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慶帝的安排
與此同時,長公主府。
長公主自從信陽回來之後,又重新住進了她原先皇宮裏的府邸。
東宮和長公主府距離很近,估計隻需一炷香時間便可到達。
“姑姑,你說範閑此舉何意啊?太子實在猜不透範閑心思,所以才前往長公主府,”
長公主沒有說話,兩人沉默了一會。
太子又接著說道:“如今範閑已經頹廢到這般樣子,我們是不是應該趁熱打鐵,采取下一步行動。”
“現在他這種醉醺醺的模樣,即使是跌入流晶河,人們也會認為他是喝多了,意外掉下去的。”
聽完太子的話,長公主隻是旋即轉過頭,美眸盯著太子。
然後才緩緩開口道:“殿下可曾記得範閑剛入京時,陛下對我們說的那些話。”
長公主悠閑地喝了一口茶,神色也如平常一樣,好像被貶黜到信陽的事沒有發生一樣。
太子主動給長公主斟茶,沉思了片刻說道:“當時父皇話中意思是內庫財權可以爭奪,但是不能越過界限。”
長公主點了點頭,隨即反問道:“你知道為什麽二皇子犯了如此大錯,皇上沒有將他處死,隻是剝削了皇子身份,禁足在家?”
太子聽後,眉頭緊鎖,臉色也變得愈加難看。
長公主見狀,也沒有再多說一句,自顧自的品起了茶來。
房外北風呼嘯,房內溫暖如春。
兩人就這樣沉默的渡過了大約一炷香時間,太子才氣憤地說道:“這可是除去範閑的最好時機,難道就這樣白白的錯過?”
“當然不是,範閑最厲害之處,莫過於名聲,現在他沉迷於醉仙居,沉迷於酒色,還作出那種淫穢豔曲,不管他是故意為之,還是真的這樣,都不用太在意。”
“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守株待兔,耐心等待這結果。”
太子認同的點了點頭,然後熱切地看著長公主。
自從長公主被貶黜到信陽,他已經數月沒有見過了。
想到此,太子看向長公主說道:“姑姑,在信陽那段時間可還好?”
“閑來無事,不用操勞,自然也順心。”
長公主隨手捋了一下發絲接著說道:“就是氣候與京都差別較大,有些許不適。”
太子急忙說道:“姑姑放心,我一定去求父皇開恩,讓你在京都好好休養,”
長公主隻是看了眼太子,笑了笑,之後便不再說話。
一時之間,兩人沉默無語,不禁有些尷尬。
就在這時,一位宮人傳報:“陛下宣長公主覲見。”
好像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一樣,長公主沒有半絲驚訝。
一旁的太子說道:“姑姑,我陪你去吧,萬一……”
還沒說完,就被長公主打斷了,“陛下隻是召我,又沒有你,你若去了,隻會惹你父皇生氣,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說完之後,就轉身離開了。
醉仙樓。
今日,範閑又和明經堂喝了一整天的酒。
司理理扶著酩酊大醉的範閑,顫顫巍巍的進了房間。
剛進房間,範閑就直接吐了起來,麵色極其難看,看起來十分痛苦。
司理理看見範閑這樣,心疼不已,急忙伸手去拍拍範閑的後背,想讓他吐出來舒服一些,忍不住說道:“公子,何必呢?”
範閑隨手擦去嘴邊汙物,冷漠的開口道:“我不這樣做,外麵的人又怎能放心?”
“但這種辦法實在太傷害身體了,長期以往身子吃不消啊!”
司理理遞過去給範閑煮的醒酒湯,然後滿臉擔憂的說道:“既然如此,明日還是少飲一些酒,應該不會被人猜忌的。”
“不行,我堅持了這麽長時間,稍不留神就可能暴露,那我以前付出的努力不就白費了?”
司理理還想要勸說些什麽,可話到嘴邊竟不知該說些什麽。
見司理理滿臉憂心的樣子,範閑安慰的說道:“不用擔心,我要等的人馬上就來了。”
司理理滿臉疑惑的問道:“誰啊?”
與此同時,禦書房。
慶帝一個勁的把玩手中的箭頭,時不時地磨擦。
一旁的侯公公彎腰說道:“範閑整日呆在醉仙居,從未離開過半步,也從來沒有見過任何人,隻是這幾日和明經堂一起喝酒賦詩。”
“哦,真的隻是喝酒賦詩嗎?”
慶帝仍專心打磨手裏的箭頭,然後頭也不抬的說道:“其他人的舉動呢?”
侯公公斟酌了一下言辭,才緩緩地答道:“監察院那邊說是陳萍萍受了風寒,身體不適,所以沒有太大動靜。”
“聽說,司南伯下了命令,範府的任何一人都不許去醉仙居看望範閑,否則將嚴懲不貸。”
“哦,還有就是今日太子門客賀宗緯挑釁範閑,未曾想範閑非但沒有動手,還揭開了司理理的麵紗。”
侯公公無奈地說道:“如若長期以往,範閑的前程恐怕就毀了。”
話音剛落,慶帝就直接丟下那隻箭頭,冷哼了一聲:“好一個範閑。”
“竟然就因為一個女人,就自暴自棄到如今這種地步。”
侯公公見此,知道慶帝是發怒了,身子彎了又彎,不敢再多說一句,
“罷了。”
慶帝揮了揮衣袖,然後說道:“三日之後的秋祭,範閑務必到場。”
侯公公聽完之後,稍微鬆了口氣的說道:“謹遵陛下旨意。”
慶帝又看了眼侯公公說道:“陳萍萍那裏,找個禦醫去看看,挑些好的藥材送過去。”
話音剛落,就聽見門外稟報:“長公主求見。”
慶帝嘴角微微上揚,侯公公隨即走到了門口:“宣長公主覲見。”
言畢,房內的所有門倏地全部大開。
不一會,長公主就通過各個房門,來到了大殿上。
看到慶帝,長公主直接就跪下行禮:“陛下,萬福金安。”
“起來吧。”
慶帝坐在軟榻上看著她說道:“這段時間在信陽待的可好?”
“回陛下,在信陽一切安好,隻是有點不適應那裏的天氣。”
“而且待得久了,難免不想念京都的生活。”
“我聽聞早些時候京都還下了一場雪,雪花到處飛舞,真的是美麗極了,可惜不能親自看到。長公主一臉惋惜地說道。”
慶帝看了眼奏章,然後淡淡的開口道:“這次的事情,你可怪朕?”
長公主平靜地說道:“不怪。”
慶帝沉重的看著她說:“是心裏真不怪,還是不敢怪?”
一時之間,氣氛緊張到極點。
長公主仍一臉淡然的說道:“不敢。”
慶帝冷哼一聲,直接把奏折扔到了她的麵前,“這就是你的不敢?”
奏折隨風打開,隻見上麵清晰的記載江南近日的情況。
長公主彎腰把奏折撿起,然後看著一臉怒氣的慶帝說道:“內庫不是還沒交給範閑,所以理應由我掌管,當然擁有決策之權,陛下為何發怒啊?”
“李雲睿,你這是自找死路,”慶帝滿眼怒氣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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