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我與娘親的三日之期便到了,但為了弄清白雪入宮的真相,我決定在宮中多呆一段時間。
“琉璃,你遣人將我這封書信送回周府吧,我與娘親姐姐的身體,不然她見我呆了這麽些,大概會為姐姐的身體擔憂。”我將早晨寫好的書信遞給琉璃到。
“好的,奴婢這就去。”琉璃接過我手中的書信,便轉身離去。
我看著琉璃向主殿走去的身影,內心自然也是明白的,我知道這信在出宮前定會經過姐姐與太後之手,隻能在信中簡單的提到暫住宮中的原因,是因與姐姐許久未見,所以想留在宮中和姐姐多呆一會。
姐姐知我不喜與她親近,肯定不會相信我這套辭,但又有什麽關係呢?我隻要有留下來的理由便可。
前世我首次入宮的時候是在公園964年,而如今整整提前了一年,這也就意味著,我並不知道接下來的這一年時間裏麵,宮中會發生的種種。但就現在看來,我恐怕早已被人安排在這棋局之上了,既然如此,那我便留下來好好下這麽一盤大棋。
自從上次太後為我做主懲罰了淑妃娘娘與文琳公主以後,我在這後宮的日子便安定了下來,姐姐的身體除了異常乏卷貪睡以外,並沒有什麽大礙,這期間娘親也托人來問了幾次,但我並不著急回去。每日除了與姐姐下棋便是帶著仲宣讀書寫字,偶爾也會往太後的安壽宮走走,陪著太後抄抄佛經,一住便是一個月。
雖然皇上與姐姐恩愛,但皇上平日裏都來得晚,加上我自己又刻意避開,所以並未見麵,直到今日,琉璃突然敲了我的房門,是太後宣速速我過去。
“可有是何事?”我不解的看著檀香到,因為我昨兒剛從太後處回來,為什麽她今日又如此急著召我呢?
“沒有,二姐快收拾會就出去吧,柳若姑姑已經在殿外候著了。”又是柳若姑姑,太後句不能換個人接我嗎?我看著琉璃那不自然的表情,就知道她有事瞞著我。
“嗯,我現在過去,我去太後處的事你記得告知姐姐。”我邊出門邊回頭對琉璃到。
“好,還有,二姐記得心應對。”琉璃突然上前在我耳邊聲的了這麽一句話,然後便快步離去。
心應對,看來不會是什麽事了……
我隨著柳若姑姑快速向安壽宮走去,我一直盯著柳若姑姑的表情,想從她臉上看出些什麽,但柳若姑姑畢竟在這後宮之中生活了大半輩子,我並不能從她的表情中看出蛛絲馬跡。
到了太後寢殿的佛堂門口,柳若姑姑突然停了下來。
“二姐,太後了,隻許您一人進去。”柳若姑姑完便轉身離去。
我看著眼前這禁閉的大門,突然露出一絲膽怯,但我不能後退。
我趴在門上聽了一會裏麵的動靜,靜悄悄的,搞這麽嚴肅的嗎?我在內心驚呼。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我用十幾秒鍾的時間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然後敲了敲門,告知太後我已經到了。
“進來吧。”太後很快就回了我這麽一句。
我推門進去,一時間也無法適應房內的幽暗,我眯了眯眼睛細看,然後發現房裏並不是隻有太後一人,除了案下坐著一女子以外,李煜也在,此時的他正坐在太後旁邊看著我,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我明顯的從他眼中看出來異樣,是那種毫不掩飾的震驚與驚喜。
一如前世初見,浮雲一別後,流水十年間,我內心一酸,知是失態度以後趕緊跪下請安,在埋頭深處將眼中的淚硬生生憋了回去。
“起來吧,坐下。”李煜的聲音傳來
我起身往旁邊的位置坐下,然後才仔細瞧了瞧坐在我身側的女子。梳著妃子的頭飾,五官端正大方,卻黑了一點,身材也比尋常女子壯了一些,縱使有華服相襯,也難以掩飾那股軍營氣息,看我時還在眉眼間透露著些許不削,想來便是那跋扈的嫻妃了,看來今日所之事也定是與她有關了。
“今日找二姐過來,主要是因為這個,不知二姐可還認得?”太後用手指了指我旁邊的桌子,我的目光順著看了過去,這桌子上放的是一個布偶。不,準確的來,這是一個拿來行巫蠱之術的人。
還?陷害?我腦海中一下子就跳出了這兩個詞,嗬嗬,我在心中輕蔑的笑了一下,我周敏前世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又怎麽可能害怕這種把戲。
“額?臣女不曾見過,太後今日喊我過來是因為這娃娃嗎?”我努力讓自己保持出最平靜的狀態,將桌上的人偶拿起來細細查看,假裝出一副初次見到這個玩意的樣子。若換了旁人,太後興許不信,但我才14歲,如今的年齡正是我保護自己最好的武器。
“二姐就不要裝傻了,我親眼見你將這東西埋在太後寢殿的四個角落,你還敢你沒有謀逆之心?”看見我一臉無辜的樣子以後,嫻妃再也忍不住了,我與她無冤無仇的,又是為何?難不成是因為姐姐?
“嫻妃娘娘怕是認錯人了,我若是喜歡這娃娃,我帶回姐姐宮中便可,為何要將它埋於太後院中呢?”我繼續裝傻到,不管嫻妃信不信,這個時候,隻要太後信了我便可。
“你真的不知道這是何物?”太後盯著我的眼睛問道。
“回太後,臣女隻知這是娃娃,其餘的一概不知,至於將這娃娃埋於院中就更不能了。”我盯著太後的眼睛到,雖然太後久居深宮,但我相信我一定能夠在眼神上麵騙過她,畢竟這事真不是我做的,我問心無愧。
“那你可知巫蠱?”
“臣女愚鈍,我自幼長在府中,爹爹隻讓學琴棋書畫,其餘都不曾涉及。”
“皇上,這事雖然關乎巫蠱,也有嫻妃為人證,但我了解周府,巫蠱之術確實不是二姐能夠接觸的。”太後轉過頭去對皇上到。
“嫻妃,你可是看錯人了?”李煜並沒有回太後,隻是對著嫻妃詢問。
“不可能,皇上,這一切都是臣妾親眼所見,我敢肯定這巫蠱人一定是二姐所放。”看樣子嫻妃好像並沒有放棄繼續將鍋往我身上甩。我無奈的摸摸頭,這嫻妃和以前的王美人,李才人什麽的相比,真算是無腦了,這屆後宮都這麽不講究證據的嗎?
“嫻妃既然這樣了,那能否容臣女問一句,嫻妃是何時見臣女子來這院中埋人呢?”為了盡快結束這個鬧劇,我決定主動出擊。
“昨下午,你從佛堂出來以後便徑直向後院走去,我覺得你眼生,便在你後麵,然後就看你鬼鬼祟祟往角落埋下這玩意。”
“昨下午是柳若姑姑親自將我送出門口,娘娘若是不信可以傳柳若姑姑過來。”
“那就是我看錯了,你出來以後又回去了。”
“我出來以後,徑直去了學堂接仲宣,這事仲宣的老師何太傅可以作證,嫻妃娘娘若不信可以找人對路程時間。”雖然決定反擊,但我還是盡量讓自己的反擊顯得稚嫩又不缺鋒芒,為的就是保全我在太後心中毫無城府的形象。
“這不可能啊,我明明看見的。太後若不信,我身邊的宮女們都看見了,我可以喊她們過來……”嫻妃並沒有放棄的對太後到。
“可是,娘娘宮中的宮女肯定都聽娘娘的啊!”
我抹了抹額頭,真不知道這嫻妃是如何在這宮中混到如今的地位,想來皇上與她母族應該沒有少為她操心……
不過經此一事後,我反倒可以肯定這人一定藏在嫻妃身後,今日之事,嫻妃估計是受她人蠱撥,急著出風頭罷了。
“算了,一時間看走眼也是有的,朕也覺得不像是二姐所為。母後,您覺該如何呢?”看來這李煜也並不傻,畢竟這事是個明眼人都知道是陷害。
“我也是這樣想的,但這事不能就如此算了,畢竟巫蠱不是事。”太後答道。
“是啊,皇上,這事不能就這麽算了。”一旁的嫻妃趕緊附和道。
我暗中心疼了一下嫻妃,這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嗎?如今所有證據都指向她誣陷,她居然還想著繼續深究。
“不如這樣吧,這事就交給朕身邊的柳心,畢竟巫蠱不是事,你們對外就不要聲張了,結果出來時我自會有定奪。”
“是。”我與嫻妃娘娘答道。
果然是李煜,除了詩和曲以外,倒真沒有什麽值得他去深究的事情了。
“若沒有其它事的話,臣女就先告退了。”我看著沉默的眾人,既然沒有我的什麽事,我還是趕緊離開為妙。
“等會,我有話與你。”正在我準備跪安的時候,李煜突然開口了。
“母後與嫻妃就先回去吧,我想問二姐幾件關於皇後的事情。”
我用一百個不情願的表情,看著太後與嫻妃離去的身影,終究還是沒躲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