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千裏之堤潰於蟻穴
“是你!”
任澹看見走進來的人,一臉的震驚,不過馬上又將臉色給拉了下來,說道:“你不是回家了嗎?”
這句話看似是平常的問候之語,不過人們都能聽見其中的威脅意味。
來人正是黃福根,任澹這話明顯是有著其他的意思,不過黃福根到是沒有一點的畏懼之色,看著任澹說道:“會長費心了,不過關於在下妻兒範閑大人都幫在下處理好了。”
這話語間對任澹真的是有這咬牙切齒的意味。
因為先前被任澹的用家人威脅他,黃福根對他一直是敢怒不敢言。
不過經過言冰雲的一番說教以後,他終於想通了要投靠範閑,決定要將任澹的惡性全部都揭露出來。
想到言冰雲答應自己好好好的保護自己的家人,不會讓他們落在任澹的手中,所以便放心下來。
“好好!”
聽見黃福根這麽說,任澹一邊點頭一邊說:“黃對長,這話你可是想好了,你可是要對這話負責。”
黃福根的出現,可謂是對任澹有著毀滅性的打擊,黃福根現在說話的語氣中充滿了對他的恨意,他一定會揭穿自己!
範閑可沒那個閑心去看他們二人間的對話,直接對著黃福根說道:“黃福根,現在你可以將你知道說出來,讓百姓知道任澹的嘴臉。”
聽見範閑說話的話,黃福根走到會庭的中央,突然他跪了下來。
然後他十分鄭重的開口道:“三位大人作證,小人在此敢說一句假話,天打雷劈!”
之後便列舉起來了任澹的罪證。
“其一,在行會中拉幫結派,企圖把持虎門關所有的商事。”
“其二,私藏朝廷的糧草。”
“其三,擅自在虎門關軍政安插自己的眼線,企圖幹涉軍政。”
“其四,私自豢養自己的軍隊。”
“其五,設計逼死太康先生,還將這件事栽贓給範閑大人。”
在這空曠的大堂上,黃福根的話十分的響亮,他的這一番話徹底的驚住了所有人。
百姓瞬間就開始對著任澹指指點點。
畢竟這黃福根現在所說的這幾樣罪行,可是重罪,每一條足夠殺頭!
任澹聽到黃福根的話,也是一驚沒想到他居然這麽決,將自己曾經做的事一股腦的全部說了出來,完全的不給自己留任何的後路。
畢竟黃福根之所以能夠這麽了解清楚,隻因為他所說的所有的事情,他都有參與,但是他就這麽直接的說出來,等到範閑查清楚這事情他黃福根也免不了要受罰。
任澹隻能咬緊牙,矢口否認黃福根的話道:“就憑著你的一張嘴,這麽隨口一說,難道範大人就想定任某的罪?”
“看來任會長覺得這說法不足夠來讓你服罪,不過黃某還有其他的證據。”
說完便從自己的衣袖裏麵掏了掏,然後就看見他拿出了一遝書信,看著上位的三人說道:“三位大人,這是任澹這些年裏與小人來往的書信,還有一份名單,我相信大人看了這些就會明白了。”
似乎是看出了任澹眼中的不敢相信,於是黃福根繼續說道:“雖然任澹每次都會銷毀書信,不過還有一部分是被我私藏了起來,想著以後定有一日能用到。”
“這裏麵還有有關他如何安插杜七作為眼線的書信。”
大皇子聽聞,向著一邊的虎字軍點了點頭,旁邊的虎字軍便將信件拿了上來。
還沒等大皇子拿到書信,任澹自己的精神便崩潰般的大叫道:“範閑!你該死!!”
說完就開始狂笑起來,之後便整個人都癱倒到地上,現在有了這些東西,秦先生也救不了自己了!
任澹不甘心,因為他沒想到自己那麽的小心謹慎,最後居然是敗在了黃福根的身上。
這真是千裏之堤毀於蟻穴!
想到這裏他怒瞪著黃福根,剛想什麽嘴裏麵嚐到一股腥甜,便暈了過去。
“先拖下去,等到了獄中再慢慢審問。”
大皇子見到他這副瘋癲的樣子,眼中的嫌棄十分的明顯,隨後便將書信交給範閑和楊忠。
等到他們二人都看完以後,問道:“二位對這有什麽看法?”
“這證據明確,直接抓人也是可以的。”範閑看向大皇子說道。
範閑的目的本就是講任澹擊垮,剛才看他的反應,想來他背後之人是不會再出手救他,現在既然目的已經完成,之後的是便不多的關心。
楊忠更是一句話不說,那懶散的態度明顯是對接下來的事十分的不關心。
“去抓人。”
大皇子看到兩人的態度都是這麽不在意,於是照著範閑的意思直接下令捉人。
辦完這一切便對著他們二人說道:“如今也沒有什麽事,黃福根先留在我的府中,我會確保他的安全。”
這次事情結束後,楊忠便直接告退先行離開。
看著楊忠離開以後,範閑淡淡的開口道:“這楊大將軍的心還是那麽的難猜。”
大皇子聽見他這句話,便笑道:“你說說這虎門關的兩位將軍,可是有一個你能看懂的。”
大皇子的話不無道理,這兩位將軍的性格看似很好相處,但他們心中所想的一直都讓人看不透。
隨後大皇子對著範閑說道:“好了,你也快回去吧,畢竟你的傷還沒好。”
範閑也沒有在多說什麽,行禮以後便直接離開了。
等他上了那個他的專屬馬車以後,對著王啟年說道:“先不要回軍營,去拜訪一下鄭卓,看看他的傷是怎麽一回事。”
隻不過出乎了範閑的意料,一向對自己十分熱情的鄭卓,這次將他關在門外。
等到範閑去的時候,大門上掛了不見客的牌子,守門那人說什麽也不讓他進去。
範閑坐在馬車上思考著鄭卓受的什麽傷,鄭卓在一定意義上是自己到虎門關見的第一個人,他對自己的態度從試探到不掩飾對自己的喜愛,這是一直讓範閑想不明白的。
而這次不見客更是讓自己疑惑,仔細一想好像是自己受傷的第二天便不再見客。
這個時間點十分的特殊,但是還沒等他細想,馬車突然就停住了。
範閑有些疑惑的掀開了簾子,順著王啟年的目光,他看見蔣依容正一臉煞氣的擋在街上,準確的說是擋在他的馬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