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我來見嶽母
正當陸姝陷入沉思時,院子門口響起了陣陣瘮饒拍門聲。
陸沅嚇得一抖,手裏瓜子“唰唰”落地。
“我去看看!”陸姝張了張嘴,沒有發出聲音。
陸沅點點頭,憂心地抱緊了寶器,慌張站起來。
陸姝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口。
“咚咚咚!”
敲門聲隔著木門,敲得有些急切,她把門拉開一條縫,那人就直直栽了過來。
見那人撲過來,她慌忙退開,暗歎自己眼疾手快,身形靈活。
那渾身沾著草的人歪倒後,掙紮著要爬起來,奈何身形無力,動了兩下便不再動了。
陸姝看著熟悉的鬥笠怔了怔,又衝著鴛鴦叫了一聲,縮在角落的丫鬟才慌忙過來幫她扶起地上趴著的那人。
“你怎麽來了?還喝了酒?”陸姝皺了皺眉,架著他的一隻胳膊,就要扶他進去。
之魅隻覺得醉得厲害,在陸府摸了半終於摸到了陸姝的院子,還在草地裏滾了一圈,他從來沒這麽狼狽過。
“我來見見嶽母的……我是來見嶽母的……”他嘟囔著,完全沒注意到陸沅就在邊上。
陸姝一張臉好似變臉譜一般,她漲紅了臉,眼神躲避著陸沅,磕磕巴巴道:“母親,我先扶他進去。”
陸沅意味深長地看著之魅,疑惑道:“怎麽還帶著鬥笠啊!”
“來!我給嶽母看看!”喝醉酒的之魅看著傻乎乎的,他把鬥笠摘下來一甩,可憐的鬥笠就像是一張大餅劃過空中,月色下男子眼睛緊閉,蒙著月光的堅毅麵容上還有一些淡淡的黑紋。
“我是不英俊瀟灑,玉樹臨風?”
“是!”陸姝也沒想到之魅的臉上有了這麽多黑紋,她睜大了眼睛細細看著,那黑紋像字卻又不是字。
“他這臉怎麽了?”陸沅也被嚇了一跳,走進了幾步。
陸姝收斂了驚訝的神色,笑了笑解釋著:“他這是在臉上紋的一些圖案,應該是他們那的愛好。”
完,她隻覺得心虛。老實,這些鬼話,她自己都不信。
“那你扶他進去歇著吧!”陸沅半信半疑地看了之魅一眼,又抓了一把瓜子,緩緩坐下。
沒一會兒,陸姝就出來了。
此時,陸沅正悠哉悠哉地躺在涼塌上,她身旁的侍女正幫她捏著肩,好一派舒適快活的模樣。
“你出去曆練了一趟也確實遇上了不少人呢?”
陸姝順勢坐在她身旁,招來鴛鴦也幫她捏肩。
“確實。”
陸沅慵懶地抬眼輕輕瞥了她一眼,“所以……究竟哪一個才是我未來的女婿?嗯?”
陸姝放下剛剛抓起的一把瓜子,“母親覺得哪一個是?”
“你問我?”陸沅尬笑兩聲,“母親倒是覺得都可以。”
陸姝也不跟她討論這個話題,不動聲色地翻了個白眼,隻覺得觸及這類話題陸沅都變得陰陽怪氣的。
夜深。
蟲鳴鳥叫依舊隱藏在暗處,叫聲絡繹不絕。
熟睡著的人翻了個身,繼續做著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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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
之魅一睜眼發現自己睡在一白紗帳裏麵,他愣了幾秒,撐身起來。
他帶著的鬥笠呢?他胡亂的摸了摸臉,有些迷惑。
環顧四周,屋子裏的擺設都如茨陌生,屏風上搭著的都像是女兒家的衣服,梳妝台上放著各色各樣的胭脂,珠花。
他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一把掀開紗帳,匆匆拿起凳子上的外衣穿上。
大概是動作聲音太大,驚動了門外的人,鴛鴦輕輕敲了敲門。
“公子,您醒了嗎?”
之魅穿衣的動作一頓,他眼神冷冽警惕地盯著那扇門。
門內沒有聲音,鴛鴦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摸了摸腦袋去隔壁服侍陸姝去了。
聽見腳步聲漸漸離去,之魅快速穿衣,眼睛朝著銅鏡不經意地一瞥,他又愣住了。
他的臉又恢複了?這次發作的時間居然變短了?
之魅垂下眼瞼,臉上並無欣喜之色,他也不知道這究竟是好還是壞。
陸姝被鴛鴦叫了起來,穿了一身煙粉色羅裙,一頭烏發散亂隻在發間隨意插了一支珠花,那還是她躺棺材裏別人給她戴上的。
她看著自己微微出神,突然冒出一句,“好看嗎?”
鴛鴦的手一頓,張嘴便道:“姐當然好看。”
她轉過頭看著鴛鴦,指了指發間,“不,我的意思是這個珠花,好看嗎?”
鴛鴦點點頭,這珠花是翠綠的,珍珠寶石鑲嵌成花狀,在昏暗的屋子裏泛著淡淡微光,又貴又好看。
陸姝對著鏡子笑了笑,眼睛彎彎的,倒是清純可愛。
主仆倆沒注意到,玄關處正靠著一個人,他一過來就聽見陸姝在問她的丫鬟。
他輕笑了一下,靜靜地看著主仆倆饒互動。又見陸姝問珠花好不好看,他沒忍住插了一句,“鮮花配美人,雖然你不算美人……”
陸姝被他這句話氣的鼓起了腮幫子,她懊惱地瞥了他一眼,繼續看著鏡子。
之魅走到她身後,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語,“但是我覺得這珠花配得上你。”
看見她的臉一下子變紅,緊接著耳根也紅透了,之魅隻覺得有趣。
想到剛剛阿姝惱他的模樣,眼裏好似含著秋波,嬌嫩的粉唇好似輕柔的花瓣,都讓他忍不住熱血沸騰。
他眼神緊盯著她的耳垂,眼中的欲望漸漸散去。現在,還不校
陸姝慌張地站起來,麵色嬌羞,“你也餓了吧!我們去吃飯吧!”
罷,她捂著臉,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之魅看著她的背影,突然想快點結束一切,然後正大光明的迎娶她,讓她快點屬於自己。
還有祝斯那廝,讓他早點死心。
這麽想著,他隻覺得豁然開朗,背著手慢悠悠地跟上去。
飯桌上,陸姝已經恢複了往常的模樣。她看見之魅的臉,微微驚訝,“你的臉怎麽一夜之間就好了?”
之魅深紅色的眼眸閃了閃,沉聲道:“你昨見到了我的臉?”
陸姝撐臉看著他,臉上寫滿了“當然”兒字。
他遲疑了片刻,還是決定如實交代,“這是那個人對我下的毒,他拿我當了藥人,讓我變成了如今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