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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五章 二皇子的密折

  宮牆外。


  範閑一席話,那些官員眼中無一不流露出失望的情緒,便不再暗中觀察範閑,一個個都散了。


  範閑見狀,心裏竊喜,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隨後,範閑看向辛其物,說起來,這次他也算是幫了自己一個大忙。


  自從範建方才暗示自己,慶帝要派自己做京察主官,他就有預感,朝堂之上那些官員,一定會為了讓自己京察時手下留情,而想方設法的拉近與自己的關係。


  他正發愁怎麽阻止這樣的事情發生,畢竟滿城官員那麽多,自己可應付不過來,所以說,多虧了辛其物。


  範閑想罷,就朝著辛其物拱手,還附上和煦的笑容,而後就欲離開。


  “辛大人,範某還有些公務沒有處理,就先回府了,我們擇日再聊。”辛大人也回了一禮。


  “小範大人,小範大人!”


  範閑正要離開,就看見侯公公邁著細碎的步子朝這邊追了過來,他便停下了腳步。


  辛其物見侯公公來找範閑,想著必定是慶帝的旨意,自己在場是不合規矩的,於是朝範閑再次行禮後,就離開了。


  “小範大人,陛下召見大人,請隨老奴去禦書房吧。”


  侯公公見辛其物離開後,快步走到範閑身邊。


  範閑自看到侯公公來時就充滿了疑惑,下意識地問道:“方才朝會時,陛下為何不直接留下範某?”


  “這個老奴可就不知道了,”侯公公朝著範閑,一臉為難的道:“或許是覺得小範大人剛結束禁足,需要和同僚們寒暄幾句吧。”


  聽罷,範閑眼神閃了閃:“範某明白了,勞煩侯公公帶路。”說話間,往侯公公袖中不著痕跡地塞了張銀票。


  “小範大人客氣,隨老奴來吧。”侯公公笑道,不忘捏捏袖口。


  不同以前,侯公公現在收起範閑的銀票來,沒有了以前的退讓和拘謹,畢竟,就像範閑曾經說的,他這是再合理的範圍內為自己謀求利益,因為無意間提醒了別人一句,免去了別人胡思亂想的時間,這樣,就算慶帝知道,也不會說什麽的。


  再者,他也並沒有為範閑徇私過。


  範閑亦步亦趨的跟在侯公公身後,不似前者那般那,他此時眉頭皺起。


  他在想,侯公公剛才那句“與同僚寒暄”,是在暗中為自己透露了消息。


  如果他想的正確,隻怕慶帝之所以沒有直接把自己留下來,就是想讓範建告訴自己京察的事。


  著大概就是那句“與同僚寒暄”的話外之意,所以他才會塞給侯公公銀票。


  範閑在想,自己剛剛結束禁足,就得了京察主官的差事,的確事展現了慶帝對他的新人。


  畢竟京察這事很重要,無論交給誰,都是無上的光榮。


  隻不過以自己對慶帝的了解,接下來一定是個難題要他解決。


  範閑正想著,二人已經到了禦書房。


  慶帝下朝後,換了一件銀底金邊的奢華袍子,正在聚精會神地磨著墨。


  範閑見慶帝的指尖已經沾了不少墨汁,看起來像是樂在其中。


  “陛下,磨墨這種事,還是小臣代勞吧。”範閑試探著走到書桌不遠處詢問道。


  範閑這話說的有些無禮,所以慶帝抬頭看了他一眼,見範閑並沒有什麽表情,慶帝伸手就將磨石遞給了範閑。


  範閑心中無悲無喜,伸手接過磨石,就認真的磨起墨來。


  範閑從來不是不知禮數的人,他說這話,不過是想試探一下慶帝是否是有難題要為難自己。


  眼下,慶帝將磨石給了自己,而不是責怪他打斷了他的興致,範閑心中篤定,這位陛下又有麻煩要讓自己解決。


  “朕聽說最近言冰雲辦事不錯,朕打算派他,審查京都衙門遞上來的自查紀錄。”果然,踱步的慶帝悠悠開了口。


  範閑聽聞,磨墨的手頓了頓,隨即又繼續了起來。


  慶帝所說的這事,原本在朝堂上已經交給了自己,如今又讓言冰雲去做,更是說明了結下的事情的難辦之處。


  範閑沒有回應,他在等慶帝的下文。


  “半月前,承澤從西邊送來了一份密折,你來看看。”


  慶帝見範閑許久不回應,便繼續道,說著從袖中拿出那份密折。


  範閑不能再當啞巴了,於是放下墨石,朝著慶帝拱手:“是。”


  說罷,他拿起桌上的折子看了起來,之看了幾眼,他的瞳孔猛地一縮,抬頭看向慶帝,眼裏還有驚疑。


  密折上的事,著實出乎他的意料。


  他此時也稍稍有些明悟,或許就是因為這張密折,慶帝前些日子才會對長公主和太子實施打壓。


  “這件事,由你來解決。”慶帝直視著範閑,平淡開口。


  還未待範閑答應,慶帝又道:“京都亂了有些時間了,京察過後,朕不希望還是這樣。”


  作為慶帝口中亂局的始作俑者,範閑聽出這句話裏,有著濃濃的警告意味。


  不由得心中一驚,垂下頭:“是,陛下。”


  慶帝緩緩朝禦書房外走去,袍子下擺由於過長,拖曳在地上。


  範閑餘光瞥見慶帝就快要離開,趕緊出聲道:“陛下,密折一事,希望陛下給臣借個人,一起處理。”


  ……


  監察院後堂,平日裏光線少,再加上範閑就任提司後,鮮有人來,所以顯得較為清冷。


  很多時候,這地是老苑長陳萍萍的修養之地,平日裏陳萍萍就在裏麵侍弄一些花草。


  今天,言冰雲走進了這裏,手中還拿著一遝名錄。


  言冰雲自認在北齊地牢裏已經經曆過不少黑暗,可進了這裏,眼睛還是有了片刻的不舒適。


  陳萍萍坐在輪椅上,認真地澆著花草,道:“有事?”


  言冰雲緩過心神,走到陳萍萍身邊:“宮裏送來了京都衙門的自查紀錄,事關重大,提司大人還沒有回來,所以卑職前來請教宛長,該怎麽處置?”


  監察院雖說是查案、抓人、處置間諜的地方,但遇見這種政治事件,言冰雲也不敢私自拿主意。


  陳萍萍聽聞來意,並未抬頭,淡淡開口:“他不來,你去找他就是,畢竟是他的職責,躲也躲不掉的。”


  言冰雲眉頭皺了皺,猶豫片刻後道:“院裏剛傳來消息,提司大人在禦書房見駕半日後,突然舊傷爆發,去了京郊養傷。”


  啪……


  陳萍萍聽罷,手裏的水瓢落在了桶裏,濺濕了他的衣服下擺。


  他惘然地看了水瓢一眼,隨後便抬起了頭,眉頭也皺了起來。


  然後陳萍萍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輕笑道:“這小子,不會是想躲過去吧?”


  “你去京郊莊園找他,就說是我要他接手此事的。”他抬頭吩咐言冰雲。


  言冰雲朝陳萍萍點點頭,就帶著手裏的名錄離開了。


  “走吧,去宮裏。”


  陳萍萍看著言冰雲離開後,側頭看向角落的陰影處。


  於是影子從一片陰影中走了出來,悄無聲息,就像憑空出現的一樣。


  影子推著輪椅,朝外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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