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忍痛離開

  第143章 忍痛離開

  一陣頭暈眼花,明阮和傅聿宴的位置做了個對調。


  像個小孩子一樣被傅聿宴抱在懷裏,撐著發軟的手腳,明阮勉強找了個姿勢在傅聿宴懷裏坐好。


  水有些涼了,之前那股舒服勁就散了個幹淨。


  這個水溫不上不下,不算很冷,但讓人很不舒泰。


  尤其這個姿勢,更讓人不愉快了點兒。


  偏身後那人還散發著無邊的冷氣,更讓人受不了。


  “能不能不去?”


  傅聿宴摩挲著明阮腹部那道醜陋猙獰的疤痕。


  “就是公司上的一點事情,辦完就回來了。”


  “媽前兩天說要帶你去時裝周看看,那批設計稿很成功,她的老師很喜歡。”


  “我跟媽說了,有點事情。”


  “是嗎。”


  沉默了會兒,橫在明阮腰間的手更加收緊幾分。


  “爸快要生日了,我們總要回去的。”


  “爸說了要和媽去法國玩兒,交代我們不用回去了。”


  “之前答應你養個貓,過兩天帶你去寵物市場看看?你喜歡什麽品種,布偶還是加菲?其實我覺得藍貓不錯,養好之後肥肥的,抱起來應該很軟……”


  看著橫攬著自己腰際的手臂,明阮歎了口氣。


  將他的手拉開了點兒,明阮直接轉了個身子,麵對麵看著傅聿宴。


  一雙眼睛認認真真,看著他。


  傅聿宴還在說話,成功從貓的品種說到了選什麽樣的貓窩。


  “傅聿宴。”


  低低的說話聲音被打斷,傅聿宴停了下來。


  手指還是摩挲著明阮腹部的疤痕,力道稍微重了點。


  “我就是去工作,你總不能一直把我綁在身邊啊。”


  語氣裏滿滿都是無奈。


  見傅聿宴還是不答,明阮伸手抱住他的脖子,笑著說:“我每天都給你打視頻電話好不好?”


  傅聿宴還是不答。


  “一天兩次?”


  終於抬頭看了明阮一眼,眼神裏還是不滿意。


  “不能再多了啊,我是真的有事情。”


  雖然還是有點不滿意,但傅聿宴最終點了頭,答應了下來。


  看著這人笑了起來,明阮也總算是鬆了口氣。


  又溫存了一會兒,傅聿宴抱著明阮終於躺在了床上。


  漆黑的深夜往往是談心的最好時機,淩晨四五點,沒幾個小時明阮就要走。


  白天等傅聿宴的時候喝了太多咖啡,這會兒睡不著。


  轉了個身,麵對著眼前人,明阮開了口。


  “聿宴,你睡了嗎?”


  傅聿宴一向淺眠,明阮輕輕一動,他就醒了過來,沒睜眼,卻把人往懷裏帶了帶。


  聲音裏也帶著濃厚的睡意。


  “嗯?怎麽了?”


  “你覺得我們之間的關係,是不是有什麽不對。”


  黑暗中,傅聿宴睜開了雙眼。


  “我們的關係不是一直很好。”


  古井無波,明明是聽不出任何情緒,明阮上揚的心思卻淡了幾分。


  “小深的藥,蘇一一怎麽說?”


  “第二批已經申請下來了,隻不過要稍微等等。。”


  “那臍帶血……”


  “阿阮,還有三個小時你就要去坐飛機了,睡一會兒吧。”


  傅聿宴刻意將這個話題揭了過去。


  臍帶血是哽在兩人心中永遠難過的關卡,不提、不想、刻意忽視。


  但終歸,這個問題永遠橫在那裏,不上不下讓人難受。


  “好。”


  剛想勾著嘴角笑笑,忽的想起現在是黑夜,她就算笑了身邊的人也看不見。


  掩飾了兩三天的情緒忽然就不想遮著了。


  明阮斂起欲要勾起的唇角,閉上了眼睛。


  黑漆漆的瞳孔深處,那點落寞笑意被盡數收進眼底,薄如刀鋒的唇抿成一條直線,抱著人的手卻更加用力了幾分。


  清晨,太陽總算擦著雲際打出一點光亮來。


  定好的鬧鍾準時響起,明阮緊跟著睜開眼睛。


  身邊的人還在睡,眼睛下方有淡淡的黑眼圈。


  這兩天他幾乎不眠不休,明阮知道不全是公司的事情。


  關於那些他不曾說的,明阮不想問,她有點累。


  輕聲起身,拉開隔壁衣帽間的門,明阮悄聲走了進去。


  那邊什麽都有,倒也不用明阮帶什麽。


  可一些重要的文件卻還是要拿上的。


  打開存放重要證件的抽屜,兩個鮮紅的證件橫躺在裏麵。


  下麵壓著一份合約書,有些刺目。


  自小在人精堆裏長大,身邊的人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選擇在合適的年齡,找左鄰右坊合適的人家聯姻結婚。


  先不說婚後生活到底怎麽樣, 她身邊沒有人說婚姻不好的。


  也許是商人利益至上的心態作祟,感情在這些人眼裏實在算不上什麽,旁人對他們的好最後也隻是上了稱按斤賣的貨品。


  婚姻。


  在他們眼裏跟一個名牌包包也沒什麽區別,唯一的不同大抵也就是這種包包是不是鑲了鑽石,夠不夠資格被他們拎在手裏。


  別墅區裏的每一個人,日子都過得很是滋潤。


  沒有普通人關於金錢的煩惱,婚姻看上去也相對更簡單些。


  其實,豪門恩怨也不是天天都有,想象中的那些勾心鬥角其實多數不會鬧到明麵上。


  大家認為的商業對手,他們的另一半說不定私下裏還是一個牌桌上的牌友。


  世界上哪裏有那麽的仇怨要被天天拿來說。


  明家這個爛攤子在他們眼裏也算是個奇葩的存在。


  他們笑林書音看不開,笑明誌是個貪心不足的小人。


  有的時候他們討論並不避著明阮,甚至嘲笑過明誌遲早有一天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那會兒明阮年紀小,很多事不清楚。


  見不得他們這樣詆毀自己父母親,瘦瘦小小的人兒總會忍不住衝上去大聲辯論幾句。


  可小孩子的話從來不會有人願意認認真真聽。


  那些小小的怒火總是會被這些大人三言兩語化開,扯到別的上麵去。


  但是不管別人怎麽說,明阮真的沒覺得婚姻是什麽艱難的事情。


  知道她嫁給傅聿宴,直到她開始品嚐這其中的酸甜苦辣。


  而這個時候,明阮也才終於懂得少年時代讀過張愛玲的書,裏麵那句。


  她愛他,卑微到了塵埃裏。


  究竟是個什麽意思,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是個什麽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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