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所謂天命
大朝議之後，四方伯侯便陸陸續續離開朝歌。
西伯侯姬昌原本以為自己此行一去不複返，卻沒想到什麽事都沒有。這讓他有些納罕，以為自己的卦象出了什麽問題。
東伯侯又被帝辛的私自召見，據說薑家的幾個弟子，又被征召到了朝廷之中。
看起來一切都過去了。
隻是，當國師莫問再次被帝辛遣人招致宮城裏後，卻看到這位人間至尊臉上寫滿了陰雲。
莫問左眼跳了跳。
他急忙掐指就要計算一番。
“不用算了，鳳鳴岐山，哼哼，這次是真的鳳鳴岐山。”帝辛突然開口，冷笑著。
莫問也得到了自己的結論，他張了張嘴吧，到後來還是調侃道：“所以，天命不可違嗎？”
帝辛抬起頭，嘴角挑著，悠悠然地說道：“白狐的師父曾說過，所謂的天命，不過是一群無聊的仙人在捉弄人間的凡夫俗子。今天王朝更替，明天蠻族入侵，後日再有天災人禍。拋開曆史自然規律，但凡自命不凡的人總要做一些出格的事情。不然，誰還會把自己當做超人看呢。”
他看著莫問，突然笑到：“你信不信，我的命格，如今依舊是天喜星。哪怕我做了再多的好事，隻要王朝覆滅，帝號、史料還有神話故事，沒有一條不是這麽寫我的。哼，所謂成王敗寇，不過如是。”
“所以，你之前已經經曆過了？”莫問試探著問。
帝辛並不否認，隻是悠悠然看著天空，似乎想要透過湛藍的天幕，窺探到蒼穹之上那些落子敲定自己命運的仙聖們。
莫問自然已經得到自己的答案，隻是好奇地問道：“那為何，你還執著於做這件事情？”
帝辛看著莫問，仿佛在看一個愚笨的弟子，但許久，他還是開口說道：“我心中有一口氣，一口怒氣，需要發泄出來。不然，如何去登頂至高的位置？”
他慢慢悠悠地說著，卻全然不管莫問聽懂聽不懂。
“這世間有大超脫，亦有大恐怖。你的故事，雖然脫胎於一個既定的設置，卻在不知不覺間走到了命運的位置領域之中。也許，在偶然的巧合裏，你會產生新的命運，剛好，在這段巧合中，我找到了適合我傾斜怒氣的時機。它不早不晚，剛剛好。”
莫問摸了摸鼻子，表示自己隻聽懂了一點。但他還是說：“可，我也習慣了這種生活。”
“不一樣，”帝辛搖了搖頭，對莫問解釋道，“以前的你，是為了生存而鬥爭，且係統至於你，影響太多。所以你會先在嶗山道士裏得到玉清洞微訣，然後在鹿鼎記、笑傲江湖這兩個世界裏將自己的基礎穩固下來。你看，這些都是係統給你安排好的。”
他看著莫問，見莫問的眉毛不住上挑，便繼續笑著說：“當然，還有一個你難以忘懷的世界，恩，這個是蘇白狐當日抽簽時定下的，雖然係統自己也不知道，他被人篡改了思維。你看，人總要給自己留一個後門，不然那些係統就真的不好控製了。”
莫問的腦子裏，係統留下無數個感歎號。
帝辛則繼續說下去：“初境，幼兒，成年，女人，老人，五個世界，讓你的心境穩固。係統則趁機竊取了不少好處，給自己做了一個身體，順便給你做了一個小的。當然，那個小的價值要比他自己的高很多，不然，他就不會存在了。一個有私心的係統不可怕，私心太重的係統就會變成主神，這是白狐決不允許的。”
他看著莫問，繼續說：“所以，從誅仙世界開始，你和係統的關係就變了，從被操縱者，變成了合作者。你有了自己的喜怒悲歡，有了自己的軌跡，可以結交好友，也可以幫自己的親人擺脫原本的命運。你現在已經不孤獨了，也不是一個人在行駛在自己的命運裏。或許你已經感應到，你真正的自由即將到來。”
帝辛見莫問神情鬆動了不少，似乎放鬆了自己。他搖了搖頭，隻是遺憾地說：“隻可惜，你沒有走到最後。不過恭喜你，你自由了。和那位何平一樣，真正的自由了。”
莫問有些茫然，他回顧了一下自己的經曆，在無數感慨和欲言又止後，方才緩緩開口：“我自由了，是的，我自由了。所以，我不在乎自己終止在哪一步上。雖然，可能你們對我的關注會止步於這裏，但我的故事，不就可以按照我自己的意願繼續下去了嗎？”
他突然笑了，真正的釋然，一瞬間，整個人似乎已經摸到了突破的邊緣。他看著帝辛，道：“你如何知道，我沒有走下去的可能呢？畢竟，未來一切皆有可能。”
帝辛看著莫問，嘴角微微翹起：“你不錯，真的不錯。”
他站在那裏，仰頭看天，傲然地說：“天地就是一盤大棋，他們落了子，以為我不過是一個特殊的棋子。但現在，我要徹底掀翻棋盤，和他們真正下一盤曠世大棋。”
他傲然道：“既然他們願意封神，我就封聖，封天道。讓人間從此擺脫無聊的命運，讓人有機會到更曠闊的天地做一番闖蕩。”
他看著莫問，眼睛裏有懾人的光芒：“感謝那個叫莫語的胖子係統，我有很多靈感。明日，你讓哪吒、李靖、孔宣、聞太師還有黃飛虎一起來找我。既然是我的部下，那我就讓他們真正地超脫自己的命運。”
他頓了頓，繼續說：“這之後，誰的戰功多，誰就可以有這樣的機會。當然，身為國師，你可以舉薦三個人，你可要想好了舉薦誰。”
莫問張了張嘴吧，突然發現，這三個人真不好舉薦。不過，有一個還是可以的。
他看著帝辛，笑到：“既然如此，那我舉薦的第一個人，就叫申公豹。”
帝辛看著莫問，開口笑到：“好你小子，這個舉薦不錯，我喜歡。”
他目光中閃爍著戲謔的神色，當申公豹明白自己的命運後，他會讓誰上封神榜呢？當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