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六章 另有其人的凶手
“大人,胡臻醒了。”
高達疾步走到大堂之中,對著範閑拱手說道。
聽到高達的話,範閑、王啟年、言雲冰三人停止了討論,跟著高達來到了胡臻所在的廂房裏。
廂房裏,胡臻因為是剛剛蘇醒,臉色還是十分的憔悴。
看到範閑走進來,他掙紮著要起來行禮,範閑連忙走過去攔住他。
胡臻掙紮著起來不成,隻好躺在床上對著範閑行禮道:“欽差大人。”
範閑點點頭,問道:“胡大人,你可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在這裏?”
胡臻苦笑道:“高大人已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訴卑職了,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那賊人居然當著卑職的麵——”
“什麽?!賊人?!”
範閑抓住其中的關鍵詞,直勾勾的看著胡臻問道。
胡臻看著範閑的樣子,愣愣的說道:“就是迷暈卑職的那個賊人……”
他看著範閑著急的樣子,十分不解。
“你見到了凶手?”
這次言雲冰看著他冷冷的問道。
胡臻對上他的目光後,有些不自覺的躲開了,低著頭回答:“是,卑職回到家的時候本來想著去書房籌劃糧食,不料賊人突然闖進來,先是用刀製服我,然後又與我交談了許久。”
說到這裏,胡臻對著範閑伸了伸脖子,道:“大人請看,這裏還留著刀痕。”
範閑順著他的手指的地方看去,發現果然有一道刀口,隻是先前被勒痕蓋住了,所以眾人都沒有發現。
範閑朝著胡臻看來眼,示意他繼續說。
“那人製服卑職以後,他命令卑職自縊,卑職自然是不答應,那人說,要是卑職自縊就是為慶國立功,能幫助慶國鏟除奸邪……”
胡臻說道這裏,頓了頓,用餘光瞥了一樣範閑,發現範閑的麵色如常,這才繼續說道:“卑職不服從,那人就強給卑職灌下了茶水,等喝了茶水一會功夫,卑職就暈了過去。”
胡臻將自己在書房裏的事情簡單的講了出來。
範閑聽罷後沉思一會問道:“那胡大人可還記得賊人的長相?”
“記得,記得。”
胡臻點點頭,說道:“那人一身士子長衫,左臉上有顆痣……”
胡臻想了想,把賊人有辨識度的地方全部說了出來。
王啟年聽完的一瞬間問道:“黃毅?”
監察院中有黃毅的畫像,畫像上的人和胡臻描述的人簡直是一模一樣。
“老王,你說黃毅會功夫嗎?”
範閑看著王啟年,笑著問道。
畢竟監察院的情報表明,黃毅雖然謀術十分了得,但是並不會功夫。
王啟年經過範閑的一提醒也想到了這一點,於是又陷入了困惑之中:“如果那人不是黃毅,那是誰?”
範閑搖了搖頭。
“也許黃毅是深藏不露,又或許是有人易容成他。”
範閑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看似無意的瞥了一眼胡臻,然後對著言雲冰道:“小言公子,出去談。”
言雲冰點了帶你頭,率先走出了廂房。
王啟年跟在他的後麵。
走到屋外後,範閑又隨著言雲冰走了一會問道:“京都那邊可是有什麽情報?”
今日,他看見言雲冰有好幾次欲言又止,剛才又因為胡臻的事打斷了,所以現在才這麽問道。
果然,言雲冰猶豫了一會,對著而範閑說道:“範尚書被人彈劾,現在已經被陛下暫停職務。”
範閑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先是臉色有些微冷,不過很快就恢複過來,笑道:“李雲睿既然要設計我,那這一步自然是不可少的。”
言雲冰雖然麵色還是那樣,不過眼中浮現出對範閑的敬佩之意。
範閑說的容易,不過誰看不出,這是慶帝對範閑的警告,要是再查不出什麽萬年縣背後到是在做什麽,那京都那邊對範建的處理可不就是停職這麽簡單了。
範閑看著言雲冰說道:“對了,袁嘉樹的妻女找到了嗎?”
言雲冰點了點頭:“已經找到了,今日就能到萬年縣。”
他剛說完,就看見一隻信鴿飛到了驛館裏。
言雲冰伸手將信鴿抓到手裏,然後拿下了綁在信鴿腿上的紙條,看來一眼後,將紙條遞給了範閑:“人已經到了。”
範閑笑道:“既然這樣,看來該再次提審袁嘉樹了。”
說著,他看向言雲冰道:“不過,小言公子得幫我一個忙……”
……
萬年縣驛館的一個小院裏,一身囚服的袁嘉樹在院中運氣練功。
本來這裏是七品以下的官員住的地方,不過範閑來了以後,這裏就暫時的成了關押犯人的地方,這裏關著的犯人,自然就是袁嘉樹。
“袁夫人這裏,夫人慢點……”
院外的一道聲音吸引了袁嘉樹的注意,他不禁渾身僵住。
袁夫人?
難道是自己的妻子?
想到這裏,袁嘉樹不經想到了範閑之前說的那句“不管逃到哪裏,監察院的人都能找到她們”,他有些好奇的走到門那裏。
他慢慢的放下手裏的武器,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門前,透過門縫向著外麵看去。
隻見外麵,兩名男子一前一後的帶著一對母女,走進了附近的一處院落。
袁嘉樹看到這個場景的時候,整個人都被定到了原地。
雖然隻是短短的一瞬間,但是他還是清楚的看到了,那就是自己的妻女!
“嗒……嗒……”
就在袁嘉樹準備衝出院門的時候,突然聽見了遠處的腳步聲。
他看來過去,發現來人是範閑和王啟年。
於是他想了想,重新回到了院中,裝作什麽事情都不知道的樣子。
沒一會,院門就被人打開,範閑他們走了進來。
“袁捕頭,你可知有人潛入倉大使的府中,用迷障香想要製造胡大人被殺的假象。”
範閑對著袁嘉樹直接問道。
袁嘉樹自然知道範閑的意思,於是他說道:“大人可知道,有一類人會模仿別人的作案手段,你說是不是胡大人得罪什麽人了?”
他的話就是想說胡臻的事和自己沒關係。
範閑看著他輕笑一聲。
袁嘉樹十分疑惑的問道:“大人,怎麽了?”
範閑笑道:“隻是覺得袁大人反應有些可笑,胡大人與你是莫逆之交,大人居然可以如此冷靜的說出這種話。”
袁嘉樹聽完,知道自己是哪裏表現的不對。
範閑看著他接著問道:“袁大人想不想知道你的妻女在哪裏?”
袁嘉樹聽到範閑的話,默默的攥緊了拳頭,深深的呼了一口氣道:“回大人的話,袁某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