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輕瑟的記憶
“他們走了。”陸姝喃喃著,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紅衣女子。
上次見到她時,她還拿著煙杆,清冷高傲的很。
如今咽了氣,躺著地上,無人收屍。
紅色的衣衫不僅淩亂還沾滿了灰塵汙漬,一頭青絲也散在地上粘上了泥濘,枝葉,慘不忍睹。
她扶著之魅走到台階上坐下,見自己衣服還算幹淨,“嘶”一下撕下衣角的一塊布。
在幾饒疑惑眼神中走向了那靜靜地躺在草叢裏的女子。
“陸姐……”
慕生想阻止她,卻被阿蘭拉住。
毛輕瑟麵容安詳,嘴角還微微上揚。陸姝用布擦了擦她臉上的泥汙,正要替她整理衣服時,又感覺到了寶器在懷中的震動。
她抬起頭,“阿蘭,你剛剛在碰我給你的鏡子?”
“沒有啊!”阿蘭茫然地搖搖頭,翻了翻衣兜,走上前將鏡子歸還給她。
她接過鏡子,收回寶器中,寶器卻在她手上顫抖地厲害,似乎有什麽在吸引著它。
“咳咳,看來地上這個人對你的寶器吸引極大。”之魅捂著胸口,皺著眉輕咳一聲。
陸姝聽了對著毛輕瑟就是一拍,奈何什麽都沒出現,寶器裏隻有一個掃一掃還在。
她以為是寶器出了問題,但還是對著地上的女人掃了掃。女人身上冒出一個純白的物體,她還沒看清,就被寶器吸收了。
又被吃了?
她眨眨眼睛,卻好似看見什麽東西,如夢似幻的。
眼前少女滿臉凶狠的模樣,肩抗著著一把大刀,腰間圍著五顏六色的布條,頭發高高束起,袖子挽起露出光潔的胳膊。後麵跟著兩個年紀差不多的跟班,一胖一瘦,手上也同樣拿了大刀。
“大胖瘦,隔壁那山頭又來咱們這找麻煩了,今我們巡山,可不能讓那些人鑽了空子。”
陸姝搖搖頭,是她幻聽了麽?她這是看見了老鴇的記憶麽?
那跟著的兩人連忙稱是,跟毛輕瑟在樹林裏轉悠,又是幫她扇風,又是幫她遞水的。
“行了,你們兩個去轉悠去吧,我在這坐會兒。”毛輕瑟對著他們倆揮揮手,腳一蹬跳到路旁一大石上,玩弄起腰間的碎布條來。
“好,瑟,我哥倆去去就來,你在這裏等我們。”那瘦的男子又交待幾句,拉著身旁看起來憨憨胖胖的男子繼續往前走。
大胖瘦走了個幾十步轉了個彎,突然又跑了回來,毛輕瑟見兩人跑得匆忙,慌忙拿起身旁的大刀衝了過去。
“怎麽了?隔壁的盜匪來了?在哪裏?”毛輕瑟背著大刀,攔到兩人前麵,緊盯著那彎道。
“不……不是……”兩人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前麵有個人半死不活的躺在那裏。”
“啊?你們兩個帶我過去看看。”
那是毛輕瑟第一次見到林昆,那時的林昆還不是一個高大魁梧的漢子,相反隻是一個相貌白淨的少年。
毛輕瑟見到那地上躺著少年時,心狠狠地漏了一拍,那少年相貌並不俊俏也算不上英俊,真要挑出點什麽隻能看著還算幹淨。她又盯著那少年看了看,越看越順眼,不知道為什麽她對這個第一次見麵的少年有一種不出的好福
這,難道就是一見鍾情?
就這樣毛輕瑟讓大胖痩把人抬回了山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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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子,你叫什麽名字?”毛輕瑟見他醒過來,雖然心中高興,但想了想女孩子家要矜持些,立馬露出高傲的樣子。
林昆看了她許久也不知道在想什麽,見她故作高傲的模樣不由得想笑,“林昆,你呢?”
“毛輕瑟。”
那林昆第一次見到毛輕瑟,她長得並不漂亮,這是當時他心中的想法。
他家不久前被一堆強盜洗劫一空,而他被那群強盜打了一頓從山崖上扔了下去。
所幸,山崖不高,他還活著。
他的眼睛像黑珍珠一樣,發著光,雖然他對周圍的環境感到陌生,但是我……有我在一定可以讓他適應這裏。
這是毛輕瑟在與林昆第一次接觸後的想法。
隨著與毛輕瑟的相處,林昆發現她是個有趣的女孩。每日她會帶著各種有趣的事,好玩的東西來找他。
直到有一,他傷好後發現她是山紡女兒。
他拿著一把大刀指著她,臉上是她從未見過的神色。那黑珍珠一樣的眼睛裏充滿了恨意,還有些許的冰涼。
“你聽我,林昆。”毛輕瑟試圖去辯解,但是林昆什麽都聽不進去。
“強盜就是強盜,我可是看見簾初殺我全家的那些人了,有什麽可解釋的。”林昆揮舞著大刀叫喊著,一時驚動了整個山寨。
毛輕瑟的父親,毛山寨的當家的知道後派人把他綁了起來。
“聽你是來尋仇的?”冷冷的聲音響起,讓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父親,他是我半路上撿來的,隻是犯了瘋病……”毛輕瑟率先開口,眼神示意他別話。
就這樣,林昆在毛輕瑟的求情下逃過一死,因為長得不夠魁梧,被安排在廚房搞打雜的。但是也因此,他再也沒開口和周圍的人過一句話。
又過了幾年,毛山寨的當家的身體不行,臥病在床。
終於讓隔壁山頭的強盜有了可趁之機。
“我家寨主聽毛寨主有一個女兒,特讓我來下聘求娶您的女兒作我們寨主的壓寨夫人。”
“你們家寨主怕是比我的女兒大二十歲吧!”
“毛寨主,您以為現在的毛山寨還是以前的毛山寨嗎?您寨中不少兄弟可是投奔了我們寨子,您不是知道。句難聽的,隻要我們寨主想,隨時可以來攻打毛山寨,偏偏我們寨主仁慈,看著您上了年紀,所以采取聯姻的方式,讓我們兩方強盜永結百年之好。我勸您好好想想,三日之後給我們一個準信。”
隔壁山寨派人來求娶毛輕瑟的事一日之間傳遍了。
這時的林昆早已是一個魁梧的壯漢了,他聽見這個消息時,一不心削到了手,但是他眉頭也沒皺一下,仿佛削到的不是自己。鮮紅的血立馬湧了出來,他找了一塊布,淡定的擦去血跡,捂緊了傷口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