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畫像
馬車往回走的時候,我突然改變了回府的想法,想來也許久未見尚文了,如果我這時候去找他的話,他應該也會很開心吧。
“不回周府了,先去尚書大人府中吧。”我掀開車簾對車夫道。
“可是,”車夫一臉為難的看著我到:“人答應了太後那邊要將二姐安全送回周府的,本來慈心姑娘那事就不合規矩了,如今姐再去尚書府,人這邊恐怕交不了差啊。”
“你隻管去便好,太後那邊我自然會擔著。”
“”二姐還是不要為難下人了。”見阻止我不成,車夫趕緊下車跪倒在地。
“你是不願去了?那我便在這裏下吧。”看著車夫的反應,我一時無語起來,威脅我是吧,那就比一下咯,我也立刻起身,擺出一副要下轎的姿態。既然你要台階,那我給你便好了。
“哎呦,二姐啊,您就坐好吧,人送您過去還不行嘛。”看到我起身準備下轎,車夫趕緊道。
“放心,我不會告訴太後娘娘的,記得去後門。”果然是宮中之人,還算上道,得到我想要的結果以後我就重新坐了下來。
“全聽二姐吩咐。”聽到車夫的回答以後,我在心裏冷哼一聲,什麽叫全聽我的吩咐,你背後聽何人指揮,我又怎麽會不知。
“二姐,尚書府的後門到了。”沒一會,馬車就停了下來,車夫在門外到。
“好。”我跳下馬車來,轉身對車夫:“沒事的話你就先回去吧。”
“這個恐怕不行,人奉了太後的命令,一定要將二姐安全送回周府的。”話間,車夫又跪倒在地上,這人怎麽回事,明明不是伺候人的,卻動不動就往地上跪,看來為了隱瞞身份也真的是拚了啊。
“尚書府大公子是我未婚夫,你覺得的等會他不會安排人送我回去嗎?”我反問到。
“可是……”車夫還在猶豫。
“沒有可是,我不想再見到你了,所以請你立刻馬上消失在我麵前,不然我就喊救命了,我看你也是聰明人,畢竟這是尚書府,如果我把人招來相比也對你沒有好處罷。”我用威脅的眼神看著車夫道。
“我可是太後娘娘安排的。”
“那你是覺得太後娘娘會為了一個車夫和我計較咯?”
“不敢,人這就回去了,二姐保重。”車夫用複雜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以後轉身跨上了馬車。
“等會,回去以後你知道該怎麽吧。”
“人將二姐送到周府以後便回宮了,其餘的一概不知。”
“行,去吧。”我對著車夫擺了擺手到,畢竟演戲要演全套。
看著馬車走遠以後,我趕緊向牆腳走去,一個蹬腿就朝院裏翻了過去,哈哈,尚文教我的這輕功果然好用,估計他怎麽也想不到,我會用他教我的功夫翻他家的牆吧。既然是驚喜,自然不能走大門,我想尚文是不會怪罪我的。
我站在牆上打量了一番,既然沒有來過,那我就隻能靠猜了,好在這尚書府不是皇宮,要找一處院子也簡單。
我合計了一下,這尚府共有八個獨立的院子,而作為尚府最不得寵的大公子,尚文的院子肯定不會在主院,我現在站的院子正是他上次管關我的地方,這就明他住的不會太遠,既然不遠,那肯定好找了。
“有了,一定是那個。”幸好這後院荒廢沒啥人,不然我真不能如此光明正大的爬牆確定尚文的住處。在這牆的東南方有一個院子種了滿院的玫瑰,除了他還能有誰呢,看來還是忘不掉啊……
我翻下牆來,原先想見尚文的欲望就像是火苗遇上了大水,突然就被澆了下去,但這一趟不能白來,我總得留下些什麽,讓他知道我來過。我轉身看了眼院中的假山,便向那玫瑰院行去,既然都跟到這了,那我怎麽樣也得給太後點交代啊。
也真是不夠寵,怎麽也是堂堂尚府大公子啊,這麽大的一個院子居然連個下人都沒有,看著自己大搖大擺闖進院中的樣子,我禁不住在心中感慨了一番,想必這些年來他在尚府的日子很難吧。
我也實在是想不明白,尚文他明明文武雙全,待人又謙遜有禮,怎麽看都應該是極其受寵的存在啊,為何會被尚府如此冷落,看來我真得找人好好打聽一下我這未婚夫的事情了。
做好這個決定以後,我環視了一下四周,這花倒是打理的不錯,我隨手摘下一朵最豔麗的玫瑰以後,就推門進了尚文的書房。
“嘖嘖嘖,想不到尚文私底下居然是這種人……”看到書房擺設的那一刹那,我禁不住發出了感歎,這書房簡直是讓人歎為觀止啊!滿屋子的畫像,幹脆叫畫室得了唄。
我關上門以後開始細細的打量起這個書房來,除了左邊書櫃裏麵淩亂的擺放了幾十冊書以外,其餘的櫃子無一例外的都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各類畫軸,空地上麵也掛了不少,從掛著的畫上來看,都是同一個少女,卻不知為何都沒有畫上五官。
難道是尚文為千尋所畫?但千尋去世時僅1歲,這畫中身形卻是年滿十六的樣子,總不能是憑空所想吧,我看著那畫,總覺得畫中之人似有熟悉之感,看來尚文不畫五官是刻意而為之了。
罷了,我將目光從畫中移開,這畫原本也不是我此行來的目的,又何須在意?
我看了看手裏的玫瑰,要將它放在什麽地方好呢?得讓尚文看見,又得讓太後的人看見,我移了移身子,將自己充分的暴露在窗外的目光下。
對了,就放案桌上吧,我將目光投向桌麵,然後快步走了過去,如此簡單粗暴多好啊,希望尚文會喜歡我的這個禮物。
案桌上還放著一副還未完成的畫像,看來尚文下了不少心思啊!隻寥寥數筆便將那女子的魂畫上了,我將玫瑰放在畫中女子的手上,咋一看,好像還挺合適的,那就放這兒吧。
我將手收了回來,轉身離開的時候眼角的餘光又一次掃過了畫卷,等會,這耳飾我好像見過,我把目光停留在畫中女子的耳朵上麵,難怪我會覺得如此熟悉,但……為什麽會是她?
我趕緊回到案桌邊上,顫抖著雙手將快要凝固的墨汁重新磨開,尚文啊尚文,不就是缺了五官嘛,我來幫你補上。
五分鍾以後,我滿意的看了看自己的作品,然後放筆離去,這場戲唱了那麽就,也是時候該收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