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小漁村
之魅見陸姝張牙舞爪的樣子,不怒,反覺得可愛。
他慢條斯理地理了理有些褶皺的衣服,“他原本是充滿怨煞之氣的厲鬼,而你在答應幫他後,他有了希望,怨氣自然減少。”
之魅狹長的眼睛漫不經心的一瞥,見陸姝聽得認真,頓了頓,“況且今日烈陽高照,他的魂體承受不住,自然得附身於他人。”
慕生聽了直呼,“還是魅兄見多識廣啊!”
之魅客氣地衝他笑了笑,深紅色的瞳孔好似紅寶石一般,滑過一絲光澤。
得意,得意個什麽。
陸姝滿心的不服氣,對著他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之魅倒不以為意,嘴角微微上揚,“陸姐還是要多多學習,別有辱了陸家的名聲。”
陸姝一張臉漲得通紅,“我學的怎麽樣,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
完,她氣憤地掀開車簾,躍上馬背,駕著馬車一路狂奔。
哼,顛簸的馬車夠他好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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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姝在慕生的指引下來到了蓮花郡邊上的漁村。
可惜,那漁村早已是一片落魄蕭瑟的景象。
刻有漁村三個字的牌匾落在地上,村中寂靜的厲害,一個人影都沒見著。圍繞著漁村的河水早已幹涸,河邊的柳樹早已沒了生命的色彩,孤寂的漁村裏時而響起的烏鴉聲顯得更加的悲涼。
“怎麽會?怎麽會這個樣子?”慕生癱坐在地上,喃喃著。
他離開漁村時,二狗子還在河裏捉魚捕蝦,讓他回來時教他們家花兒讀書認字。村裏的李大嬸還在那折著柳枝,要編什麽賣錢,等他救煙兒回來喝他們的喜酒。
可是,可是煙兒死了,大夥兒也……
“啊啊啊啊!”
慕生痛苦地大叫著,感覺心中的憤怒,怨恨,悲傷都要被釋放出來。
陸姝見慕生身上產生了肉眼可見的黑氣,轉眼間,濃鬱的黑氣將整個人都圍住了。
“心。”之魅一把拉過陸姝,警惕地看著那一團黑氣。
“不知道他受了什麽刺激,將體內的怨氣激發了。”
“那,那該怎麽辦?用寶器拍他?”
之魅沉吟了片刻,“沒用的,我們隻能先製住他。”
兩人身影一動,衝著那被黑氣圍繞的人奔過去。被怨氣控製的慕生也不是吃素的,反應也變快了,見兩人衝來迅速躲開。
陸姝輕輕躍起,與慕生扭打著,很快處於了下風。
“我來,你一邊去。”之魅將陸姝甩出去,手中顯現出一根金色的繩子,對著慕生就是一陣猛烈攻擊。
被甩到草叢堆的陸姝表示她也無奈啊,她本來就是一個半吊子,不能要求太多。
當她從草叢中爬出來時戰鬥已經結束了。慕生被一根金色的繩子綁著,倒在地上,如同一條在地上翻滾著的魚。
“他的怨氣可怎麽辦?”
“打他。”
“什麽?”陸姝以為自己聽錯了,瞪大了眼睛看向之魅。
“把他打醒。”
“哦,對不住了。”陸姝看著慕生的臉,卯足了力氣,“啪啪”幾聲。
真響啊!之魅用奇怪的眼神看了陸姝一眼,真不知道這樣的女子誰會要。
慕生悠悠轉醒,隻感覺臉疼的厲害,想起剛才突然不受控製,“陸姐,魅兄,對不住對不住。”
“既然沒事了,咋們就先看看這漁村曾經發生了什麽?”
“哦?你知道怎麽看?”陸姝一雙杏眼忽閃忽閃的,看向之魅時眼中好似充滿了星河。
之魅被她看的措不及防,輕輕笑了笑,故作高深的摸了摸下巴,“我,當然,不知道。”
“那你……就別大話。”
慕生見兩人吵嘴,忙上前,“魅兄你就別逗弄陸姐了,是什麽法子吧。”
之魅收起滿臉的玩味,“這還得請陸姐把自家的寶器拿出來。”
陸姝心中雖有疑惑,但還是選擇相信他,手一伸,黑色的寶器顯現出來。
之魅輕輕劃破指尖,一滴血滴在寶器上,“你快看看這周圍哪裏有東西可以掃?”
陸姝點點頭,果然在一破草房上空看見一閃著白光的二維碼,她對著就是一掃。
三人隻覺出現刺眼的白光,一瞬間,白光也消失了,周圍好似有人在話。
看見漁村突然變得充滿生氣,村中人來人往,鳥語花香,一片和諧的景象。
“這是什麽穿越時空的神奇能力?”陸姝想起上次她在夢中掃了碼,見到時候發生的事,覺得兩件事有些相似,頓時來了興趣。
“這隻是時間重現之法,將當日所發生的事情重現而已。”
但是慕生好似沒聽見之魅的話,依舊癡迷的看著這個村莊。
果然,沒過一會,一群人騎著馬闖進了這個漁村。
慕生看清那打頭陣的人時,突然激動起來,“是他,是他,居然是他。”
陸姝聞聲望去,那最前麵的是一個魁梧壯漢,那人最顯眼的還是右側臉上有一道長長的疤。這一堆人滿身的匪氣,一看就不是善茬。
那一堆人一下馬就對著漁村的村民們又是砍又是打,而那疤臉壯漢搶過一個貌美少女摟在懷中哈哈大笑。
慕生拿起一木棒衝過去,“林昆你個混蛋,放開阿蘭。”
然而他一衝過去卻打到一個虛幻的影子,但是他仍不放棄,像發了瘋一樣,“啊,不,放開她。”
陸姝想要阻止他,卻被之魅攔住,“別去,讓他自己冷靜下來。”
陸姝看著慕生瘋狂的樣子,突然覺得有些可憐,明明熟悉的人就在眼前,自己卻無能為力。
慕生叫喊著,痛恨自己早已是鬼魂,連哭都的權力都沒有,鬼魂哪裏會流淚呢。
他的叫聲漸漸微弱,呆呆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惡霸們將村子一洗而空,留下滿地的血,還有滿地的屍體。
時間重現法的能力結束,三人又被拉回了現實。
慕生跪著爬向陸姝,扯著她的衣角,“陸姐,我知道您本事大,請您幫幫我。還有之魅兄,請您幫幫我。”
慕生一個勁的磕著頭,如果他還是肉體凡胎的人,額頭恐怕早就磕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