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大力出奇跡？不存在的
嶽不群坐在堂中的太師椅上，滿意地捋著自己的長須。
他的身邊，正站在他的那幾個徒弟們。為首的一個，便是華山大弟子令狐衝。
而他的麵前，正跪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
一身靛青色的道袍，消瘦的臉頰和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正是讓自己等了三年的莫小問。
這個孝順的孩子，如今正恭敬地跪在自己的麵前，雙手捧著一碗茶。
寧中則坐在嶽不群的身旁，眼神中對這個孩子充滿了喜愛。除了她女兒嶽靈珊，還沒有誰能讓她這麽疼愛過。
畢竟，這是一個多麽孝順的孩子，從小時候起就讓寧中則喜愛得不得了。如今又成了嶽不群最小的弟子，寧女俠別提有多高興了。她的身邊，嶽靈珊也瞪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著這個一直被自己父親母親掛在嘴邊的小孩子。她瞅來瞅去，似乎想要在莫問身上看出些什麽來。
這時，寧中則看到自己夫君隻是捋著長須笑著，卻不伸手去接莫小問手上的茶碗，便忍不住用胳膊肘碰了碰嶽不群，嘴裏嗔怪道：“還不接了那碗茶！”
嶽不群笑嗬嗬地接了過去，看著莫小問越看越滿意。
他打開茶蓋，吹了吹，又抿了一口，便轉手將茶碗放下。那一邊，寧中則見莫小問傻不愣登地跪在那裏，便笑著說：“你這孩子也還是傻，還不趕緊磕頭，叫一聲師父。”
莫小問像是恍然大悟一般，連忙磕了三個響頭。
隻是他心裏，對係統莫語卻忍不住罵了起來。
麻蛋，我又不是不磕，有必要這麽狠麽。
就在剛才，寧中則的話剛一開口，係統就在他腦海裏打了一行字，磕頭，不磕頭天打五雷轟。
由不得他不磕。
嶽不群全然不知道自己這個小徒弟心裏有多少戲份，笑嗬嗬地捋捋胡子，便接著對莫小問說：“好孩子，起來吧。”
莫小問聞言便跟著起來，眼珠子盯著嶽不群看。
嶽不群仔仔細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個十五歲的孩子，見他眼中精氣逼人，便問道：“清微道長教給你的道術你學會多少了？”
莫小問老老實實地回答說：“啟稟師父，義父教給我的道法口訣我這麽多年都一直在修煉，隻是一直沒有和人比試過，不知道自己實力如何。”
嶽不群知道，清微道長修煉的是道術，和武功有許多不一樣的地方，因此他也不好判斷莫小問到底實力怎樣。他想了想，便轉身問寧中則：“夫人，你覺得是不是該讓衝兒和小問比試一下，看看小問的實力？”
寧中則有些擔憂：“叫衝兒來和小問比試，萬一傷到小問怎麽辦？”
嶽不群搖了搖頭：“無妨，無妨，衝兒懂得分寸。再說，道長一直說小問是修道的好苗子，修道十多年，小問至少應該有三流高手的實力了。麵對衝兒，小問應該有能力自保。”
寧中則見嶽不群這般說，便也不說什麽了，隻是扭頭對一邊站著的令狐衝說：“衝兒，一會兒小心些。”
令狐衝自然將自己師父師娘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這時聽見寧中則吩咐他，他便一拱手：“師娘放心，我不會傷到小師弟的。”
他也好奇，這個據說從小就修煉秘傳道術的小師弟究竟有多厲害。
此時，見小師弟站了起來，他便笑著說：“小師弟，我要出招了。”
因為是比試，他便用手抓起一根細木條，抖了一個劍花，接著一招白雲出岫便使了出來。
華山劍法取自華山“奇”、“險”二字，招式奇拔俊秀，高遠絕倫，招式中處處透露著正合奇勝、險中求勝之意。令狐衝使出來，倒也是有一些這樣的味道。
這讓在一旁看著的嶽不群對這個大弟子頗為滿意。
莫問卻有些尷尬，畢竟一來他不會劍術，二來他什麽武功也不會，上一個世界學會的兩套武功被係統以不是自己親自練的為由給收回去了。萬幸是他修煉的玉清洞微訣被係統判定為被動技能還保留著，否則的話莫問一進入笑傲江湖的世界就會成為一個徹底的白板。還有穿牆術，不知道為什麽還留著。隻是麵對令狐衝的攻勢，莫問卻不知道自己該怎麽抵擋了，總不能平白無故穿牆離開吧！
於是他隻好連連後退，躲開令狐衝接連的幾招華山劍法，接著，順手拿起一把掃帚，反手一撲，體內真氣運轉，掃帚向下撲去的時候竟然呼呼帶風。
這讓嶽不群頓時有些驚訝了。他看得出來，自己新收的這個小徒弟一點武功也不會，但是渾身的勁力，竟然比之一個二流高手也不遑多讓。
自己撿到寶了這是。
令狐衝對自己的這個小師弟也是吃了一驚。他原本以為，小師弟不過是比常人多了幾分力氣罷了，現在看來，要是不使出一些真本事，自己還真可能會栽在這裏。於是他不由得多了幾分認真。
他向後一退，避開莫問這帶著莫大力道地一擊，接著反手一招“有鳳來儀”就要削向莫問的手腕，但緊接著，又被莫問一掃帚給攔了回去。
這讓他不由得有些憋屈。
他心裏想，難怪常聽人說一力降十會，自己小師弟這一身的內力，怕是比自己都要渾厚好幾倍。
他有些犯難，該怎麽破解小師弟的這一身的“內力”呢？
他一邊出著招，一邊思考著。
就在這時，在寧中則身邊站著的嶽靈珊眼珠子轉了轉，突然想到之前自己和大師兄一起合練的衝靈劍法。她腦子靈光，便瞬間想到了辦法。她本想開口，又怕自己母親責怪自己，於是她故意咳嗽一聲。
這邊，令狐衝聽到小師妹的咳嗽聲，靈光跟著一閃。他和小師妹心有靈犀，自然也是想到了衝靈劍法。他眼光亮了起來，手中的劍法自然跟著一變。
這一切被嶽不群看在眼裏，他扭過頭不滿地瞪了一眼嶽靈珊，接著扭過頭看著看著令狐衝冷哼一句：“胡鬧。”
嶽靈珊調皮地吐了吐舌頭，她母親寧中則也扭過頭責怪地拍了她一下，卻是嗔怪的意味更濃一些。寧中則扭過頭，看著這個腦子靈活的大弟子，對自己丈夫說：“衝兒這也不失為一種辦法。小問的力氣大，卻不懂得變通，剛好衝兒前段時間和珊兒胡鬧的時候創出的這幾招又是走了借力打力的套路，現在對付小問恰好能克製住他。衝兒心思活泛，這點上可是很多人都比不上的。”
嶽不群冷哼一聲：“他這種三腳貓的功夫，也就隻能在小問這裏起到效果，換一個江湖好手，怕一點用處也沒有。衝兒這是有些胡鬧了。”雖然嘴上說的嚴厲，眼神中卻多了幾分滿意的神情。
寧中則笑著說：“這不是起到效果了？衝兒還是有分寸的。”
嶽不群不再言語。他對自己這個大弟子也是很滿意，倘若是一名高手，令狐衝劍法中的小心思完全不會起到作用。但對莫問，卻是恰到好處。
令狐衝一變招，莫問這邊就感受到了壓力。他隻覺得令狐衝手中的細木條上傳來的力道越來越重了。幾次碰撞間，自己的掃帚揮動間起不到一點作用，反而令狐衝有幾次險些刺中他。還好他機靈。再加上腳底此刻也是灌注了真氣，雖然沒有掌握一定的步法，但是至少腳底輕快，能及時應對。
隻是這樣一來，莫問越來越被動了。他有些犯愁，不知道該怎麽做才好。
在一旁，看到二人這樣的局麵，嶽不群忍不住捋著胡須說：“小問畢竟還是沒有學過劍法，雖然一身的力道驚人，但是全無章法。再過幾個回合，怕是要敗了。”
寧中則卻說：“小問畢竟沒有學過招式，能和衝兒對戰這麽多回合還不敗就很不錯了。他的內力怕是已經和師兄你不相上下了，倘若再花個幾年工夫學學劍法，定是要超出你不少。”
嶽不群滿意地捋捋胡子，嘴裏卻冷哼著說：“這小子要是能超過我，那我就真欣慰了。就怕這小子跟那一群小子一樣都是些憊懶的蠢物，倘若學幾年越學與倒退了，我還怎麽跟道長交代。”
說完，他忍不住冷哼著看了看自己的幾個徒弟。陸大有等人本來有說有笑地看著大師兄和小師弟比武，聽到自己師父話裏有話，一個個急忙眼觀鼻鼻觀心，站在那裏一聲也不敢吭。他們才不願觸碰自己師父的黴頭呢。萬一師父再借機訓斥自己幾句呢？
寧中則莞爾，卻不再說什麽。這個時候，令狐衝和莫問的比試已經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候。
莫問此刻顯得頗有些狼狽不堪，他左支右拙，勉強能不被令狐衝攻到身上。但此刻他隻有招架之力，卻全無剛才的反擊之力。此刻的他，腦子裏飛快運轉著，苦苦思索破局的方法。然而卻隻是徒勞，畢竟此時，他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難道自己就真的栽到這裏了？他有些不甘心。
要是係統沒有收回自己的棍法和掌法就好了。
想到這裏，莫問心裏一橫，突然之間雙手用力，一把掃帚揮舞得虎虎生風。令狐衝原本想要尋機拿下小師弟，卻沒有想到他突然間力度又加大不少。一時之間，他隻能倉促後退。饒是如此，一道勁風從他臉前刮過，刮得他生疼。他心中暗暗吃驚，對小師弟的渾厚內力又看重了一分。
隻是，小師弟也隻能到這一步了。他眼見莫問掃帚揮舞的全無章法、破綻百出，便向後躲了躲，避開莫問最凶猛的前幾下。等到莫問的力道稍稍放緩，他便趁機向前一刺，這一下，便徑自點在了小師弟的手臂上。
他接著向後一退，一個反手將細木條放在背後，笑著說：“小師弟你輸了。”
莫問聞言，也隻好用一隻手將掃帚直直的按在地上，另一隻手撓著頭說：“還是大師兄你厲害。”
他心裏卻暗暗歎氣，看樣子，自己真要下幾年功夫好好學劍了。隻是不知道，此刻距離劇情開始，還有多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