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四章 接掌內庫的鋪墊
定下了破案的期限以後,慶帝轉身離開。
等到韓誌維被禦前侍衛抓走,百官按著次序慢慢的走出了朝堂。
今天的朝會因為發生了這麽一樁事,所以朝會的時間變長不少,現在百官早已是饑腸轆轆,於是大家都是十分沉默,不似往日裏的那般在一起討論。
太子和秦恒走在隊伍的最前麵,麵色十分平靜,仿佛對於韓誌維的死一點不關心。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請留步!”
突然出來的一道聲音打破了這平靜。
眾人望去,看見範閑一臉笑意的小跑到太子麵前,對著太子行禮後說道:“自從我回京都後還未與殿下親近,範閑準備明日在菜市口對麵的酒樓裏設宴,懇請殿下前往。”
挑釁!這絕對是對太子的挑釁!
百官看著範閑這滿臉笑意,再結合今天朝會發生的事,頓時有了這樣的想法。
這朝中有誰不知道這韓誌維是太子的人,況且慶帝下令說明日在菜市口將韓誌維的三族斬首,這範閑居然在這種時候宴請太子,這赤裸裸的挑釁敢問有誰看不出?
一眾官員也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思,紛紛放慢了腳步,想看看太子麵對範閑的挑釁做出什麽回複。
太子隻是冷冷的看著範閑,眼中的怒氣仿佛要噴湧而出。
不過還沒等他回答,秦恒就站在他的麵前對著範閑,怒喝道:“範閑!你——”
“咳——”
太子連忙咳了一聲打斷秦恒的話。
秦恒立即明白了過來,剛才被範閑的激將法弄的有些衝昏頭腦,清醒過來的他默默的退回到了太子的身後。
當太子再次看向範閑的時候,眼中已是一片平靜,他對範閑說道:“平北候有心了,但是近日本宮事務繁忙,沒有時間赴宴。”
範閑依舊是滿臉的笑意,看著太子說道:“是範某沒有考慮周到,打擾陛下了。”
說完,就離開了。
太子看著範閑離開的身影,盯著看了好一會。
秦恒看著太子的樣子,湊到跟前小聲的問道:“殿下,明日我們去菜市口嗎?”
太子轉頭看著他說道:“必然是要去的,父皇既然說到了,不去就是抗旨,不過明日我們喬裝去,不要遇到範閑就好。”
說到這裏,太子看著秦恒有些抱怨的說道:“這範閑實在是難纏、詭計多端,以後還請得秦家多多幫扶。”
秦恒點點頭道:“殿下放心,秦恒全力幫助助殿下除掉範閑!”
太子表麵上沒有什麽變化,不過內心還是有些失望的,剛才秦恒說的他自己,而不是秦家。
範閑和太子分別後,就沒有在宮中做停留,直接就出了宮。
然後就直接走進了宮外的一輛馬車裏,坐在馬車裏的範建看見兒子上來的時候,調侃道:“侯爺今日,可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從範建的語氣中不難看出他的心情不錯。
範閑到是沒有他那麽開心,坐到他的麵前苦笑道:“您就別調侃兒子了。”
範建於是收了收現在的姿態,嚴肅的問道:“那你說說這馮驥又是怎麽一回事?”
範閑早就猜到他會問這個。
“就是和淑貴妃的一個交易……”
範閑想了一下,告訴了範建關於自己和淑貴妃之間的交易,不過自然是省略了自己偷偷入宮這件事。
“這淑貴妃一直是不問世事,能答應你估計也是怕兒子出事。”
“不過這樣一來,你到是不用擔心她那邊了,不過二皇子還是要小心,以防他遙控指揮。”
範建一邊點頭一邊說著,貌似對淑貴妃很是相信。
範閑看見他這自信滿滿的樣子,自然是選擇相信自己父親的判斷,然後問道:“今日朝會上那位工部侍郎是父親的人?”
“劉憲啊,他是慶曆元年的恩科進士,那年是你嶽父主考。”
範建看他問道了,於是就簡單的說了說。
範閑聽完有些愣神,不是父親的人?
難怪今早嶽父大人一直保持沉默,原來是已經安排好了。
比起這在朝堂上的手段,看來自己還差的遠。
“壽宴後,劉憲就會被調到杭州任漕運禦史。”範建看似不經意的一句話讓範閑再次愣住。
範閑思考了一會,問道:“父親的意思是孩兒以後還會與他有接觸?”
範建點點頭,看著範閑鄭重的說道:“你嶽父已經幫你講路鋪好,不出意外的話,秋闈你還會再下江南,到時候內庫將掌握在你的手中。”
上次下江南,因為滄州的事耽擱了,範閑隻是將明家扳倒,還沒有處理內庫。
範閑看著自己父親這信心滿滿的樣子,知道恐怕父親和嶽父大人已經達成一致。
他想了想要是內庫到了自己手裏的後果,於是問道:“那如此一來,長公主是不會放過孩兒了。”
現在的長公主手裏隻有這一個內庫,要是把內庫都奪過來,還不知道這瘋女人會做出什麽事。
範建自然是考慮到了這一點,不過聽見範閑的擔心,他不屑的搖搖頭。
“按著陛下的旨意,她要是不肯放手,最多就是給你弄一些麻煩,到時候解決了便是。”
然後有些讚賞的看著範閑說道:“不過這次你直接斬斷了太子的一個臂膀,這一舉動對李雲睿也有這影響,說不定對你以後接管內庫有幫助。”
範閑點點頭,然後心裏有開始盤算以後該怎麽辦。
今日自己雖然是一舉拿下了韓誌維,不過現在的情況仍然不容樂觀。
說明白點這韓誌維就是自己拿來樹立威信的罷了,秦家和太子那裏關於萬朝穀的事還是一點都沒有透露。
而且因為秦恒的緣故,慶帝給自己立了隻有半月的期限。
說到底,自己並沒有占據多大的優勢。
“你下一步要怎麽做,有了今天這一出戲,太子和秦恒一定會更加的小心,你再想找什麽證據可就難了。”
範建開口,打斷了範閑的思考。
他畢竟混跡朝堂之上的時日必範閑長,對現在局勢的變化看的還是很透徹的。
於是不免有些擔心範閑。
果然話一出口,範閑再次沉默,不過隻是片刻,範閑再抬頭時,臉上是誌在必得的樣子:“他們想死守,那我就給他們找點事情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