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不能得罪
隻見一艘極為氣派的大船,在靠近蘇州港邊的位置停靠著。
範閑事情辦完後,便上了船,船上頓時熱鬧起來。
要說最興奮的,應該是王啟年了,自打看見範閑,就笑眯眯的。
“大人,您可算是回來了。”
說話間,將範閑帶到了倉庫,王啟年很是驕傲的指著倉庫:“大人請看,這些便是這一路來收來的東西。”
“您不是特意吩咐,說讓我見城就停嗎,所以張羅了這些。”
“交給王大人辦事,我還真是省心啊。”
說完,範閑還客客氣氣的向王啟年點了點頭,表示肯定。
見範閑如此誇耀自己,王啟年倒是謙虛了起來:“大人過獎,王某也隻是盡力完成而已。”
“要說辛苦,我還比不上大人一根手指頭呢!”
範閑一臉無奈。
“回頭,你把這些東西,全部運到城裏就好。”
聽罷,王啟年突然怔住了,麵露疑雲的問道:“怎麽改成運到城裏了?你原本不是說要……”
範閑幹咳了一聲,用眼神示意著王啟年。
王啟年立刻收住了話,尷尬的回複道:“我也不是那個意思。”
“既然這樣,那就全部運過去好了。”
範閑看了王啟年片刻,眼神異常堅定。
不一會兒,王啟年還是沒忍住:“大人啊!”
在王啟年看來,這些可是用銀子換來的寶貝,運到城裏,總歸有些不舍。
後麵的話還沒說出口,範閑直接打斷他:“我想開個銀號,這些東西不過是本金罷了。”
“如果你不同意的話,大可現在拿錢就走。”
“若是你現在不需要的話,我就把它當做是你的投資,到時給你分紅。”
一提到分紅,王啟年的眼睛瞬時冒出精光。
“大人這是說的哪的話。”
“有這麽好的想法,我王某怎麽可能不支持呢?”
王啟年回話時,一臉的正義凜然,卻讓範閑覺得很自在,因為他不論是何時,都敢直接表達自己心中所想。
雖說目光短淺,卻讓人覺得相處起來很舒服。
“好!就這麽說好了。”
範閑舒服的呼吸了下新鮮空氣,命人將躺椅放到甲板上,不一會兒便有了睡意。
剛和範閑談判完的明家人,此時正是焦慮不已。
說起來,還是因為範閑進城的事而困擾。
這蘇州城中,處處都是明家的眼線,竟然不知有這麽一個活人溜了進來。
對他們明家而言,麵子往哪裏擱?
此時的明家客廳中,眾人齊聚一堂,無一人敢吭聲。
足足許久,明家家主明德璋,語氣淩冽的說道:“我要一個解釋。”
“到底是誰失職?連範閑溜進城都不知情。”
本就沒人吭聲的客廳中,在明德璋發火後,更是沒人言語了。
明德璋看向了明經蘭,帶著幾分怒意問道:“第一個接觸範閑的人是你,你說,這是怎麽一回事?”
當著眾人的麵,明經蘭有些緊張,好半天才緩過神來。
隨後,講述了整個過程,在場的人對這件事才有了幾分了解。
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明德璋也不好多說什麽,值得收斂了幾分怒氣,猛的甩了一下衣袖:“別再有下次了。”
聽到父親這麽說,明經蘭才緩了口氣。
“速去將範閑的肖像,送到城中各個地方。”
既然知道了範閑的行蹤,也會方便許多。
明德璋思慮片刻,接著說:“除此之外,特別提醒他們,千萬不要招惹到三皇子殿下。”
能讓他長這麽大記性的,還是沙州城府尹一事,因得罪三殿下,下場格外淒慘。
想來一洲府尹都落得如此下場,而他不過是一個經商世家,哪有什麽命讓他玩兒的起呢?
想到此處,明德璋又提醒一句:“若是碰到範閑,千萬不要與他起衝突,時刻保持著恭敬就好,別讓他挑什麽刺兒出來。”
該囑咐的都說完,才揮手讓所有人散去。
等到客廳中隻餘下幾人,明德張這才苦著張臉,對著坐在一旁的先生說道:“敢問先生,我府裏有八品九品的高手,是否可以暗中……”
明白明德璋的想法後,秦先生表情凝重,回道:“那些八品高手,倒是沒機會去冒險了。”
聽罷,明德璋眼神中閃過一絲恐懼。
秦先生一副文人模樣,開口說道:“曾經在京都城中,死於範閑手下的八品刺客,可是不在少數。”
語氣停頓了片刻,秦先生接著說:“他這人很是機警,要是被他查出來,到時定有你苦頭吃。”
“那怎麽辦?”
明德璋剛要繼續說,瞧見周圍還有下人在,便擺了擺手,讓他們退下:“若是動不得,難道要讓他一直呆在這兒嗎?”
“你可知?他今日直接開口問我要布料鋪子,說不定明日他就敢要工坊,到那時,我又該當如何?”
“這個你倒不必擔心,他還不敢這麽做。”
秦先生一臉淡然,不慌不忙的接著說:“他這次出來可是有目的的,那就是帶著三皇子求學。”
“既是這樣,自然不方便動什麽歪腦筋!”
聽完秦先生的話,明德璋這才安心了許多,向秦先生拱了拱手,禮貌性的回複:“明某在這兒謝過先生。”
秦先生也客氣的點了點頭,隨後便轉身離開了。
此時的三皇子李承平,初次到這兒,正四處閑逛。
逛了許久過後,興致也漸漸的淡了,轉過頭問道:“實在是無趣,範兄可知,此處有沒有什麽有意思的地方?”
“讓我想想啊。”
範思轍抓耳撓腮。
李承平一臉期待的看著範思轍,等著他回複自己。
不一會兒,範思哲拍了拍腦袋:“對了!”
他倒是想到一處,拽著李承平就朝目的地趕去,身後的護衛和葉仁,全都一臉茫然,隻能快步跟上。
在人潮擁擠的街上,拐了好幾個彎兒,這才來到了範思轍心中所想之處,李承平反而有些失望:“你說的地方,不會就是這兒吧。”
“那是自然。”
範思轍一臉激動,拍手叫好:“你聽我跟你講,這個地方,可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天堂。”
“所有好玩的都在這兒,比如說牌九啊,骰子啊什麽的,那可比京都城有意思多了。”
越說範思轍越興奮,李承平不緊抬頭看了眼,上麵掛著的牌子。
紅色的牌匾上,用金色的粉末刻畫出了永樂坊三個字,經過陽光的反照,倒還顯得有些璀璨奪目。
瞅著那塊牌匾,李承平一臉無奈:“這裏能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