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一章 柴畫屏丟了
就在範閑安排好以後,之前大堂裏的那幾個裨將也聚集到了一起。
一道長長的吱呀,一個人用力的推開了門,他走到桌前,然後看著上位的一個男子道:“黃頭,看這平北候的架勢是打算揪著這件事不放了,我們該怎麽辦啊!”
“對啊黃頭,現在堡主都被押下去了,我們難道要在這裏等死嗎?”
“要是堡主將我們之前做的事說出來,我們一定落個人頭落地的下場!”
其他的人也跟著開口,臉上滿是不安和恐懼。
這裏被叫做黃頭的人全名是黃德,是靈虎堡的二把手,如今孔奇已經被抓,他理所當然的就成了主心骨。
聽見部下的言語,他的心裏很是煩躁,於是猛地用拳頭捶打桌麵。
“砰。”
瞬時間,眾裨將不在說任何的話,全部安靜下來看著黃德。
黃德看見四周安靜下來,陰冷的目光從幾人的身上掃過,然後開口道:“兄弟們在靈虎堡幹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隻要一件事被平北候知道,都難逃一死,不如——”
黃德頓了頓,然後接著說道:“不如現在我們就反了他,看誰敢拿我們這麽樣!”
“什麽!造反!”
“這造反可是大罪啊!要殺頭的!”
幾個裨將聽見他的話,均是麵露驚恐。
其中更是有人想要直接退出,站起來對著黃德連連擺手道:“不行啊,黃頭!這可是要殺頭的大罪,我覺得現在平北候沒有直接殺我們,說不定隻要我們聽他的話,他還會放過我們!”
說完便想著朝門外走去,他這樣子是打定主意不跟著黃德了。
看著他逃跑的身影,黃德眼中的狠厲變得更加的濃重。
之間他拿出隨身的配刀,直接將此人殺死在屋裏。
“呃——”
一聲痛呼之後,便沒了聲響。
黃德拿著滴血的刀,看著屋裏的其他幾人,冷聲道:“今天要是誰想走出這個門,這就是他的下場!”
剩餘的幾人看見黃德的嗜血麵孔,均是麵露懼色。
在這中壓抑的氛圍中過了好一會,終於有一個人站起來道:“就按黃頭說的,大不了以後我們落個當草寇的下場!”
既然有人帶頭,剩下的幾人也紛紛起來表示讚同。
“對,現在我們熟悉環境,有人馬,還怕他不成!”
“沒錯,就算範閑身邊帶著不少高手,但是他就那幾個兵馬!”
……
黃德聽見這幾個人的呼喊,臉上露出笑容,道:“幾位兄弟不要著急,這對付平北候自然要好好的計算一番,畢竟此人身居高位……”
範閑現在一心忙著收集證據,自然是沒有想到這靈虎堡的裨將會商議叛變,他看著手裏的卷宗,心中的怒火是更盛了。
因為有盧嘉慶的幫忙,不多時,大堂所有農家女的口供已經全部整理出來。
根據卷宗上記載的,這十四名女子,是來自三個不同的村子,有的就在周圍,有的在離這裏三十裏外!
孔奇這些年,在周圍的村子搶奪百姓,都是常態。
不經如此,他甚至還在村中安排了眼線,以防村民偷偷去報官,更有甚著,因為百姓想要結伴報官,他居然一把火燒毀了整個村子,然後又將這件事說成百姓意外走水。
因為這件事,其他的村子也是不敢再做出什麽舉動,慢慢的使得離縣城偏遠的三個村子,成了他孔奇的後花園!
“搶掠民女,甚至因為自己的私欲而做出屠村的行為,這可真是我慶國的好將軍!”
範閑看著卷宗,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這麽一句話。
盧嘉慶看到這些,到是沒有範閑反應的那麽激烈,隻是開口道;“慶國的地域遼闊,這上萬的官員裏難免有不少的敗類,見到這中情況宰了就是,侯爺不必如此的氣憤。”
他的話,到是有著檢察院的風格。
範閑聽見他的話,稍稍的緩和了一下,繼續說道:“那今日就辛苦盧大人了。”
隻是他的話才說完,就聽見一陣緊急的鳴鼓之聲。
範閑立馬起身,和盧嘉慶對視一眼,然後就向著府外走去,看看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王啟年和高達、七名虎衛也急忙跟上。
出了堡主府以後,這鳴鼓之聲更大了,二人沒有交談,而是快步的走過去。
不到跟前,二人便隱隱的聽見了一陣叫喊聲和兵器相接的聲音。
範閑的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隻得加快腳步,在一處拐角,迎麵遇上了往這邊趕得張吉。
“發生什麽了?”範閑皺著眉頭問道。
此時的張吉官帽已經歪了,官服十分的淩亂。
看到範閑的時候,他急忙停下然後對著喘著粗氣說道:“候、侯爺,靈虎堡的官兵突然襲擊,下官是來報信的。”
範閑聽見他的話,心中一冷,然後扶住有些站不穩的張吉,道:“張大人不用急,慢慢說。”
張吉聽罷,穩了穩身子,拍拍胸脯給自己順了順氣。
片刻以後,他的氣息終於穩定下來,於是再次開口道:“回稟侯爺,本來下官是照著侯爺的吩咐在安排隊伍進駐靈虎堡,不曾先想到在押送您的馬車時,突然衝出一群靈虎堡的隊伍,然後他們便對我們展開攻擊,現在葉將軍在前麵抵抗,下官才匆匆趕來報信。”
不知道是不是範閑在的原因,張吉說話時的臉色沒有先前那麽緊張。
範閑原本是內心毫無波瀾,但是聽到張吉提及“馬車”時,他心裏有些緊張,但是並沒有打斷張吉的話。
“那馬車上的人可有出事?”等到張吉說完,他有些著急的開口問道。
張吉自然看出範閑的緊張,但還是如實說道:“走……走失了……”
範閑聽見這話,臉上顯出擔憂之色。
其實馬車裏並不是什麽貴重物品,馬車上帶著的人是柴家最後剩下的人——柴畫屏。
他當初算是答應了柴天和的請求,隻是自己一直不知道要怎麽安置她,於是就一直帶在身邊,打算回京以後再好好想想怎麽處理。
等到了京都,無論是求著慶帝放過她,還是偷偷把她送到其他地方,都是可以的。
但現在出了這件事,然範閑有一種失信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