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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瑣碎的熱鬧裏有溫暖

  “怎麽了,失魂落魄的,秋玫不讀A大,最傷心的,應該是我吧!”年華挽著年溪的胳膊,走在街上。


  其實,年溪對秋玫,她一直都知道。


  隻是,年溪自己不和秋玫捅破,她也不能多插手。萬一適得其反,自家老弟還不折騰自己。再說了,看年溪和秋玫相愛相殺的,挺有趣的。


  現在,就裝不知道吧。


  年溪眼睛裏閃過慌亂,果然如年華預料的一樣,口是心非道:“誰是因為她失魂落魄了?我是在想,跟著老姐跑路,逃課,叫同學知道了,指不定怎麽嘲笑我呢!”


  話落,還裝作真的在嫌棄年華,鬆了挽著年華的手臂。


  年華撇撇嘴,年溪這家夥,嘴巴還真是和秋玫說的一樣——“欠得很”。


  自己這麽體貼他,口是心非也就算了,還不忘在自己身上插把刀,補刀小能手!

  “我弟弟當真大了,又不聽話了。”年華無奈地搖搖頭,裝作受傷的樣子。


  “好了,我錯了還不行,老姐,你這感時傷秋的樣子,我可受不了。”年溪的個子比年華高,一把摟著年華的肩膀走了,顯得年華格外嬌小。


  年華也裝出嫌棄年溪的樣子,把年溪的手臂打到一邊,“剛剛誰那麽嫌棄我的?現在換我了。”


  姐弟倆越走越遠,背影拉的很長,很有要把這條路走到盡頭的意味。


  “年溪,起床啦!”年華和年溪的媽媽在廚房裏將飯菜裝盤,還大聲對廚房外嚷道。


  在年家,這都是每日必見的狀況。


  年華剛坐到飯桌前,就被年媽媽盯上了,“年華啊,去,把你弟弟叫起來!”


  “哦。”年華乖乖地去了。


  對付年溪,年華可不會手軟,進了年溪的臥室,看著睡得那麽香的年溪,拿一本書拍了年溪屁股一下,“年溪,起床!”


  年溪沒有理會年華,揉了揉屁股,意識迷糊地拿被子蓋住被打的地方。


  年華沒好氣地走到床頭那塊地方,把書放在床頭櫃上,一把擰住他的耳朵,饒有興致地看著疼得隨年華動作而動作的年溪,年溪抓著年華揪著他耳朵的手,撐著自己坐起來,想減輕自己耳朵的痛苦,連連求饒,“疼疼疼!我起,我起!”


  年華鬆了擰年溪耳朵的手,年溪摸著已經紅了的耳朵,惺忪的睡眼眯著,念念有聲,“老姐,你就不能換個叫我起床的方式?”


  “我怎麽沒換?”年華為了表示自己的無辜,拿起床頭櫃上放著的書,還揚了揚。


  年溪已然了解,一臉無奈,“好了,趕緊出去吧。我要起床了。”


  年華才出了年溪的臥室。


  “年溪呢?還沒起?”年媽媽已經徹底把東西都放好在飯桌上了。


  年華坐定,“應該是他昨天看書看得太晚了。一會兒就起來了。”


  年溪很喜好文學,每天回家必做的事情,除了打一個小時的遊戲,就是在網絡上找文章看。


  “也不知道他和其他男孩子為什麽這麽不一樣。”年爸爸已經晨跑回來,又去洗了把臉。


  年溪剛出臥室,就聽自家老爸這麽說,幽怨地坐下,手從餐盤裏抓了一張餅,邊吃邊說,“老爸,我這樣不好嗎?難不成你還希望我像別人家的兒子,每天沉迷遊戲,胡亂花錢啊?”


  年爸爸“哼”了一聲,敷衍了事極了,“是是是,你比別人家小子好多了,可以了吧?”


  年媽媽笑著看年爸爸和年溪互掐,無奈地搖頭,想起了什麽,“年華,你們大學是不是今天有開學典禮啊?”


  “對,”年華點頭,然後側頭看年媽媽,“媽,怎麽了?”


  “沒事,我覺得既然是開學典禮,你就別穿短褲了,顯得不好。而且,你上次——”年媽媽還擔心別人盯著自己閨女的大長腿呢,而且,上次開學報到去,年華就是穿短褲去的,結果還磕傷了。


  既然是開學典禮,人來人往的,擁擠肯定是免不了的,萬一再撞著,不就又嗑傷了嗎?

  “我知道。”這件事,年華也沒有很特地放在心上,本來就沒有穿短褲去的意思,畢竟都是晚夏了。


  年溪早忘了年華今天有開學典禮,此刻聞言,語氣有點抱怨,“姐,你們怎麽才開學典禮啊?而且還不告訴我!”


  因為年華和年溪並不在一個學校就讀,所以年溪對年華學校裏的事情也不很熟悉。


  “不就是個開學典禮嗎?告訴你做什麽?”年爸爸嗆年溪道。


  “本來上午上完課,打算想找老姐一起和同學玩的,結果……唉……”年溪說完,還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顯得他格外孤家寡人和可憐。


  年華的臉上顯出兩個梨渦,眼睛裏閃過戲謔之色,“我現在可還有畫情陪我出去玩呢,用得著你嗎?”


  “畫情是誰啊?”簡畫情的名字,年媽媽是沒有聽過的,因為這幾天新開學,年華比較忙,沒有和年媽媽提過。


  年溪立馬來了批鬥精神,手上拿著筷子,義正言辭地指向年華,“我姐現在真是喜新厭舊啊,剛在大學認識了簡畫情,就忘了秋玫這個原配了!”


  “瞎說什麽呢你,年溪?”年媽媽拿手打了年溪一下,“原配這種詞能用在女孩子身上嗎?”


  “哎呀,反正她們女生不就是這樣嗎?想我高中那會兒,女孩叫女孩‘媳婦兒’‘老公’,都不足為奇的,這個,已經很含蓄了。再說了,老姐也是見證過這一切的啊!”年溪說完,抬眼便對上對麵張牙舞爪笑著挑釁自己的年華,嘴唇蠕動著裝腔作勢地嚇唬著。


  老媽太寵老姐了。


  而老爸,那麽嫌棄他的樣子,真的是夠了。


  年媽媽白了白年溪,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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