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哈哈,左某人來遲一步
莫問站在那裏,利用手中的劍不停和林平之遊鬥。他剛才聽完令狐衝的話,有所感悟,便想要接著和林平之比試來驗證一下。
這一次,他的招式不再如驚濤駭浪一番,反而有些波瀾不興的感覺。
隻是,在看似平淡的水麵下,卻不知道隱藏了多少殺機。
令狐衝站在一旁觀看,見狀,不由得讚歎到:“小問的劍術造詣又高了許多。”
對於莫問的悟性,他也是頗有些感慨,假以時日,怕定會和自己不相上下。
而莫問此時的對手,林平之則有更直觀的感受。
他此前觀看兩位師兄的比試,便有這樣的感覺。令狐師兄的劍術,絕妙之處在於料敵先知,處處攻擊招式的破綻所在。其劍術之高超,好似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而莫師兄的劍術,則譬若華山,氣勢雄渾又奇險無比,每一招都仿佛排山倒海一般的巨浪,突如其來又萬分凶險。
那時林平之便覺得,和令狐師兄比劍,會處處受製,有一種渾身被看透的恐怖感覺。
而和莫師兄比試,則沒有這種感覺,卻隻是想著如何在洶湧波濤中僥幸得生。
現在的他,縱然有一些感悟,也不免受到限製。頗有一種疲於應付的感覺。
他有些受挫,性子卻驀地倔了起來。
他咬著牙,避過莫問來勢洶洶的攻勢,趁著莫問招式變老的刹那,突然揮出一劍。
這一劍,恰恰將莫問的幾種變化全都擋住了。
就仿佛光禿禿的岩石上突兀出現一枝梅花一般。
令狐衝眼睛發亮,讚到:“林師弟竟然這般有悟性。”
他看得出來,這一招正源自於他的獨孤九劍。雖然隻是似是而非,但確實難得。
莫問也有些驚訝,他沒想到,林平之竟然有這樣的悟性。但想了想,也覺得釋然,倘若悟性不夠,縱然獲得了辟邪劍譜,也不可能短時間內提升多快。對於林師弟而言,他還是有天賦的。
這時他聽到腦海裏有叮的一聲。便急忙收了劍,笑著對林平之說:“不錯,你已經有所悟了,如今隻需要自己好好琢磨一下。”
說完,便拋下有些發怔的林平之快速下山去了。
眾人不解,卻看見莫問的背影忽的一顫,但很快便恢複過來。
令狐衝也有些茫然,但見眾人的目光又都轉移到自己身上,便咳嗽一聲:“林師弟,你很不錯,回去之後千萬要好好琢磨下你剛才那一劍。小師妹,你們該離開了。”
嶽靈珊撅著小嘴,接著狠狠地瞪了陸大有一眼。
後者突然恍然大悟:“那個,我的猴子讓梁師兄幫忙看著呢,我可不放心,林師弟你快和我一起下去吧。”
說完,他便拉著依舊茫然的林平之走下了思過崖。
至於嶽靈珊和令狐衝說了什麽,莫問便不知道了。
他隻知道的是,五年真氣像是被人注入了體內一般,自己渾身有些發脹。
但好在一會兒這種感覺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可惜隻有五年的真氣。
他咂摸咂摸嘴,頗有些不滿意。
現在的他,也不過凝神初期,縱然加了五年真氣,也不過稍稍朝凝神中期移動了些。
照這個樣子,真不知道何年才能到達修真的第三個階段,築基期。
莫語在他腦海裏打字說:“想要到達築基?不可能的,在笑傲江湖世界是不可能的。”
莫問忽視了他的存在。
他站在那裏,忽然想到其他三派就要到華山了,不知道這一次,自己的師父是不是會抓住機會籠絡其他三派一起對付野心勃勃的嵩山呢?
隻是,嵩山就這麽好對付嗎?
這時,他聽到陸大有的聲音,便知道陸大有他們也下來了,便不再想那麽多。他就在那裏站著,等著陸大有下來。
恒山派是最先趕到的。
依舊是定逸師太帶隊。
在施戴子將恒山派眾人引領到正氣堂前,嶽不群便和夫人寧中一起則率著一幹弟子在那裏等著。尚未走到,嶽不群便抱拳笑著說:“師太,好久不見。”
定逸也笑著施拳道:“嶽師兄,定逸我沒有來晚吧?”
嶽不群搖搖頭:“沒來晚,沒來晚,剛剛好。”
說著,便將定逸引到正氣堂內。
莫問、令狐衝也跟著進去,而勞德諾、施戴子等人則忙著將衡山眾弟子安排到客房休息。
正氣堂內,嶽不群、定逸一番客氣話後,便步入正題。
定逸師太率先問到:“嶽師兄,你這次信中說的要事究竟是何事?”
嶽不群捋了捋胡子,朝門口看了看,隻是輕咳一聲。
莫問便會意地走到門口朝外麵看了看,見門外已經沒有旁人,便站在那裏。
這也是實現嶽不群吩咐的。
比起令狐衝,莫問這個弟子更讓他喜歡。
若不是這個弟子對權力並不感興趣,他真的會考慮將來掌門之位讓給他這位弟子。
見莫問站在那裏,嶽不群便知道是說話的時候了。
他又輕咳一聲,對定逸師太說到:“是這麽一回事,我們在思過崖發現一個山洞,裏麵有……”
就在這時,莫問突然咳嗽一聲。
接著,他便徑自轉身,厲聲問到:“是誰在華山放肆?”
話音還沒有落下,遠處便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
“哈哈,嶽掌門,左某來遲一步!”
定逸起身,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左冷禪?他來做什麽?”
她扭過臉,不滿地問嶽不群:“嶽掌門,你也邀請他們嵩山了?”
不待嶽不群說話,莫問便站在那裏笑著對定逸師太說:“師太,我們自然沒有邀請嵩山,隻是左掌門他老人家消息靈通,怕是不知道從哪裏知道的消息。”
定逸點了點頭,這才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他們正討論著什麽,左冷禪便已經出現在正氣堂外,他的身後,是陸柏等人,其中獨臂的費彬惡狠狠地盯著莫問。顯然,他還記得斷臂之仇。
嶽不群和定逸師太起身相迎。嶽不群一臉笑嗬嗬地說:“左師兄,好久不見。”
左冷禪冷哼一聲:“嶽掌門,確實是好久不見。最近一段時間,你們華山可是風光的很呐。”
他扭過臉,看向站在那裏的莫問,還有令狐衝,冷笑著:“這便是我嶽掌門的兩個弟子吧,哪個是莫問?哪個是令狐衝?嘖嘖,當真是少年英才,我們嵩山怎麽沒有這樣的青年才俊?”
嶽不群笑嗬嗬地說:“左師兄過譽了,你們嵩山人才濟濟,怎麽會比不上我華山這兩名弟子呢。”
左冷禪笑了笑,便轉過身來看著定逸:“師太,多年不見,你還是老樣子。”
定逸冷哼一聲:“豈敢比得上左掌門你,這麽多年倒是變化挺大的。”
左冷禪隻是笑笑並不說話。
嶽不群打哈哈說:“左師兄、定逸師妹,外麵風大,咱們屋裏麵坐坐。”說完,便不由分說地領著左冷禪和定逸等人一起進到正氣堂內。
莫問笑嘻嘻地站在那裏看著眾人湧入正氣堂,嵩山眾人一個個瞟過他的目光大都被他忽視掉。唯有費彬路過他身邊的時候他看了一眼,這也是因為費彬那種恨不得吃掉他的眼神所導致的。
看來自己得找機會弄死他啊。
莫問臉上笑嘻嘻的,心裏卻在暗暗地想。
不怕賊光顧,就怕賊惦記。有一個對自己仇恨特別大的人一直惦記著自己,這種感覺總歸不好。
“宿主你要淡定,以後你得罪人的機會多了去了,總不能每次都大開殺戒。”
係統莫語又開始刷自己的存在感了,仿佛一個長輩在教導自己的晚輩一樣。
不知為何,聽完它說的這些話,莫問腦子裏總想起莫語那個笑嗬嗬的胖子形象。還真像自己的某個長輩。
莫問搖搖頭,把這個可笑地念頭拋到一邊。
他的目光旋即轉移到正氣堂內。
左冷禪大馬金刀地坐在正座的左側座椅上,陸柏和丁勉則站在他的身後。
嶽不群見狀,也隻好坐在正座的右側座椅上,一直沒有說話的寧中則示意大徒弟令狐衝站在他的身後,自己則坐在了右側第一把座椅上。
定逸坐在了左側第一把座椅上,費彬坐在她的身邊。她扭臉看了一眼費彬,臉色並不是很好看。費彬也無意理會她,他目光陰沉狠毒,隻是一個勁兒盯著莫問看。
莫問正走向自己師父身後,見狀頓住身形,轉身笑嘻嘻地對費彬拱手弓腰,一本正經地說:“費師叔,當時弟子並不知道牆上的是您老人家,還以為是哪個登徒浪子,結果不小心傷了您老人家的胳膊。您老人家速來大度,還請原諒師侄則個。”
他話音剛落,嶽不群便冷著臉嗬斥他到:“小問你胡說什麽,你費師叔向來恢宏大度,豈會在意這些小事?還不趕快站回來!”
他說完,便轉身對左冷禪一臉慚愧地說:“左師兄,我這徒兒頑劣不堪,還請左師兄多多包涵。”
左冷禪笑著擺擺手:“不礙事,不礙事,賢侄速來行徑令人欽佩。費師弟和他的誤會都是小事,我不會在你們華山計較什麽。”
莫問這個時候已經站到嶽不群的身後,聞言撇了撇嘴。左冷禪嘴上說的挺好,但實際上出了華山怕還是會找自己的事情的。
果然是一個頗有城府的掌門。
嶽不群剛想說什麽,就見左冷禪忽然問道:“嶽掌門,聽說你前幾日飛鴿傳書衡山派的莫大先生、恒山派的定逸師太和泰山派的天門道長,說是有要事相商,不知道是商量什麽事情呐?為何我嵩山沒有收到你的飛鴿傳書?”
他話音剛落,屋裏瞬間陷入到一片寂靜當中。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嶽不群,不知道這位華山派掌門該如何回答。
嶽不群捋著胡須笑著說:“哈哈,左師兄,我能有什麽事?不過是我那個不成器的大弟子新學了一套劍法,嶽某不才,想在幾位師兄妹麵前顯擺顯擺。這等私事,就不勞煩左師兄您了。不過左師兄今日能來我華山,也是我華山的榮幸。這樣吧,我就讓我那大弟子給左師兄你演練演練。”
左冷禪眉毛一挑,似笑非笑:“哦,是嗎?那我倒要看看,你大弟子所學的是什麽精妙劍法,竟能夠讓你這樣大費幹戈?”
嶽不群笑而不語。
定逸師太插嘴道:“原來如此,嶽掌門,不如讓貧尼也看看令狐賢侄新學劍法,貧尼對賢侄的新工夫也期待地緊呢。”
嶽不群捋捋胡子,笑著說:“既然師太也有心,那衝兒,你就給大家演示一番吧。”
令狐衝在身後拱手,接著卻有些犯難。他遲疑到:“啟稟師父,弟子這劍術要是自己練起來是看不出其中奧妙的,非得有個對手才行。”
嶽不群還沒有說什麽,站在左冷禪身後的丁勉便冷笑著說:“哼,你這倒裝得挺像樣子。怕不是怕被人戳穿你這西洋景吧。我說,令狐衝,你趕緊給我們練練什麽狗屁的精妙劍法,別在這挑三揀四的。”
令狐衝忽然笑著說:“既然這樣,丁師兄,不妨咱們倆比比看?”
左冷禪一拍座椅的把手,轉身怒斥道:“放肆,丁師弟你怎麽能跟一個晚輩這樣胡鬧?”
他早得了消息,令狐衝最近功力大漲,怕已不再丁勉等人之下。丁勉又是一個自大的性子,要這麽下去,怕真的會栽在令狐衝手上。
他這樣一訓斥,丁勉雖然不服氣,卻也不在說話。
嶽不群見狀,便笑嗬嗬轉身對左冷禪說到:“左師兄,何必動怒。小徒雖然頑劣不堪,但他的那套劍術,當真是見招拆招,非得有人和他比試才能看出其中的奧妙。這樣,我讓我另一個弟子和他對戰,這劍術中的奧妙,大家一起看看吧。”
說完,他便轉身對莫問說:“小問,你和你大師兄比比。”
說完,趁大家不注意,他朝莫問使了一個眼色。
莫問會意,便躬身稱是。他起身的時候,眼睛看了看定逸師太,見對方也在看自己,便笑了笑,眼神若有所指。接著,還調皮的眨了眨眼。
“真惡心。”莫語在他腦海打字到。
莫問卻不以為意,他這具身體年齡還小,按照前世來計算的話,還是一個未成年呢。一個未成年的頑劣之舉,又算得上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