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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相顧無言

  落日留下了長長的影子,一片血紅,天色很快就暗了下來。


  現在的南湖湖畔,也算是別有一番韻味。


  而在這景色如畫的茅草屋中,卻剩下範閑與孟旬,相顧無言。


  雖然,現在長公主並不在屋內,氣氛也算是緩和了不少,但是麵對範閑的詢問。


  孟旬仍在思考之中,現在對待範閑並沒有了當初的厭惡,而是有了幾分的惆悵。


  見狀,範閑又問了一遍,說道:“當年葉輕眉發生的事情,您是否知道一二?”


  良久,孟旬才低聲說道:“當年關於葉輕眉的事情,我確實了解一二。”


  “她的想法總是很奇特,很新穎,在當時更是奇女子之稱。”


  “還有她竟然一手創建內庫,又針對當時的時事,修改了當時的慶國的律法。”


  “繼而,她又提出了檢察院的建議,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從未有人提出的事情,但是她一人,竟將這一切,都十分輕鬆的實現了。”


  忽然,孟旬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範閑說道:“若是讓我估計,那麽你就是葉輕眉的孩子吧?”


  範閑點了點頭,自己猜測的果然不錯,孟旬對當年的事情,果然是了解頗多,這一次自己也算是沒有白來。


  “那孟老先生,可否能將當年,我的母親葉輕眉,到底發生了什麽?”


  聞言,老者若有所思地拿出了,剛剛找到的一本書。


  隻見,上麵寫著幾個秀麗的小字,葉輕眉相贈。


  看到書上的字跡,範閑就知道,自己的母親和這位孟老先生,怕是舊時相識。


  “其實,我並沒有想到,你竟然還活著?”孟老先生一下子打斷了範閑的思緒。


  話音剛落,範閑就疑惑的問道:“那你可知當年,到底是誰想要治我於死地?”


  看到以一旁的孟旬,低頭不語,範閑又問道:“那是誰要治我的母親於死地?”


  聽到範閑的疑問,孟旬繼而說道:“是當時,整座城的人們。”


  聞言,範閑不由得大吃一驚,就算自己繞有幾分機智,但是這個結果完全不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看著範閑驚訝的表情,孟旬若有所思地說道:“當年,所有的人都想讓她死,不想讓她存活於世間。”


  “為什麽?”一旁的範閑語氣中有著些許的驚訝。


  “她不符合當時的法則,世道所不容,自然是不能存活於這世間。”孟旬無奈的說道。


  “唉……”孟旬深深的的歎了一口氣道:“我真的是沒有想到,本以為你就是範建的兒子……”


  一時間範閑思緒萬千,若是如此當初像他的父親,還有陳萍萍所說,當時隻是因為為了護我周全,才讓我在澹州生活。


  但是若是按照孟老先生的話來說,就是範建養在澹州的兒子,與如今是葉輕眉的兒子,意思卻是截然不同。


  所以孟旬的這一番話,又印證那時肖恩臨死之前,所說的一番話。


  “那煩請,孟老先生……”範閑拱了拱手,恭恭敬敬地問道。


  範閑話剛說到一半,孟旬就擺了擺手說道:“今天就到這裏吧,你也該打道回府了。”


  見孟旬的態度如此的堅定,就算自己心中是滿心的疑惑,但還是恭敬地應聲道:“是,孟老先生。”


  範閑剛起身,孟旬又朗聲道:“今天你請我的辦的事情,我會在考慮考慮,隻不過並不是因為你的緣故。”


  “也不是因為葉小姐的緣由,隻是長公主今天也特意的來到,我這間小茅草屋,暢談了許久……”


  聞言,範閑頓了頓,繼而又說到:“是,孟老先生。”


  範閑又拱了拱手,便抬腳出了房門,此時,孟旬望著範閑的背影,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良久後,孟旬才緩過神來,目光又落在了書麵上的秀麗小字之上。


  剛出了茅草屋,一陣涼風便迎麵撲來,讓範閑不由得放鬆了許多。


  忽然,看到在不遠處,站著一個身著一身紅色,長發飄飄的女子。


  不是海棠朵朵,還會有誰,整日一身紅色。


  “呦,怎麽會在這裏碰見您呢?真的太巧了!”範閑一臉悠閑地說道。


  “不是你讓王啟年捎來的口信。”海棠朵朵的語氣之中,難免帶著幾分的不滿。


  在範閑出來,茅草屋的時候,便告訴王啟年,去讓海棠朵朵來這裏一趟。


  “若是今天我不來,你就這樣單槍匹馬地回到京都?”海棠朵朵的語氣之中,又帶著淡淡的擔憂。


  範閑笑著說道:“就知道聖女大人,不會棄我於不顧。”


  聽到範閑的玩笑話,海棠朵朵翻了一個白眼,繼而說道:“可不是嗎?我怕你葬身於荒野,無人替你收屍。”


  範閑無奈的擺了擺手,向著不遠處的海棠朵朵走去。


  “今天,你要辦的事情也算是有了結果了?”海棠朵朵輕聲道。


  “嗯。”範閑也算是給了一個肯定的答複。


  隨即,海棠朵朵從自己的衣服袖子之中,掏出一封信。


  “這怕不是,你們家的小皇帝送來的信吧。”範閑笑著接住了信。


  聞言,一旁的海棠朵朵不免有幾分驚訝:“你怎麽知道?”


  範閑若有所思地笑了笑,繼而道:“還真讓我給猜準了!”


  “本來這封信,今天上午,你便可以收到,但是不知怎麽回事,你竟不在範府。”


  聽到海棠朵朵的話,範閑才想起來,自己今天上午,和婉兒一起去了相府。


  大致的看了信封上的內容,範閑疑惑的問道:“信中提及的長寧侯,是怎麽一回事?”


  “和我又無關,應該算是小皇帝的叔父。”


  海棠朵朵一直跟在這小皇帝的身旁,什麽事情應該都了解幾分。


  “長寧侯本就是太後一黨,現在沈重被拉下馬,錦衣衛鎮撫司指揮使一隻現在算是缺了個空子,現在正是由他擔任。”


  範閑將這封信,又大致的看了一遍,就將這封信揉成一個團狀,扔進湍急的湖水。


  這封信中的內容十分的簡單,一件事情是長寧侯一定要小心的提防,另一件事情是,將司理理送回北齊。


  “怎麽你們北齊那麽多的能人義士,放著不用,還來跑過來讓我幫忙?”範閑語氣中略帶嘲諷。


  “該不是,你們的小皇帝……”


  看到範閑的表情,海棠朵朵還真的想好好修理他一下,隨手比了個招式。


  見狀,範閑幹笑了一聲,輕聲道:“這不就是一個玩笑話嗎,何必這麽認真?”


  一路上,兩人竟出乎意料的平靜,沒有任何的爭吵。


  範閑在回想今天在茅草屋中,發生的一切。


  現在已經到了京都城下,海棠朵朵清了清嗓子道:“以後萬事要先想想再行動,我怕連個替你收屍的都沒有。”


  聽到海棠朵朵的語氣中透著擔憂,範閑半開玩笑地說道:“哪能,我可比誰都要愛惜生命。”


  聞言,海棠朵朵點了點頭,繼而道:“現在理理姑娘就要離開了,我有幾壺珍藏的好酒,今晚,我們一同暢飲。”


  話音剛落,範閑怔了一下,疑惑的問道:“你的意思是,在晚上……和你們,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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