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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八章 放他出宮

  長公主是出了名的難纏,範閑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領略過了。


  這次會同意她的邀請,也是因為他很想見一見婉兒。


  在這場風波裏,他心上人卷入其中,總是讓他放心不下。


  沒能在廣信宮見到婉兒,他幹脆直接留下來,跟長公主糾纏,看能不能得到一些線索。


  誰知道剛聊了沒幾句,就被長公主看出了破綻,自己的底牌已經完全暴露。


  這讓他忍不住反省自己,究竟是哪個地方出了差錯。


  “你是一個聰明人,也是一個好人。”長公主看了看範閑,再次說道:“如果你真的知道承澤德消息。你就不會勸我。”


  範閑聽到這話,瞬間醒悟過來。


  長公主這句話說的沒有問題,如果他真的知道二皇子的消息,他絕對會以此為籌碼。開始談條件,讓長公主放過林婉兒。


  但是他並沒有這樣做,也就是因為這個,才讓長公主有所察覺。


  一想到這裏,範閑後背不僅有一股寒氣而生。


  眼前這個是自己嶽母的女人,心思深沉的可怕,如果她是一個男兒身,那麽太子和二皇子二人,絕不可能登上皇位。


  “範閑,我這兒有筆關於婉兒的交易,相信你應該會感興趣。”


  長公主語氣冰冷,打破了範閑的思索。


  範閑就站在她對麵,麵容十分的平靜。


  眨眼功夫,他抬起頭,衝長公主微微一笑:“範某,從來不用活人作為交易的籌碼。”


  這話說完之後,還不等長公主有什麽反應,他就深深地鞠了一躬:“範賢在監察院還有很多事要處理,就先行告辭了。”


  把這句話撂在這兒,範閑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猶豫。


  長公主看到他的身影,霎那間,對太子真氣波動的真實原因有了些感同身受。


  她把身子微微側了側,很是端莊的坐著,平靜地看著範閑消失不見,麵容卻十分的冰冷。


  一位女官悄無聲息的走到她的身邊:“殿下,我們在範府門前的探子,昨天夜裏,被綁在了巷中。”


  “哦?被發現了?”


  長公主一雙黛眉,微微粗老粗,接著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竟然被發現了,那就再派一個新的過去好了。”


  這女官躬身點頭,便退下了。


  另外一邊,剛走出宮門的範閑,嘴角掛著一抹邪笑。


  他之所以會這麽決絕的拒絕,有關長公主提出的交易,就是因為無數人的血淚史都告訴他,切勿與虎謀皮!

  長公主的心思,深沉的很,又和他積攢了解不開的仇怨,如果同這種人合作,無疑是在刀頭舔血。


  更何況他現在的處境,還沒有喂,難道隻能同長公主合作的地步。


  再從和婉兒的幾次交談裏,他其實不覺得,長公主會冷血到無視母女深情。


  不然,她也不敢在還沒搞清楚形式的時候,就直接選擇把婉兒送去了最安全的太後宮裏。


  範閑一邊走一邊這樣想,根本沒有注意對麵的宮牆下,一道身影正火急火燎的朝外麵走出。


  “哎呦!”


  非常尖細的聲音喊了一聲,範閑與那道身影撞到了一起。


  等反應過來仔細一看,原來是慶帝身邊的侯公公。


  “侯公公,您還好嗎?”


  範賢伸出手將侯公公扶起,語氣十分客氣的詢問。


  最近發生的這些事,侯公公可是一個很重要的角色,範閑對他的看法,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老奴沒什麽問題,謝小範大人關心。”


  侯公公站起身後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滿臉慈祥的笑容回答他。


  在他手裏抱著一份明黃色的卷軸。


  注意到範閑的目光正盯著卷軸,他笑了笑解釋說:“小範大人,老奴這是著急要去傳旨。”


  範閑下意識的點頭回應,心中卻冒出一個想法,對侯公公問道:“那可否讓範某知道?”


  “啊這……”


  侯公公臉上明顯的猶豫,可範閑手裏卻將一張銀票,悄無聲息地遞到了他的袖中。


  侯公公神情突然怔住,著急忙慌的把銀票還了回去,趕忙陪笑說:“這上麵也沒什麽,小範大人知道是早晚的事。”


  “不是這幾日有西胡內賊設下圈套蒙蔽百官嗎,說陛下昏庸。”


  “所以呀,陛下清除掉那些賊子後,就讓老奴帶著這份中旨趕快送往內閣,要內閣的大人們商議,是否要加蓋大印,之後堂堂正正的送出去。”


  侯公公說這句話時,臉上還帶著一些慷慨正義的感覺,好像是忠心耿耿的仆人,見不得自家主人受一點委屈一樣。


  “內閣裏的那些大人,個個都是國之幹臣,把事情交給他們處理,總比那些靠罵人升官的言官,要讓陛下踏實多了。”


  範閑笑著附和了一句,接著向侯公公拱手:“那範某就不耽誤公公了,也絕對不會說出去。”


  兩個人之間有相互寒暄幾句,侯公公便抱著聖旨離開了。


  範閑站在這裏,麵露思索狀。


  如果慶帝的目的就是讓內閣蓋上官印,那未免也太不合理了。


  那些以林若甫為首的內閣重臣,全部都是不肯染事的性格,把葉重調回來茲事體大,絕對不會有人同意的。


  尤其是這些當官兒當到極致的老油條,也不會因為這個得罪慶帝,估計到了最後,這份聖旨來回推脫,拖到最後也就不了了之。


  慶帝的真實想法,真的隻是加蓋關於那麽簡單嗎?

  範閑想著想著,目光就變得暗淡起來。


  他隻好邁開步子,往監察院的方向走去。


  原本他想著,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不願意和陳萍萍有過多的交集,可現在卻不得不找他一趟了。


  如果說誰最了解慶帝,那陳萍萍絕對是不二人選。


  事情發展到如今這般田地,縱使範閑再不情願,也隻能前去尋找陳萍萍,向他請教一番。


  在監察院的後堂中。


  那些很少接觸陽光的花草,依然頑強的生長,可範閑卻沒在這裏看到陳萍萍。


  他稍作思索,便轉身走向了六處的衙堂。


  剛踏入六處的大門,他體內的真氣便隱隱約約的在流動,下意識地朝真氣流動的方向看過去。


  在角落裏的一處陰影中,影子正懷抱鐵釺,安靜的站著。


  “院長大人呢?”範閑開口詢問。


  影子作為陳萍萍的貼身保鏢,向來是守在他身旁的,沒有道理,陳萍萍不在這兒。


  “我受院長的委托,在這個地方等了你三日。”


  影子從陰影中走出來,帶著麵具來到範閑跟前:“院長,他要我告訴你,他進宮去了。”


  “進宮了?”


  範閑眉頭皺起,沒想到影子會說出這樣的消息,他當即反問說:“這是多久前的事,我怎麽不知道?”


  “就在二皇子回京之後的前一天。”


  “關於院長入宮的消息,也隻有我一個人知曉。”


  影子說話向來言簡意賅,兩句話就回答了範閑兩個問題。


  範閑緊鎖的眉頭微微舒展開來。


  從自己進入監察院以後,言冰雲也從北齊回來,像陳萍萍,言若海這樣的一批老人,幾乎都很少在管院子裏的事,導致自己有些時候會下意識的忽略他們。


  按照陳萍萍的手段,在自己本就忽略的情況下,悄無聲息的不讓自己發現,他的走向,不過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了。


  範閑想了想,又看向影子,詢問說:“那他可還有留下什麽話?”


  影子點了點頭,回答他:“人的手就那麽大,握不了太多東西。”


  “這是他說的原話。”


  範閑眼神閃爍,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陳萍萍要留給他的話,剛好驗證了他的推斷,無論慶帝這次的目的是什麽,唯一一點是可以確認的,就是要消弱他的權利。


  那麽接下來,自己應該考慮的問題就是,哪些權利是舍,哪些是得?

  慶帝已經給過他一次暗示,如果每次都寄希望於小聰明不被發現,那最後隻會一無所有。


  想到這裏,範閑向影子點了點頭,剛打算走出六處的衙堂。


  剛轉過身,就和一位匆匆走過來的書辦,擦肩而過。


  這位書辦一看到範閑,就停下了步子,喊住了他:“提司大人。”


  範閑轉過身,很是疑惑的看著這個人。


  這位書辦便對著範閑和影子恭敬的說:“提司大人,影子大人,兩個時辰之後,陛下會放辛其物出宮,要六處的人,暗中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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