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又在皇庭被抓到
第8章 又在皇庭被抓到
傅聿宴關掉手機,眼神中劃過一抹幽深的色彩來。
他輕輕摩挲著方向盤,露出個極難過又帶些痛心的表情。
“明阮……”他輕輕念出這個名字,輕輕一打方向盤,車子眨眼間便消失在了黑夜裏。
傅聿宴趕到京華北庭的時候,溫憶正抱著小深坐在地上哭。
傅聿宴大步走過去,俯身去探小深的額頭。
孩子額頭滾燙,唇色蒼白,嘴裏不時還喃喃自語不知道說了些什麽。
傅聿宴沒理會一旁梨花帶雨的溫憶,抱著孩子風馳電掣的超醫院趕去。
明阮裹著浴袍靠在窗邊,視線還未從傅聿宴消失的地方轉回來,整個人看上去有些冷清。
往日豔麗的五官在這樣的情形下也變得不甚明晰了。
半晌,明阮被冷風一吹,這才醒了過來。
她自嘲般扯出一個笑來,低頭看看身上深深淺淺的痕跡,將浴袍帶子一紮,去了衣帽間。
再出來時,明阮一身明豔動人的包臀魚尾裙,像極了帶著致命誘惑的紅罌粟。鮮紅的唇角一勾,眼波流轉,又是那個眨眼便能攝人心魄的美人兒。
隻是那雙琉璃般的眼睛裏卻少了許多笑意,多了些冷漠。
拎起桌上的手機,明阮直接一通電話打到了言述 的手機上。
“做什麽?”言述半調笑著問。
“出來喝酒。”明阮也不跟他廢話。
“今兒一個解釋都沒有就將我撂下,這會兒倒是想起哥哥我了?”
言述端著半杯紅酒輕輕晃著,杯口一偏,輕輕勾起懷裏美人的下巴,笑著說。
明阮下樓,看著廳裏正忙活的管家,急匆匆的步子放緩了些,纖腰一勾,媚態順著腰肢的弧度直接散了出來。
明阮勾唇一笑,輕輕衝管家一點頭。
“這麽晚了,夫人要去哪裏?”管家微微俯身,畢恭畢敬的問。
“皇庭。”電話裏言述剛好報出地址,明阮幹脆報給管家,“我今晚就不回來了,等聿宴回來,記得告訴他一聲。”
明阮說完,勾起門口門口那雙鮮紅的高跟鞋,燦然一笑,離開了傅北苑。
傅聿宴將小深送往醫院,看著搶救室亮起的紅燈,眼中的焦急才堪堪放鬆一點。
溫憶是後來才趕到這裏,傅聿宴走的匆忙,根本沒來得及理會眼前這個女人。
溫憶臉上還掛著清淺淚痕,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任誰看了都不免憐惜幾分。
她向來對自己的臉龐自信,畢竟當初跪倒在她容顏下的男人也不在少數。
若不是……她自信自己能夠過得更好。
可是,溫憶卻忘了,在她眼前站著的,是傅家三爺,那個深不可測的人物。
傅聿宴偏過頭,微微垂眼,視線冷冷的劃過溫憶的臉龐,漫不經心的說:“小深什麽時候出現症狀的?”
溫憶平白打了個寒戰,傅聿宴平日雖然冷淡,卻從沒有對溫憶冷過臉,更不要說現在這樣的神情。
“我……不,不知道,我也是今天才發現的。”溫憶不自覺顫抖著。
傅聿宴收回視線,低頭看了一眼震動不休的手機,沒有理會溫憶,轉身離開。
走到拐角的時候,傅聿宴偏過頭,淡淡地說:“溫憶,別忘了你的身份。”
溫憶還未從傅聿宴冰冷的眼神裏緩過神,又聽到這番話語,渾身力氣像是被抽走一般跌坐在醫院的長椅裏。
傅聿宴找了個還算僻靜的地方,接起了那通電話。
“李叔。”淡淡的聲音在走廊裏響起。
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麽,傅聿宴的眸子裏的情緒由憤怒轉到冷漠,接著回歸平靜。
若是仔細看過去,眼尾處的失落一閃而過,讓人抓不住蹤影。
“皇庭?知道了,李叔早些休息。”
傅聿宴壓了電話,回到搶救室門口,紅燈轉綠,正好迎上從搶救室走出來的醫生。
“傅先生,借一步說話。”
傅聿宴隨著醫生來到辦公室。
接下來的談話,傅聿宴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聽完的。
他隻記得醫生說的那幾個字眼,罕見病,還有父母的臍帶血……
小深的病通俗點來說,是先天性免疫缺失而造成的惡性腫瘤,當初他被生下來時母親身體過於虛弱,導致小深體內的造血幹細胞比正常人要少。
之前年齡小還不明顯,隨著小深一天天長大,這點缺失就像滾動的雪球,遲早會將人整個吞沒。
父母的臍帶血是小深最好的藥引子,能夠很好的將其他造血幹細胞融合。
隻有小身體內血液達到平衡,治療才能進一步實行。
父母的臍帶血就是小深救命的關鍵。
匆匆安頓好小深,傅聿宴囑咐了溫憶幾句,轉身出了醫院大門。
等他回過神,已經坐在車裏,指節扣著方向盤,微微泛白。
明阮自打進入皇庭開始,便不再掩飾眼中心中的怒火。
紅色裙子像是她最驕傲的戰袍,唇上的那抹鮮紅展現著主人的煩躁與憤怒。
她推開包間門的一瞬間,言述就知道今晚怕是大事不妙。
幸好他已經提前遣散了包廂裏的鶯鶯燕燕,還叫了幾瓶好酒。
明阮沒理會包廂裏的言述,直接拎起桌上的紅酒瓶子,猛地拔去瓶塞便往嘴裏灌。
幾十萬的紅酒像是不要錢的二鍋頭一般,眨眼間被明阮灌了個幹淨。
可惜明阮是個不怎麽能喝醉的人,這點劑量對她來說實在算不上什麽。
言述知道她不開心,也不攔著,隨她去。
明阮氣惱的時候,不像平時,話極少,也從不向身邊的人大發脾氣。
這麽多年,言述早就習慣了。
隻是自打明阮三年前三年前出了事之後,就很少這樣,不知道究竟是誰能將她惹到這個地步。
紅酒一瓶瓶見底,明阮喝個盡興,伸手攏起潑墨般的長發,露出一節纖細白嫩的頸子。
單手打開隨身帶著的口紅,一抹鮮紅躍然唇上。
轉頭,就是極燦爛又撩撥的笑。
隻可惜,對上了一雙冷淡且壓著滔天怒火的眸子。
是傅聿宴。
言述看著門口的不速之客,一向瀟灑浪蕩的人也斂起了嘴角笑意,沒什麽表情的看了過去。
明阮看著門口的人,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點。
“傅先生找我有什麽事嗎?”
明阮轉身向言述的方向走去,高跟鞋踩著地麵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沒等她坐下,巨大的拉扯力從身後傳來。
明阮猛地向後跌去!
言述輕輕拽住明阮的腕子,將人從傅聿宴手裏搶回來,站起身。
笑著說:“傅先生,這兒還有個大活人,您這樣,怕是有些不合適。”
傅聿宴眼神輕輕撇過去,不甚在意。
言述素來是個混不吝的性子,加上金牌律師的稱號,這些年見過的妖魔鬼怪也不少,傅聿宴這個人向來深不可測,是唯一一個言述看不透的人。
言述雖沒有把握真能將明阮帶走,但多年的情誼在這兒,他總要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