腑都攪成了一團,顧不上疼痛,劉單株爬起來還想繼續逃竄。


  而範閑當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一行人將劉單株團團圍住。


  “我想,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


  範閑居高臨下,看著如待宰羔羊一般的劉單株,冷漠的出聲。


  監察院的幾名官員上前,拿出麻繩準備將劉單株綁起來。


  一直盯著劉單株的高達突然喊道:“小心!”


  已經晚了,劉單株在草地上一個翻滾,掏出兩把短劍,刺向了那兩名官員。


  “噗、噗”兩聲,那短劍插入了那兩名官員的脖子。


  接著一躍而起跳上一匹馬,又將短劍刺在馬臀上,疼痛刺激了這匹馬,正要撒蹄而去,那先前撞翻劉單株的人立即衝了上來,扼住馬頸,與馬匹摔倒在地,了結了這匹馬。


  另一邊,再次摔下馬的劉單株還沒來得及動作,就被一把劍插入了丹田。


  同時注入真氣,不過幾個呼吸,劉單株就修為盡失,血流不止,再無還擊之力。


  出手的正是範閑,此時他麵色難看的看向地上的兩名官員。


  “劉單株,好狠的手段。”


  而劉單株生生地感受著修為的流逝,卻無能為力,此時趴在地上,大口喘著氣。


  範閑上前一步,親自用繩子將其捆住。


  做完這些,範閑終於有空走向擒拿劉單株的功臣。


  那人旁邊站著錫霍,此時錫霍正拍著他的肩膀,哈哈大笑:“克爾摩,幹得漂亮!”


  被喚作克爾摩的漢子此時也憨憨地笑著,撓了撓頭,就是他,兩次攔下了要逃走的劉單株。


  範閑來到他的身邊:“克爾摩,你怎麽會在這?”


  錫霍興奮地上前一步,笑嗬嗬的說道:“是我讓他來的,拿下雲陽寨之後,我就把克爾摩派去向父親求助,現在他來這想必是父親的命令。”


  範閑聽完也露出了笑容:“看來王子和範某想到一塊去了。”


  當初派王啟年前往定州邊境之時,範閑就有所預料,讓他到達之後向瀚帖兒部落求助。


  不過這倒不是最要緊的,他真正的目標,是王啟年從邊境帶來的援軍。


  不過範閑倒是沒想到,兩邊都如此重視,派了這麽多人前來支援。


  瀚帖兒部落還能理解,畢竟是他們王子的吩咐,但邊境那邊會如此慷慨,倒是讓範閑猜不透他們的想法。


  “範恩人、範恩人”錫霍的聲音打斷了範閑的思緒。


  範閑的目光轉向錫霍,他上前遞給範閑一封信:“這是我父親給您的信。”


  範閑伸手接過信,拆開看了起來。


  信中巴特詳細地寫了此次出兵的行動,從收到王啟年和克爾摩的求助,料想到定州的形勢危急。


  但是由於最近瀚帖兒部落被日逐王盯上,最近騷擾不斷,他自己需要坐鎮部落,未能親自前來支援,隻能派出一萬騎兵,由大將查克瓦帶領,趕來相助。


  信中還說,他知道了劉單株曾經劫持過瑪索索,對草原十分熟悉,也猜想到劉單株會逃跑,所以又派了包括克爾摩在內的三百名勇士,埋伏在定州城附近的草原之上。


  同時巴特猜到,劉單株若是逃跑,必定會選擇這種在外人看來千篇一律的道路,因為這對於生長在草原上的人來說,是絕對不會迷路的,因此三百勇士都埋伏在這些道路上。


  範閑看完巴特的信,不得不感慨他想的確實周到。


  “若不是巴特首領,這次想抓住劉單株怕是困難,請代我向他表示真摯的感謝。”


  範閑說完向錫霍和克爾摩抱了抱拳。


  錫霍不以為然的擺擺手,對範閑開口道:“範恩人客氣了,我瀚帖兒既已歸順大慶,這些事情就是我們該做的,隻是希望範恩人能把這劉單株交給我處置。”


  範閑點了點頭表示應允:“等到範某人審問完畢,就將劉單株交給瀚帖兒部落處置。”


  在範閑看來,盡管按照慶律劉單株是要帶回京審問的,但當下天高地遠,劉單株這種人,當然不能再帶回京惹事生非,在草原上解決了正好。


  但是交給錫霍之前,一定要好好審問劉單株,得讓他把知道的事全都吐出來再上路。


  想到這裏,範閑即刻下令:“在此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回城。”


  聽到命令,眾人紛紛行動起來,割草拾柴,很快就升起了幾處篝火。


  這時範閑站了起來,身後的高達、葉仁等人架著劉單株,走到了最外圍的篝火。


  劉單株砰的一下被丟在地上,範閑低頭看向他:“有什麽要說的嗎?”


  趴在地上的劉單株一言不發,沉默了幾秒後,範閑笑著俯下了身子。


  伸手拉過劉單株的腳,扯下了他的鞋襪,這時劉單株終於有了些驚恐的反應,但仍不願開口。


  於是範閑扯著劉單株的腳就要往火裏塞,火光照在範閑的側臉上,劉單株覺得自己仿佛看見了地獄使者。


  “咯吱、咯吱-——”


  劉單株的麵色慘白,豆大的汗水從他的額上滑下,牙齒都要被咬碎,現在已經知道害怕了。


  “啊!-——”


  在範閑把他的腳塞進火裏的一瞬間,劉單株終於發出來慘叫。
——

  半個時辰後,劉單株的兩隻腳已經燒成黑炭,仍然還在活著。


  盡管這樣他還是不肯說,範閑覺得自己是小看他了,這個劉單株不僅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這樣了還能忍住。


  掰過劉單株的頭,範閑將一顆吊命的藥塞進了他的嘴裏。


  審問無果,看來得想別的辦法了,範閑想著便轉身離開。
——

  是夜,疼暈過去的劉單株終於醒來,他感覺到自己正被人扛著。


  扛著他的人發現他醒來,終於開了口:“你——你葬送了兩位同僚的生命,就是——就是為了落得這樣的結局。”


  鐵拓重傷未愈,又扛著劉單株行路,已是十分吃力,因此說話斷斷續續。


  “為什麽救我?”沉默許久的劉單株終於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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