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羅尹之血
時間轉眼又過去了兩日。
馬車此時正在一座大山的山道上行駛著,山道九曲十八彎,路麵狹窄,下麵就是萬丈深淵,讓人一看便手腳發軟,心生恐懼。
蕭白小心的駕著車,慢慢的在山道上跋涉著,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讓馬車掉下去,到時候就算他是修仙者恐怕也必死無疑了。
因為今天是蕭白駕車,所以羅尹坐在一旁用功修煉著,七葉七色花的花瓣蘊含的天地精華實在太龐大了,花費了將近一個月的功夫也不過隻吸收消化了不到一成而已,所以羅尹不得不抓緊一切時間煉化這些精華。
忽然,羅尹身上升起了一股冰冷的寒意,整個身體寒毛直豎。
“小心!”羅尹大吼一聲,青羊劍出現在手中,向著一旁的山壁斬去。
就在此時,隻見一道銀光直刺羅尹心口,伴隨著銀光的則是一道彌漫著黑氣的身影。這股黑氣是如此熟悉,讓羅尹瞬間就認了出來。
蕭淩,他潛伏在山道上伺機刺殺羅尹。
他的速度是如此之快,快的猶如鬼魅,羅尹的長劍剛剛斬出,他的細劍已經距離羅尹的心口不到一尺距離了。
在這生死一瞬間,羅尹身子一歪,打算避開心口要害,同時長劍斬向了蕭淩的細劍。
叮當一聲,兩劍相交,原本直刺羅尹心口的細劍被擋歪了幾寸,然後刺穿了羅尹的護體真氣,刺入了肩膀上,帶出了點點血花。
“哈哈哈哈!”蕭淩一擊得手,大笑聲中毫不逗留,身影一閃就躍出了十幾丈遠,遠遠的冷眼看著羅尹與蕭白二人。
“羅兄你受傷了?!”適才的交手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等蕭白反應過來,早已沒了蕭淩的身影,隻看到羅尹肩上的傷口和血跡。
蕭白想起了前兩日兩人對蕭淩的猜測來,整個心瞬間沉入寒冰地獄。他伸出手指,指著蕭淩怒道:“蕭淩,你卑鄙,竟然偷襲暗算!”
蕭淩大笑道:“隻要能殺人,又何必糾結於光明正大還是偷襲暗算,蕭白你真是太天真了。你們兩個小子,一個竟敢用劍傷了本公子的喉嚨,一個差點讓本公子隻能一輩子當個廢物,這個仇,本公子豈能不報。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
說著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來,對著蕭白說道:“你我好歹也算是同族兄弟,做哥哥的今天就送你件禮物,接著。”
看見蕭淩竟然真朝自己丟了件東西來,蕭白根本不敢亂接:“誰是你兄弟,我蕭白沒有你這種禽獸不如的兄弟。”
“哎,既然你不認我這個兄弟,那蕭青總是你兄弟吧,連兄弟的佩劍你都不要了?”蕭淩指著剛丟向蕭白,但最後落到地上的東西說道。
蕭白頓時心裏一緊,看向了地上的那東西,果然是一柄長劍,而且是蕭白非常熟悉的一把劍,蕭青隨身的佩劍!
“小青的劍怎麽會在這裏,你把他怎麽了?”蕭白望著地方那柄熟悉的佩劍,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因為他已經想到了一種可能,但他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
蕭淩擺了擺手,無所謂的說道:“也沒怎麽樣,就是追上去,踩死了他那兩個凡人爹娘,然後再將他抽魂煉魄,用真火煉了個三天三夜,最後覺得無聊了就發發善心給了他一個痛快,送了他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說著,他搖了搖頭接著道:“嘖嘖,當時本公子要讓他說出你們的去向,這小子居然愣是硬氣,被真火煉了三天都不肯說實話,白白浪費了本公子好幾天的功夫,不然也不會現在才找到你們。哎,兄弟情深啊,讓本公子實在羨慕的緊……”
蕭白聽到好友竟然落得個魂飛魄散的下場,心裏就像是滴血一般的痛苦,尤其在聽到他竟然忍受了三天三夜真火煉魂的痛苦,都不肯出賣自己的下落,整個人的心好似被撕碎了一樣。
三天三夜抽魂煉魄,這是何等的痛苦,這是何等的殘酷手段!
“蕭淩,你個豬狗不如的禽獸,你不得好死!”蕭白臉色蒼白,指著蕭淩的手都在不停地顫抖著。
“別傷心,別痛苦,等一會本公子也會送你一個跟他一樣的待遇的,到時候你有的是時間慢慢享受。”蕭淩摸了摸鼻子,笑著說道。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蕭白怒火攻心,幾乎快要散失理智了,手持長劍就向著蕭淩攻去,絲毫不顧兩人之間修為的巨大差距。
隻是蕭白的劍剛出手,一道劍光後發先至,越過蕭白直攻蕭淩而去,正是羅尹出手了。
“你們別急,本公子一會再來找你們,耐心等我。”蕭淩身子一動,化為黑影消失在了山道中。他不想冒險跟羅尹戰鬥,隻想趕緊找個沒人的地方,在生死簿上寫上羅尹的名字,送他上路之後再慢慢炮製蕭白。
蕭淩身法太過迅捷詭異,加之兩人間原本就有相當的一段距離,羅尹追之不及,很快就追丟了蕭淩的蹤跡。
“大意了,大意了,沒想到蕭淩竟然躲在這裏伺機刺殺,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居然連保命密法都沒能使出,就被他給刺傷了。”
羅尹沒能追上蕭淩,隻得返回了馬車處,望著肩膀上的傷口,他的臉色變得一片慘白,心中開始狂跳了起來。
慘白並非因為這一道小小的傷口,而是因為蕭淩取到了自己的血液了。如果自己之前猜測的是真的,那麽就意味著自己馬上就要死了,就像蕭岱和蕭山一樣。
“嗬嗬,小白,本來還想一起去雲霄宗拜師的,看來是沒有機會了。我踏上修行之路,隻為的是長生不老,想不到竟然是要死在這裏了,真是可悲啊……”羅尹慘笑一聲,回憶起了求仙的日子,回憶起了自己修仙的誌向。隻是,到如今,一切皆休了。
“小白,你趕緊逃吧,或許還能逃出他的魔掌。”羅尹對著蕭白說了這麽一句,然後就走到了山道的石壁之下,盤膝而坐,等待著生命最後一刻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