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你們家亂的很
數日過後，靈鷲宮上，莫問在閉目養神。
自從那日將《憐花寶鑒》的手抄本給了天山童姥後，莫問便拿到了《天地不老長春功》和《六合八荒唯我獨尊功》兩本秘籍。他原本是想把憐花寶鑒裏的功夫再傳給李秋水的，卻被無崖子拒絕了。
無崖子覺得他們已經虧欠莫問太多東西了，為此，自然不肯再占莫問的便宜。
莫問見狀，也隻好作罷，這幾日便細細鑽研兩門功法，又結合逍遙派的幾種掌法，對自己的纖雲弄巧手再多了一份研究。
而重新換了半張臉的李秋水，對自己師姐的怨恨消除了大半。並且，在莫問的勸說下，她和巫行雲都默認了和自己師兄之間的關係。雖然兩人見麵依舊冷言冷語，但一言不合大動肝火的場麵卻消失不見了。
這幾日莫問便一直在閉關修行，而段譽和虛竹二人，就有些慘了。
當得知段譽在無量山學了李秋水留下的秘籍後，李秋水便把段譽當做自己的記名弟子。這幾日，硬是逼著段譽好好練習北冥神功和淩波微步。
一開始，段譽並不願意，他對於習武，一向是敬謝不敏的。隻是，當莫問和他有過一番對話後，段譽卻“豁然頓悟”。
話的大致意思，是王語嫣喜歡她那個風流倜儻的表哥慕容複，但是慕容複卻屢屢陷她於險境之中。莫問問段譽，若是段譽武功再如此不濟，倘若有一天再王語嫣再次遇到危險，他來不及救怎麽辦？
段譽想了想，便毫不猶豫開始認真起來。
他的天賦還算可以，在李秋水的調教下，簡直可以算是一日千裏。
天山童姥將此看在眼裏，便毫不猶豫選擇虛竹作為調教的對象。隻是這樣一來，小和尚卻倒了大黴。
他木訥的性子以及愚笨的性格讓天山童姥大為惱火，於是每天不是冷言冷語便是橫眉豎眼。以至於一段時間內，虛竹看見這個每天長大許多的師伯總是小心謹慎，生怕自己說錯什麽做錯什麽。
隻可惜，他越如此，就越容易出現問題。
這一日，莫問閉關完畢，出門後便看到虛竹坐在台階上撓著頭有些沮喪。
他想了想，便坐上前去問道：“小和尚，你這是怎麽了？”
虛竹扭頭見是莫問，便念了聲佛號：“阿彌陀佛，老道長，我是不是很笨？”
莫問捋了捋胡子，便點了點頭。
於是虛竹越發沮喪了。
莫問笑到：“怎麽，因為自己笨就沮喪了？”
虛竹撓了撓頭：“道長，師伯她一直嫌棄我笨，總是學不好這些高深莫測的武功。我是不是真的學一百年也不見得能學會這些功夫？”
莫問捋了捋胡子，笑著問：“小和尚，你是多久念會佛經的？”
虛竹想了想，便說：“一開始我也是念得磕磕絆絆的，可是念了幾年，終於念會了。”
他突然恍然大悟：“道長，你是不是說我要勤加練習，就可以把這些武功學會？”
莫問點了點頭，笑著說：“孺子可教。”
虛竹開心地笑了笑，接著便興衝衝地起身去院子裏練習去了。莫問看著他的背影，暗暗感慨，這小和尚笨有笨的好處，能聽話，就跟郭靖一樣，勤能補拙，終究是有大成就的。
係統那個胖子這時在他腦子裏吐槽道：“就跟某些人顯得很聰明一樣。都幾個世界過去了，連築基都沒有到。”
莫問自動忽視胖子的話。
這個死胖子係統，自從得了那兩本書之後便屁顛屁顛的，不知道幹什麽去了。隻是沒過多久就對自己又是吹鼻子瞪眼的，不知道自己怎麽得罪他。
他自然不知道，係統嫌棄他趁火打劫，多要了一次抽獎機會。要知道，這係統手裏資源很少，多一次抽獎機會，就要耗費不少資源，怎麽不會對莫問吹鼻子瞪眼的。
但是，看在兩本書從某個小姑娘手裏換了5枚玉牌的份上，胖子就大度地原諒莫問了，畢竟，他又可以趁機多發展幾個手下，幫他到處搜集資源。
如今李尋歡和阿飛二人在僵屍道長和一眉道長的世界裏發展的很快，借助金芒訣和太上劍道這兩樣功夫，在僵屍女鬼橫行的世界裏，他們至少是有自保之力的。
係統相信，很快就會到了接受一些成果的地方，比如這世界裏的一些道術，某些鬼魂等等。前者可以用來填充自己的資源庫，後者，則可以作為賄賂某位小姑娘的禮物。
一想到收獲，係統對莫問這個目前隻有產出卻罕少有匯報的宿主就更看不上眼了。雖然他讓自己賺了幾個玉牌，但這對於係統來講，真的是杯水車薪啊。
莫問自然不知道這些，他坐在台階上，抬起頭便看到天山童姥、李秋水和無崖子有說有笑地走了過來。他捋了捋胡子，接著便笑著起身。
無崖子見到他，恭敬地拱了拱手：“恩公，你閉關出來了？”
莫問點了點頭，他說道：“貧道已修行完畢，便出來了。”
他站在那裏，淡淡地說道：“無崖子老兄，貧道該走了。”
無崖子愕然，急忙問：“恩公，為何要走？”
莫問捋了捋胡子歎息著說：“貧道還有大仇要報啊。”
他見三個人都很好奇，便解釋道：“貧道有一個兒子，慘死在慕容家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家傳絕學下。貧道一開始原本以為是慕容複那小子，可惜的是，慕容複武功太差，根本不是貧道那個早夭孩子的對手。這些日子貧道一直在尋找殺人凶手的下落，這幾日閉關的時候，才細細琢磨出蛛絲馬跡來。貧道準備再去找找。今生此時必然要去報這個仇的。”
無崖子聞言，歎到：“恩公竟然有這等遭遇？真讓人歎息啊。不過恩公，我無崖子欠你這麽多恩情，是一定要還的。既然你要找殺人凶手，我無崖子定然要舍命相陪。”
巫行雲和李秋水也紛紛表示願出一份力。
莫問笑道：“不需要你們做太多，隻是幫忙貧道找找那凶手的下落就行了。”
說完，他便把這個凶手的一些特征告訴了無崖子三人，三人便轉手吩咐靈鷲宮弟子、三十六洞七十二島、西夏一品堂以及逍遙派的弟子們一起去找。
當然，這些特征都是係統給的，為此，莫問磨了很久，包括以後絕對多幫係統找神通秘籍等許諾都說了出來，係統才答應給了他一次作弊的機會。
自覺能很快完成任務的莫問便心滿意足，他見此刻無崖子有些鬱鬱寡歡，便問道：“無崖子老兄，你又怎麽了？”
天山童姥和李秋水也很是為無崖子擔憂，不知道他為什麽會突然這樣。
無崖子捋了捋胡子，自嘲道：“恩公，也沒什麽。隻是，我一想到自己女兒阿蘿不知道身在何處，便有些失神。”
李秋水聞言，也是麵露悲戚之色。她的這個女兒，自小便被自己送走了，如今也是多年未見，不知道如何了。一想到這輩子都有可能見不到自己的女兒了，這位西夏王後，臉上的悲苦之色也愈加濃厚。
莫問心道，你們家的關係亂的很，王語嫣是無崖子的孫女，她又是王夫人和段正淳的孩子。而段正淳的“兒子”又是李秋水的弟子，等於他和他那位便宜老爹一下子成了師兄弟的關係。哎，當真是亂的很。
但是，他卻笑著捋了捋胡子，故意皺著眉頭道：“貧道見過那副李夫人年輕時的畫像，說實在的，倒有一些似曾相識的感覺。容貧道細細想想。”
他子啊那裏裝模作樣的想著，三個人則麵露希冀之色，一臉期待地看著莫問。尤其是無崖子，更是激動地渾身戰栗。這位老人痛苦了一輩子，到如今總算是時來運轉，如今怎麽能不激動。
他希冀地看著莫問，期待從他嘴裏露出一個好消息。
莫問裝模作樣了一會兒，係統在腦海裏鄙視了他一會兒。等到他再也受不了胖子那種看白癡一樣的眼神後，便咳嗽一聲，淡然說道：“貧道想起來了，當日和姑蘇慕容家的小子在一起的那個姑娘倒是幾分先是。貧道見過她幾麵，音容輪廓什麽的和畫像上的人倒是相符。”
遠處正在練功的虛竹聽到莫問說話之後也停下來撓撓頭上說：“小……弟子也覺得是這樣。當時見了王語嫣姑娘，總覺得在哪裏見過。現在聽老道長這麽說，小……弟子也想起來了，確實和畫像上的師娘很像。”
聽虛竹這麽一說，無崖子捋著胡子哈哈大笑起來：“看來老天待我不薄，我竟然在有生之年還能見到這個孫女。”
他自然清楚，自己女兒如今應該多大了。那王語嫣不過是十七八的模樣，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孫女。
他嘴裏喃喃自語到：“阿蘿，阿蘿，這麽多年你還好麽？”
李秋水同樣喜極而泣，他對無崖子說道：“師哥，我們去找我們的女兒吧。”
無崖子溫柔地看著她，柔聲說道：“我們這就去。”
天山童姥看得豔羨不已，卻又無可奈何。隻得暗暗地瞪了虛竹一眼。虛竹摸了摸腦袋不明所以，卻也隻好乖乖地繼續練功去了。
莫問捋了捋胡子，看著他們一家人幸福的樣子，突然感到有些心酸。
這一世，也許自己能給他們幸福，隻可惜，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他突然心灰意懶，不知為何，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呆得沒有什麽意思了。救了阿朱又如何，給了喬峰幸福又如何，如今圓了無崖子齊人之福又如何。到頭不過一場空，又有何意思呢？
那個叫莫語的胖子係統歎了口氣，安慰他道：“莫來，莫來，總會有驚喜給你的。”
驚喜？但願吧。
莫問笑了笑，接著並未言語。他悠然看向遠方，心中有淡淡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