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王管家
第121章 王管家
罵罵咧咧的聲音漸漸飄遠,李木木推開擋在麵前的清潔工具,正準備站起身,痛麻感順著腿根傳上來,腳一軟,就往旁邊栽過去。
一隻手臂伸過來,穩穩拽住她。
“沒事?”
抬頭,看見了陳夜紋熟悉的臉。
“沒事……啊不,有事!古老師!”
李木木知道自己一時半會解釋不清楚,直接點開了錄音放給陳夜紋聽。
錄音放完,陳夜紋臉色黑了下來。
傅聿宴處理完手裏的工作,已經是深夜。
明阮抱著雙腿坐在一旁在看一部老電影,名字叫《德克薩斯的巴黎》
這電影傅聿宴知道,主角是個流浪漢,與整個世界格格不入。
他那瘋狂的愛讓妻子遠離,無法接受。
這個故事,是個徹頭徹尾的悲劇。
“我不是特拉維斯,不會離開你。”
電影被按下暫停,畫麵停留在男女主再次相遇的地方。
“好。”
明阮抬頭,衝他笑笑。
“走吧,帶你去看阿姨。”
抓住傅聿宴伸過來的手,明阮陰霾了一整日的眼睛總算帶了點笑意。
是那片滿天星花園。
那張帶著浪漫氣息的大床不見了,取代它的是一塊冷冰冰的墓碑。
墓碑上,林書音溫溫柔柔的笑著,眼睛是漂亮的月牙狀。
看著墓碑,明阮緩緩蹲下,細白的手指拂過那雙眼睛,有些沉默。
空地上被種上了新的滿天星種子,這會兒抽了點嫩嫩的綠牙。
四周安靜極了,星河在天上緩緩流淌,月亮清冷的光輝灑在墓碑上,有些朦朧。
“你之前說,阿姨喜歡星夜,我就想到了這裏。”
“……謝謝。”
明阮靠著墓碑坐下,輕輕靠著墓碑,閉上眼睛。
“我想自己呆一會。”
“好。”
傅聿宴離開,將時間留給明阮。
明阮就這麽靠著墓碑,什麽都沒有想,完全放空自己,什麽都不想去想。
王管家站在門口,看見走出來的傅聿宴,點頭致意。
禮貌性衝王管家一點頭,傅聿宴靠在門框邊,雙手插著袋,半張臉沉在黑暗裏,看不清表情。
“傅先生。”
王管家開了口。,傅聿宴看了過去。
“冒昧打擾,實在是有事情,希望傅先生告知。”
上下掃了王管家一眼,滿頭銀發,穿著筆挺熨帖的西裝,一副金絲邊框眼睛。
嘴角是標準微笑,說話語速不急不緩,看著人的時候,表情十分冷靜。
是受過專業訓練的高級管家,身上處處透露著英國貴族莊園管家的風範。
“請講。”
“小姐她……是不是生病了?”
王管家斟酌著開口。
“不懂您在說什麽。”
“或許說生病不是很準確,小姐應該是忘記了什麽。”
王管家換了個說法。
漆黑的瞳孔情緒瞬間嚴肅起來。
明阮一向掩飾的很好,從沒有在其他人麵前露出過馬腳,這人的觀察力也太過敏銳了點。
不自覺站直身子,傅聿宴眯起了眼睛,有些不善。
“您不必緊張,小姐是我一手帶大的,她什麽性格我自是清楚。”
“我這麽問,不過是想確認一下,若小姐忘記了什麽東西,那些不算美好的過去就沒必要再讓她知曉。”
“你知道什麽?”
“這是秘密先生。”
傅聿宴點頭表示理解,這種人經過長時間的訓練,眼睛裏看不出什麽東西。
他們想要保密的事情,隻要不是主動交代,別人是套不出來任何有意義的線索。
傅聿宴當然有一萬種辦法讓王管家說出他知道的事情,但這個人是明阮極為看重的人,傅聿宴不想冒這個險。
“阿阮記憶有損,17年之後的事情都不記得了,其餘的沒什麽問題。”
“這樣,我明白了,謝謝先生。”
對王管家這人不感興趣,傅聿宴沒有溝通下去的欲望,抱著手臂,沒再說話。
王管家站在他右後方不到一米的地方,微微垂首,一派恭敬的模樣。
一雙眼睛卻在不著痕跡的打量不遠處的傅聿宴。
冬日的深夜氣溫很低,這人穿著簡單的西裝,外麵裹著件不太抗風的大衣。
雙手環胸,眼睛注視前方,臉上沒什麽表情。
那雙眼睛漆黑,但是卻罩了層厚厚的水泥殼子,讓人無從捉摸。
這麽冷的天氣裏,一雙手被凍得通紅,身形卻一動不動,隱忍力十足。
手指輕輕敲打小臂的節奏,模仿的是秒針轉動的頻率。
他對時間有絕對的把控。
王管家不知道傅聿宴人品怎麽樣,但是他認識的幾個有這種習慣的人,都成長為雄踞一方的商業巨鱷。
他年紀大了,長時間在明家呆著。
明誌離不開王管家的打理能力,卻又防他防的厲害,隻是因為這人是林書音帶過來的。
王管家表麵上中立,但誰知道他私下裏會不會跟明阮聯係。
在明家,明誌和王美琴從不說關於商業的任何消息。
防著王管家跟防賊一般。
明家落寞,王管家恢複自由。
燕城對傅聿宴的名號諱莫如深,沒有人敢連名帶姓的提及。
就算是私下裏的交談,大多也是用閻王兩個字作為代稱。
再加上王管家活動的地方就那麽大,還是著名的財團聚集地,更不可能聽說傅聿宴的光輝事跡。
隻知道這是個年輕有為的先生,多少女孩的夢中情人。
“看夠了嗎。”
剛想到這裏,傅聿宴餘光輕飄飄落在王管家身上。
瞬間,王管家產生一種被大型食肉動物盯住的錯覺。
如果他有什麽異動,下一秒絕對會死無全屍。
“抱歉先生,是我逾距了。”
傅聿宴轉身,往前走了幾步,伸手推門,冰冷的聲音同時響起。
“你是阿阮十分看重的人,所以我不會說什麽。”
“但是你要是對她有什麽圖謀,我勸你還是掂量掂量。”
“燕城很大,您該好好看看。”
是威脅,也是警告。
王管家給傅聿宴的感覺不太好,這人藏得太深,心思彎彎繞繞。
先不說他是不是真的對明阮好,能從江北易家全須全尾出來,還順帶救出一個十分重要的人,這怎麽看都是非凡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