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萬朝穀的背後
良久之後,範閑才展開文書,細細的看著文書之上的記載。
隻見上麵記載了襲擊者的人數,又一百六十一人,與王啟年的記載一樣,武器數有三百零二副。
還包括投石機,八牛弩,手弩的具體數量……
由記載可知,武器大多是與靈虎堡的軍械處有關,另一些由於秦家秦磊私賣軍械,還有一些器械的來源難以查出。
萬朝穀一事的主謀乃是南疆的刀客——青魘鬼。
而這青魘鬼與江南明家又這密不可分的聯係,當年曾受過明老夫人的一飯之恩!
“這可還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等到範閑將這文書上的內容大致的了解之後,才感歎著說道:“這件事與秦家有關?”
陳萍萍隻是點頭,沒有過多的言語。
無論是柴家,還是自己多次去拜訪的孟夫子,始終都與秦家脫不了幹係,也是範閑心中一直十分疑惑的事情。
雖然範閑曾想從秦先生的口中得知一些關於秦家的事情,但是考慮到諸多的因素,依舊是沒有詢問。
而萬朝穀一事中,又有了關於秦家的人,還真是錯綜複雜。
“哼——”
範閑冷笑說道:“真不知道我範閑到底是得罪了誰,怎麽都不想讓我太平幾天?”
怕是秦先生這個人早已經對自己有了殺意,不然的話,這樣的深藏不漏的秦家,這樣的神秘的勢力,又怎會出現在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之中。
像陳萍萍這樣老謀深算的人,怕是早就已經明白了這其中的緣由,或許還與秦家有了聯手,交易,隻是瞞了自己罷了。
本不願多言的陳萍萍,聽到了範閑的話,解釋著說道:“並不是秦家,而是青魘鬼!”
“是嗎?”
“監察院的檔案我早已翻閱,根本就沒有什麽一飯之恩!怕不是你陳萍萍胡編亂造!”
借旁人一個膽子,也不敢這般質疑監察院的苑長,可是範閑卻是這般直截了當,以至於一旁的盧嘉慶手心止不住的出汗。
畢竟盧嘉慶自知惹了這般人物,自己的小命怕也是岌岌可危。
“監察院的檔案,能和苑長的話相比較?畢竟檔案疏漏,也是未免不可?”
“秦家絕不是你可以沾染的,在慶國的實力你也是心知肚明!還是不要做無謂的反抗!”
隻見範閑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說道:“秦家?我隻認這世間的道理!”
“若真是如此,萬事還需小心!”
一番談話之中,陳萍萍還是最終選擇了退讓,實在是讓一旁的盧嘉慶吃驚。
此時的盧嘉慶更明白了範閑,到底是一個怎樣不好惹的人物,畢竟連監察院的苑長都會做退讓。一旁的盧嘉慶連呼吸也變得小心翼翼。
正當盧嘉慶還在恐慌之時,範閑又語氣平淡的說道:“多謝苑長關心!”
隨後,範閑便將文書合上,向著門外走去。
“隻是……”
話說道一般的時候,範閑一個轉身,便將一旁的盧嘉慶一腳踹了過去。
“咚!!”
剛剛還覺得自己算是脫離了苦海的盧嘉慶,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腳,整個人直接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噗——”
一個翻身,盧嘉慶從口中吐出了一口鮮血,臉上還帶著一塊淤青。
“隻是不能白來這一趟呀!”
隨後,範閑又瞥了一眼正堂盧嘉慶狼狽的模樣,笑著抬腳走出了房門。
伏在地上的盧嘉慶,等了良久之後,才小心翼翼的扶著主子慢慢的站了起來,隻覺得渾身酸痛。
“去找個醫術好的大夫瞧瞧,既然他這般作風,你的性命自然是不用擔心了!”
陳萍萍回到了主座之上,向著盧嘉慶擺了擺手說道:“退下吧!”
盧嘉慶等到傷勢有所緩和之後,才捂著肚子向著陳萍萍行了個禮,才晃晃悠悠的向著門口走去。
可是還沒等到盧嘉慶抬腳走出房門,便又聽到了這麽一句話:“還是出去找大夫吧,不然的話怕是治不好了!”
隻見盧嘉慶臉色猛地一沉,隨後便調轉了方向,沒有前往三處醫治。
三處那裏的人可是出了名的護短,若是盧嘉慶得罪範閑的事情傳了出去,那怕是他盧嘉慶要豎著進去,橫著出去。
“唉……隻怕他心中對我已有芥蒂。”
正堂之內,一片寂靜,隻剩下陳萍萍一人在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隨著陳萍萍的話語,隻見從隱藏多時的影子,從黑暗處走了出來。
“秦家將的死因,是否已經調查清楚?”
“東夷城!”
影子回答的還是這般簡潔,和以往一般惜字如金。
相比於陳萍萍的感歎,可是範閑的心境也是一陣陣的洶湧。
這一次來監察院,範閑看出了許多的事情,不難猜出這一次萬朝穀的事情,與監察院聯係頗多,隻是這其中的參與程度,範閑倒是還沒有十足的了解。
畢竟盧嘉慶竟敢正大光明的見自己,也就是說明了這其中的一些隱情。
無論範閑怎樣猜想,還是猜不透這個陳萍萍到底是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還是要和自己的老爹商討一下。
念頭至此,範閑又加緊了步伐。
“閑兒有什麽想吃的?我趕緊的備著。”
“天色不早了,正趕巧吃晚飯!”
從範閑剛踏進府內的起,柳如玉便忙前忙後的布置著。
可是這場飯吃的卻是格外的冷靜,範閑一言不發的吃飯,像是有什麽煩心事。
“我吃飽了!”
隨後,範閑便站起身來衝著範建使了個眼色,二人便離開了餐桌。
隻剩下了餐桌之上的眾人,絲毫不清楚這其中的一些個緣故。
等到範閑父子二人走進了書房之後,便開始討論著近日內發生的事情,尤其是強調了張正倫!
“俗話說伴君如伴虎,萬不可大意!”
“還有這個張正倫也不是簡單的人物……他做事向來是有三句話!”
範建眯了眯眼說道:“你知道為何張大人能做的上這個樞密副使的位置?這還是因為他有了一個出了名的嚴厲的妻子,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