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你們都退步了
茶棚裏，一行人正坐在那裏敘舊。
莫問坐者聽林驚羽說起這些年青雲的故事，又聽周小環說一些江湖上的趣事，他大致了解了這些年發生了什麽。
當金瓶兒說起在東海曾經遇到兩個自稱自己故友的人時，聽金瓶兒的描述，莫問便知道他們是誰了。於是他笑著問道：“瓶兒姑娘，你知道他們去哪了嗎？”
金瓶兒咯咯咯地笑著說：“我可不知道，這都是正道上的好手，我怎麽敢惹他們呢。”
莫問便看了看她，接著笑到：“連合歡派的妙公子都不敢惹，看來我那兩個朋友可是當真厲害了。”
他接著便看向眾人，笑著說：“若你們看到有一個魅力非凡的大叔，一個手中始終抓著一把劍的冷麵少年，便報上我的名字，這兩人是我的世交好友，我在其他地方也聽別人說起過他們，也一直在找他們，可惜始終沒有見麵。”
金瓶兒聞言，目光閃爍了下。
此時，莫問看向周小環，眉毛皺了皺：“小環，你會鬼道的法術？還使用了‘招魂咒’？”
周小環嚇了一跳，像是做了什麽壞事一樣，小心翼翼地說道：“小問哥哥，我當時是為了就瓶兒姐姐。”
“胡鬧！”
莫問被強行灌注了一腦子的鬼道法術，自然看得出周小環此刻的身上摻了不少諱忌的東西，她的修行和壽命都因此受到了影響。雖然隻到這是劇情，但莫問還是沒來由的生成一肚子的怒氣。
周小環被他訓斥了一下，立刻低著頭，紅著眼，委屈地不行不行的。
金瓶兒見狀，咬著牙，豎著眉，眼睛瞪得老大：“喂，小環是為了救我，你要發火也是衝我來！”
莫問冷哼一聲，手裏拂塵朝小環掃去。
“你敢！”金瓶兒見狀，立刻嬌喝著朝莫問伸手拍去。卻不料莫問一拂袖，一陣風便卷著金瓶兒從座位上飛到一邊去了。
周小環見莫問氣勢洶洶地朝自己揮來拂塵，嚇得立刻閉上眼睛，心卻堵得難受。隻是，當拂塵掃過來的時候，她卻並沒有感受到什麽痛楚，反而如同春風拂麵，自己竟覺得異常舒服，整個人也輕鬆了不少。隻有莫問看到，小環身上的那些諱忌氣息全都消失不見，修為自然不受影響，隻是壽命卻補不回來。
小環睜開眼睛，不解地看向莫問。
莫問卻舉了舉手中的拂塵，沒好氣地說：“你以為我要怎麽你，我這把拂塵是天底下對付妖邪之物最好的寶貝，你以付出壽命為代價施展招魂咒，給自己帶來了不少忌諱氣息。要是再這樣下去，沒到老了就會被陰魂纏身，神魂俱滅。哼，小小年紀不知道愛護自己，下回再這樣，我可就真要懲罰你了。”
小環甜甜一笑，撒嬌道：“小問哥哥，人家不敢了。”
莫問搖了搖頭，一招手，剛才被吹得遠遠的金瓶兒便覺得自己又被一陣清風包裹著飛了回來。她落在座位上，便瞪大眼睛看著莫問。
莫問摸摸鼻子，淡淡地說：“感謝金瓶兒姑娘護著小妹，我是她哥哥，自然要為她好。”
金瓶兒恨恨地瞪了莫問一眼，接著朝小環抱怨到：“小環，你看看你莫問哥哥，有多欺負人。”
小環吐了吐舌頭，扯著金瓶兒的手說：“瓶兒姐姐，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小環給你賠不是了。”
金瓶兒白了她一眼，嘴裏嘟囔著：“見色忘義的小丫頭。”
她們正嬉鬧著，卻聽到那邊鬼厲顫聲問道：“小環妹子，你會招魂術？”
他聲音幹澀，有些猶豫，有些驚喜，臉上原本冷漠的神情卻變得精彩萬分。他似乎看到了一個希望，卻生怕又是一個失望。
周小環猶豫了下，剛想點頭，卻聽到莫問冷冷地說：“她會，但是不能救碧瑤。”
鬼厲立刻對莫問怒目相對，眼睛裏充斥著血絲。隻是，很快，他卻忍住了。
“七師兄，你知道碧瑤對我來講意味什麽。”
鬼厲澀然，他知道自己師兄有多疼愛這位妹子，可為了碧瑤，他願意一試。
莫問歎了口氣，扭頭看到林驚羽和陸雪琪也神情複雜地看向自己，眼神中有期許，卻有矛盾。
他坐在那裏，盯著鬼厲問道：“如果，碧瑤救不活，你會選擇陸雪琪嗎？”
所有人都為之一怔，林驚羽看向陸雪琪，有些詫異：這位平日裏冷若磐石的師姐竟然也喜歡小凡？一時之間他不知道是該妒忌還是該高興了。
陸雪琪臉色騰的紅了，她瞪著莫問，想要起身離開。卻發現自己怎麽也起不了身，仿佛有什麽在重壓著自己一樣。
她無奈，隻得冷冷地對莫問說道：“莫師兄，你說笑了。”
莫問哈哈笑著：“人生最苦是癡情，陸師妹，你要知道，如果現在小凡不開口，以後你們要經曆多少磨難才能在一起。”
他扭頭看向鬼厲，歎息著說：“小凡，我算過你的命格，也算過碧瑤的命格，哪怕就是現在救了她，若是還在這個世界，你們斷沒有可能，碧瑤也還會死。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們有情人不成眷屬的，隻要你湊齊足夠的代價，我便幫你們逆天改命。”
鬼厲看著莫問，一字一句地問道：“師兄，你說，我要付出什麽代價？”
莫問笑著說：“來，放輕鬆些。第一個呢，等碧瑤複活了，她要先離開一段時間。你放心，你們會見麵的，不過不在這個世界，而在你師兄的家鄉。第二個呢，你要湊齊五卷天書，和八荒玄火陣給我，到時候還有玄火鑒。第三個呢，你要和碧瑤一起答應我，以後你們三個一起好好的過著自己的小生活。如何？”
鬼厲看著陸雪琪，見她臉上有掙紮，也有期許，他歎了口氣，扭過頭看向莫問：“師兄，我知道你為我好，可我的心裏始終隻有碧瑤一個，你這，讓我如何選擇？”
他的話，讓陸雪琪臉色一暗。
莫問冷哼一聲：“小凡，你敢拿自己的心發誓嗎？”
鬼厲張口欲言，卻旋即閉上嘴巴。他甚至不敢看向陸雪琪，生怕讓她看出些什麽。
莫問搖了搖頭，對陸雪琪說道：“雪琪師妹，我這師弟就是頭笨驢，你要讓他說話，非得氣死人不可。你放心，我作為一個旁觀者看得清清楚楚，也算的明明白白，你和他姻緣天成，是跑不了了。”
陸雪琪卻抬起頭，冷冷地問：“那他和碧瑤呢？”
莫問皺著眉毛，反問到：“你們非得一個個把自己逼死麽？若你不願意，碧瑤誰也救不活！”
他這一句話，說得在做的人都為之一怔。
林驚羽怒道：“莫師兄，你這也太強人所難了吧！陸師妹，咱們走！”
他就要起身，卻發現自己竟然動不了，似乎身子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莫問看著他，歎了口氣：“林驚羽，你要是能磨磨你的性子，將來青雲之內，沒有人能勝得了你。”
林驚羽默然，他看著莫問，最後放棄了抵抗。
這位莫師兄，實力竟然這般驚人。
鬼厲沉默著，許久抬起頭，目光閃爍地問道：“莫師兄，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他剛才聽得清楚，自己和碧瑤在這個世界是沒有可能走到最後的，這個世界，莫非有什麽說法不成？
他看向莫問，想要了解些什麽。莫問卻搖著頭：“天機不可泄露，哎呀，我今天提示得夠多了，說不得一會兒就該倒黴了。”
說完，他就要拿起茶水喝口水，就在他端起茶杯的一瞬間，一粒鳥屎掉進杯子裏。
……
莫問坐在那裏，臉色難看。
這天道，這世界意誌，真惡趣味。然後他向後一躲，頭上卻不偏不倚粘上了一滴鳥屎。
他木然地坐在桌子前，什麽也不想說了。
周小環噗嗤一聲笑出了聲，接著伸出手帕將莫問頭上的鳥屎擦幹淨。隻是，她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麽，噗嗤一聲又笑了出來。
其他幾人也是忍俊不禁。
莫問有氣沒地方發，便看到遠遠站著的野狗道人，哼了一聲，便將他吹飛了出去。
接著他喃喃自語到：“你們啊，都退步了，改天師兄得好好教教你們，幫你們提升下實力。”
陸雪琪和林驚羽立刻板著一張臉，什麽表情都不敢露了。
就連金瓶兒也不敢笑。
鬼厲若有所思，他看著陸雪琪，接著又看向莫問，毅然道：“既然如此，我便答應了。我已經辜負了一次，就不能再辜負她們。”
陸雪琪身子一震，扭頭看他，眼睛裏泛著淚花。
莫問笑到：“如此最好，果然有情人終成眷屬啊。”他心想，這世界意誌真是惡趣味，看自己，多好。
他旋即如有所思地抬起頭，心道，世界意誌你要再敢戲弄我，我找人收拾你，我背後可是有人。
接著他就在腦子裏回想起當初在倩女幽魂世界裏目睹幽冥天神還有幽冥的一幕。
下一刻，一粒鳥屎落在他的身邊，卻沒有落在他身上。
莫問鬆了口氣。
這邊，周一仙不滿的道：“臭小子，你倒是輕易許諾，可是不還是要小環耗費生命去招魂嗎？”
小環對周一仙說道：“爺爺，小環願意。”
氣得周一仙直吹胡子。
莫問卻笑道：“不用小環，我就會。”
他心道，自己這一腦子的鬼道秘術，要不顯擺顯擺，不是白費了自己受得那麽多苦？
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