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曆史的塵埃
因為楚歌的插手，珊瑚的除妖師村終於沒有被妖怪屠戮一空，但是當那個老婆婆，也就是珊瑚的奶奶，得知所有其他的除妖師都已經不幸中了敵人的奸計丟了性命之後，祖孫兩人哭作一團。
而後，珊瑚因為太過傷心，傷口崩裂，暈倒在地，眾人又是一陣忙活。
當然，這已經是七天之前的事情了。
這七天，因為彌勒中毒頗深，而珊瑚又傷勢很重，一行人被迫留在了村子裏麵。
“戈薇，這次真是好巧哦。”
“是啊。”
“如果我們不能夠及時趕到，那麽珊瑚不僅會失去自己的父親和弟弟，連她所有成長的夥伴親人，都會失去。”
“哎，珊瑚真是可憐……”
“你覺不覺得這個村子的防禦太薄弱了一點。”
“是的。”
“如今所有的除妖師都失去了，妖怪們豈不是更加肆無忌憚地入侵村子了。”
“好像是的。”
“戈薇，我記得桔梗的手劄裏麵，似乎有一種結界是可以覆蓋這麽一個村子大小的，要不這幾天趁著彌勒中毒你去研究一下。”
“嗯，好……誒？”
反射弧超長的戈薇，在轉瞬之間就答應下了這麽一個詭異的差事，於是這幾天，每天清晨，就會發現這個少女一麵叫苦，一麵在村子外麵的圍牆上刻奇怪的紋路。
不過好在這是一個除妖師的村子，雖然靈力逐代減弱，但是眼光還在，看見戈薇在外麵製作結界的時候，村裏一些因為傷殘退下來的老人，還在旁邊指點戈薇筆法的錯誤。
“戈薇，出發了。”
在第八天清晨，楚歌忽然打斷了正在畫符的戈薇。
“你這是要去哪？”戈薇看著穿戴整齊的楚歌，開口問道。
“這樣下去太耽擱時間了。”楚歌開口道，“彌勒的毒素一直無法排除體外，我們不可能一直這麽拖下去吧。”
“你準備獨自出去尋找四魂之玉嗎？”戈薇開口問道。
“哎，”看著戈薇水汪汪的眼睛，楚歌歎了口氣，“我需要先去一個地方查看一下，然後你送我回到現代去，我去想治療他們的方案。”
戈薇看著楚歌下意識地點點頭。
這時候，雲母從遠處跑了出來，跳到了楚歌的肩頭。
“雲母，這次就拜托你咯。”
“嗷！”
雲母發出了小貓咪一樣的叫聲，隨後從楚歌的肩頭跳了起來，在空中變大。
楚歌回頭衝著戈薇伸出了自己的手。
戈薇看著楚歌的身影，忽然一愣。
她一下子想到了那天這身黑衣一下子斬斷了奈落的右臂，麵頰沒由來一紅。
“咦，你臉怎麽紅了？”
楚歌的聲音忽然傳到了戈薇的耳中。
“啊？”戈薇有些慌亂地想要解釋，“這個，那是，因為……”
“我明白了。”楚歌一拍手。
“你明白了？”戈薇一呆。
“你一定是感冒了是不是？”
楚歌看著戈薇。
“你……”戈薇的麵色更紅了，不是害羞，而是憤怒，“你這個白癡！”
她大喊了一句，自顧自地坐上了雲母的背脊。
“中氣這麽足，”楚歌在戈薇的背後疑惑，“看起來倒也不像是感冒。”
彌勒他們耽擱的時間太久了。
楚歌必須做些什麽。
不過首先，楚歌需要做的，便是去飛廉所說的那處遺跡看一看，是否還殘留在那裏。
這一趕路，便是兩天兩夜的時光，其間戈薇在雲母的背上睡著了好幾次。
楚歌一邊扶著戈薇，防止他從天空上掉下去，一麵看著下方的景致。
他原本就覺得，這裏的幅員就比過去的日本應該大很多，而後，在雲母馱著他在天空飛行的過程中，他也終於確認，這個世界，的確已經不再是他過去所了解的日本，而僅僅是一個曆史和日本相似的異鄉罷了。
在第三天的清晨。
晨曦從天空之中照了下來。
楚歌在一個巍峨的大樹之上向下望了過去，昨天夜裏，雲母實在是太過辛苦，所以他們降落到了樹林的邊緣進行修養，由於天黑，楚歌並沒有看見他身前的景象。
但是此刻陽光宣泄了下來，所有的一切在陽光之下無所遁形。
楚歌看著眼前，對體內的飛廉問道，“是這裏了嗎？”
“是這裏了。”
飛廉在楚歌的體內低聲回應，“當年我城堡的墜落之地。”
在楚歌的身前，是一個直徑超過十裏的深坑。
在深坑之中，此刻已經遍布植被，若非楚歌居高臨下，根本看不出這裏的景致。
數千年的時光的作用下，這個世界，竟然已經變化如斯。
“下去看看嗎？”楚歌開口說道。
“其實你也應該感受得到吧。”飛廉沉聲，“裏麵什麽都沒有了。若是這樣，下去不下去，又有何區別呢？”
聽到飛廉話中的意興闌珊，楚歌隻能夠微微歎息。
戈薇剛一蘇醒，就發現楚歌已經開始收拾行囊。
“你這是要去哪？”
“不是告訴過你了嗎？”楚歌看著戈薇，“回到現世去尋找治療彌勒他們的方法啊。”
“不是說你要想去尋找一個地方嗎？”戈薇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問道。
“已經找到了，”楚歌的聲音之中不帶感情，“那裏並沒有我想要的東西。”
“哦。”戈薇點點頭，但是她卻從楚歌的口氣之中覺察出了稍許的異樣。
兩人沉默地向南飛去，又飛了兩日，這才回到了食骨之井的旁邊。
楚歌看著戈薇，“你陪我回去之後，就立即坐雲母回到村子裏去，中間不要耽擱，以雲母的實力，隻要你足夠快，基本上不會有妖怪能夠威脅到你的。”
“知道了。”戈薇對楚歌說道。
“不，算了，你還是在現世等我吧。”楚歌開口道，“現世沒有那麽多妖怪，還有我的一些隊友，對你也好照拂一二。”
“哎呀，”戈薇一麵推著楚歌往日暮神社的外麵走去，一麵說道，“楚歌你太囉嗦了，有雲母在，怎麽有可能有人能夠傷害的到我，你說是不是，雲母？”
“嗷！”雲母在戈薇的背後叫了一聲，仿佛在回應戈薇的話一般。
“那好。”看著兩人自信的樣子，楚歌這才點頭，“那你一定要小心。”
“安啦安啦。”戈薇一把將楚歌推出日暮神社，一邊衝他揮手，“早些回來哦，楚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