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第一屆全國尋親大會(三)
說著,李發強鬼使神差地伸出了自己的左手,翻轉手心向上,露出了整個手心。而仔細一看,他的小指頭上真的有一塊是黑色的。
“那玉去哪裏了?”
“那玉啊,是被我藏在了家裏一個紫檀木娃娃裏。那娃娃的底座上有個機關,按一下便會出現一個洞口。隻是,那洞口不大,玉塞進去後便取不出來了。我怕爹娘打我,隻好一直不說……”
李發強似乎在述說一個根本不屬於自己的故事,隻是,這故事一旦由夫妻倆開了頭,他便會自動接下去,無縫銜接,仿佛根本停不下來。
這些記憶為什麽會存在他的腦海裏?
答案不言而喻。
這還是第一個成功為自己找到家的誌願者。
現場令無數人動容,助人自助,原來還有這一層意思。連康氏和葉楓都來了,白知縣也來了,為一家人的團聚所感動,也為張氏夫妻的執著而側目。
“兒啊,跟爹和娘回去吧。我們的馬車就在外麵,你哥哥和姐姐也在家裏等著你。隻是啊,你的爺爺奶奶,外祖和外祖母都過世了。不過,不過小黃卻是還活著。”
張氏夫妻拉著李發強的手不肯放下,一臉的期待。他們最大限度地保留著李發強當初離家時的模樣,為的就是能夠讓孩子自己憑著記憶回來。
隻是,兒子現在當了誌願者,雖說隻是誌願,來去自由的,任何人也管不著,但是,以他這些年的經曆,怕是不會跟著他走的。
果然,李發強一臉為難地說道:“爹,娘,按理說你們找了孩兒這麽多年,我無論如何都應該和你們回去的。可是,你們也看到了,這裏還有這麽多家庭沒有辦法團圓,還有這麽人在等著期盼著。所以,請爹娘原諒,孩兒暫時不能跟你們回去,等這一次的尋親大會結束了再說好不好?”
說著,李發強便朝夫妻倆跪下了。
康氏聽了,抹著眼淚上前道:“你這孩子,聽康姨的話,還是回去吧。就算是你離開了,我們也還有足夠的誌願者幫忙。你也知道,前幾天剛來了好幾個人報名,經過培訓,也是能幫忙的。你等了這麽多年,不就是為了回家嗎?”
她是實在看不了這樣的場麵的。張氏夫妻已經老了,經過了這麽多年,那心隻怕是已經碎得不成樣了。也隻有這孩子跟著回去了,才能彌補上那一塊塊的空缺。
“是啊,孩子,回去吧。”
“就是,你已經很厲害了,回去吧。”
“哪怕你現在離開了,我們也不怪你的。”
不知何時圍了一大堆遊客上來,還有一些經過的誌願者。大家都在勸他回去,跟著爹娘回家,一家團圓。
哪知李發強卻堅定地說道:“是的,前幾年我做夢都想回家。可是,自從做了誌願者,我才明白,原來我努力工作,就有可能幫助這些從小便離了家的孩子找到爹娘,幫助那些因為失去了孩子而痛苦活著的爹娘。我想回家,但我更想幫助別人。”
聞言,張氏夫妻說不失望那是假的,找到兒子的喜悅馬上就被這不能團圓的現實衝淡了。隻是,兒子說的有理有據的,他們實在是也想不出理由拒絕。
且丟失了這麽多年,他們實在是沒有理由強製要求孩子做什麽。這是他們欠他的,他怎麽說,就怎麽做吧。
一直在旁邊的白知縣走了上去,阻止了眾人行禮,這才說道:“您二老放心,等這一屆的尋親大會結束,我們就將李發強派到離你們家最近的縣去幫忙。在這裏是幫忙,在那裏也是幫忙,沒有區別。李發強這孩子是我們所有誌願者的榜樣,正是因為有了他們這一群誌願者,越來越多的被拐嬰孩才能找到自己的家,而越來越多的家庭也因為他們的努力而團圓。這些,我都會一一上書朝廷的。”
不得不說,白知縣老奸巨猾,這個辦法既能幫助李發強繼續做誌願者,幫助人們尋親,同時,又能讓張家二老日日都能看著兒子,實現一家團圓的夢想,可謂是兩全其美,非常完美。
果然,張家夫妻聽了,非常感動,也不強迫李發強立刻就跟著他們回家了,而是將張老留下跟著李發強一起工作,張李氏則趕忙去了村口的鋪子,買了些李發強從小便愛吃的食物,又用竹簽串了,拿著食盒跟在後麵,時不時的便喂他一口,一臉的滿足。
晚上,當有誌願者來替下李發強的時候,張氏夫妻立刻帶著李發強回了藕然客棧,一家人親親熱熱地開始聊天。在張氏夫妻的啟發下,李發強回憶起了更多的關於小時候的事,全部都能對的上,惹的二老感到不已,當即便寫了一封信回去報喜。
也就是從那一晚開始,張家二老果斷地留了下來,因為識字,又因為有見識,很快便學會了一些技巧,幫著兒子一起幫助尋親者尋親。這一家三口全部出動,幫助人們尋親的故事也傳了出去,成為了這屆尋親會的一大亮點。
葉掌櫃帶著姚無雙也來到了現場,隻是,對於兒子是在哪裏丟失的,他根本沒有確定的說法。因為孩子一生下來便被秦氏安排人抱走了,葉掌櫃所知道的信息不過是顧惜惜轉述的,根本就不是第一手資料。
所以,第一日的時候,葉掌櫃根本沒有收獲。
天快黑的時候,姚無雙喊餓,葉掌櫃隻好帶著她來到村口的鋪子吃飯。由於人多,生意實在是太好了,尋常的鋪子根本沒有地方,倒是那些賣長生果的鋪子,由於價格高,所以沒有被擠滿,時不時的還能找到些位置。
於是,葉掌櫃和姚無雙便到了這一家專門賣長生果吃食的鋪子。這鋪子是村民陳繼民的小舅子商天勇開的,他仗著自家妹子嫁入陳家村多年,又生了三個兒子,地位穩固,便求自家妹子幫忙牽線。加上又有足夠的銀錢,終究是搶到了這個鋪子。
雖然位置不好,略微有些偏僻,但是他才不在乎呢。常年做生意的他心裏明白,地理位置好不過是占了一個先機而已,而吃食的味道和花樣才是重點。
隻要你做的好吃,哪怕是在偏僻的小巷子裏,照樣有的是老饕餮聞香而來。因此,得了鋪子的他立即停了自己在鎮上的生意,又將鋪子轉手賣了,得了一筆銀子,又全部拿了出來,開始裝修。
因為賣了原先的鋪子,所以家裏一下子便沒有了收入,所以商天勇的婆娘周氏便有些不滿。
本來嘛,好好的鋪子,日日都有進益的,躺著吃喝都是可以的。所以,她最大的愛好便是打馬吊,逛街,又或者去珍寶齋買首飾。
現在倒好,她男人不聽勸,不但將鋪子賣了,還要去一個村子裏開鋪子,還大把大把地銀子往外花,周氏哭鬧了不止一回了。但是,她也知道,自己丈夫是個固執的,認定了的事便一定會去做,又見商天勇的臉越來越黑,於是識趣的閉了嘴,一心一意地幫忙。
因為舍得花銀子,且本身又是個有見識的,於是他的鋪子裝修的非常不錯,無論是誰走過路過都要看上兩眼。這還沒開張呢,便有人因為裝修而回頭,商天勇心裏清楚,自己這算是成功了一半。
所幸去年陳家村長生果成熟後,自家妹子便第一時間通知了他,他便是那第一批挑著擔子上門收長生果的人。也幸好如此,占了先機,以七八兩的一斤的價格買了不少長生果,曬幹了堆在倉庫裏。
就在半年後,那些長生果都漲價了,而且漲得很離譜。也就是說,光是倒賣這些長生果,他便能賺不少。對此,周氏心裏到底好受了些。
至少沒虧本。
但是,商天勇沒有慌張,也沒有把這些長生果轉身就倒賣了,而是花錢請了幾個廚子日夜研究吃食,為此,他還花了不少銀子從淩雲樓等大酒樓買了長生果做的吃食給廚子們試吃。
就這樣,在八月底的時候,鋪子正式開張了。
作為老板娘,周氏自然是跟在一起,她原本就出身商家,從小耳濡目染的,會算賬,也會來事,因此,這個鋪子一開張,她便跟在一起幫忙。看著日日客似雲來,周氏的心情這才由陰轉晴,日日晚上便開始算利潤。
還真別說,按照現在這樣的速度,他們很快就能將本錢撈回來。這樣一來,周氏這才開始佩服自己男人,到底是有這份魄力。
換了她,是絕對不敢這樣做的。
到他們店來吃飯的人,都是拿的出銀子的,因此葉掌櫃和姚無雙一進來,周氏那銳利的眼睛便看出了兩人的不凡。就姚無雙身上那枚胸針,不知道可以值多少頓飯錢呢,簡直閃花了她的眼睛。
見狀,周氏異常熱情,親自招呼,成功讓姚無雙點了一壺死貴死貴的茶,和好幾樣長生果吃食。就這一桌,她就可以賺上十幾兩銀子了。
原以為這隻是一個村子,卻哪裏想到,出手闊綽的客人還真不少呢。
對此,葉掌櫃倒是沒在意,不過這還是他第一次吃到長生果做成的食物,一時驚訝於這味道獨特,便問姚無雙道:“剛剛我沒注意,這是啥吃食?味道不錯。”
說著又接連吃了幾筷子,又想到這肯定是他離開尋子期間才有的,要不然,他何以不知道。
姚無雙有意要將仇恨往顧惜惜和秦氏身上引,因為她知道,照這樣下去,葉掌櫃找到兒子不過是時間問題。若是自己不好好利用這個情報,那也算是便宜了顧惜惜。
想到這裏,姚無雙便故意說道:“相公以前沒吃過這個?哦,是了,那時你出去找孩子去了,自然是不知道的。這個啊,叫長生果,也就是這兩三年才興起來的,據說還是一個小孩子發現的。”
“小孩子?”一個小孩子怎麽會發現這麽好吃的東西。
“是啊,傳說中,那小孩子的爹娘將這長生果作為傳家寶留給了他,可是他卻全部拿了出來作為種子。現在,又不藏私,帶著陳家村的村民一起致富。”
“這倒是挺有意思的啊。”葉掌櫃說道。隻是,按照常理來說,這孩子既然在陳家村,自然也就姓陳了。
姚無雙說的不過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算不得誤導。不過她才開了一個頭,旁邊的人便接著說道:“這算什麽,你們可知道,那小孩厲害著呢,先前還認了白知縣做幹爹呢。”
另一個則道:“是啊,聽說他還是個熱心的,現在正在幫助那些從小被拐的孩子尋家。”
聞言,姚無雙嘴角上揚,她的話終於起效了。不過,她期待的還在後麵,想來這些食客是不會讓她失望的。葉楓身世那檔子事,現在跟白知縣關係好的人都知道,根本不是什麽秘密。
“那你們知道這是為什麽嗎?”另一個食客神秘地問道。
很明顯,這語氣就是有八卦的意思,惹得一眾食客都忍不住問道:“為什麽啊?你這麽一說,我倒是奇怪,這麽個孩子,怎麽會這麽熱心。”
那人賣足了關子,這才說道:“我跟你們說,你倒是這孩子為何這般熱心?因為這個孩子本身也是個可憐的人,打小便被花子拐了。也就是說,他在幫助別人的同時,其實也是在幫助自己尋找親生的爹娘。”
聽了這話,眾人臉上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心道這孩子現在做了這樣轟轟烈烈的事,原來也是因為自己有這麽一段不堪的過去。
這樣看來,倒是的確在幫助自己。
葉掌櫃聽了,倒是徹底愣住了,因為他記得再清楚不過,當時他和顧惜惜在一個西域來的商人那裏用一個磁盤換了十顆長生果,用錦囊裝著,原本是當作玩意的,結果顧惜惜說自己將這個錦囊戴在了那個孩子的身上。
先是被拐,現在又是長生果,哪裏就那麽巧了?要說這麽多年,這長生果可是從未出現過的。
這一下,葉掌櫃再也沒有了胃口,馬上轉身對那位爆料的食客道:“你可知那小孩子叫什麽名字,今年多大,住在何處?”
聞言,那人卻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你可以找人問問,想必有人知道,畢竟那孩子認了白知縣做幹爹,很多人都是知道的。”
對此,姚無雙心裏暗爽。拉著葉掌櫃重新坐下,這才說道:“相公你怎麽了?你認識那孩子嗎?說起來,那孩子我倒是見過一次的……”
葉掌櫃聽姚無雙說自己見過葉楓,便趕忙拉著她的手道:“是的,夫人,我懷疑這個孩子就是我一直在尋找的人。他就是我兒子。你快說說。”
姚無雙等的就是現在,於是像開始回憶一般說道:“說起來,就是前不久的事。現在想想,那孩子今年估計十三四歲吧,生的倒是一副好皮囊,眉清目秀的,倒像是沒吃過什麽苦……”
沒吃過什麽苦,難道是秦氏一家暗中資助?
“還有呢?”
假裝想了一下,姚無雙便道,“對了,我想起來了,我聽表姐說過,那孩子姓葉,叫葉楓。那段時間他經常來縣衙和姐夫商議事情,所以見過幾次麵。相公,不會這麽巧吧?”
葉掌櫃一聽,年齡對的上,碰巧又姓葉,又有長生果,隻是,若真是他的兒子,為何顧惜惜不吭聲呢?
難道……
想到這裏,葉掌櫃便覺得被人潑了一盆冷水,覺得葉楓很有可能不是自己的孩子。
見狀,姚無雙便繼續說道:“說起來,這孩子是個異常聰明的,表姐非常喜歡他,沒事便喚到跟前相聚。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親生的兒子呢。對了,據說認親那日,我姨夫也是親自去了現場的,還送了一方寶硯給那個孩子。說起來也奇怪,我姨夫這人最是冷情,一般的場合根本請不動他老人家的……”
姚無雙的話徹底提醒了葉掌櫃,是了,以秦氏和顧惜惜眼高於頂的性子,不可能輕易認一個孩子做義子,且對方還是個沒有任何身份背景的孩子,從小失了爹娘的孩子。
而這個孩子居然惹得白知縣親自提出要認義子,指不定就是秦氏或者顧惜惜的意思。最關鍵的是,連顧老爺這種性子的人都上趕著去看那孩子。
那麽問題來了,秦氏和顧惜惜為何要這樣著急,上趕著去認一個毫無背景的孩子當義子呢?
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這個孩子本身的才華讓白知縣側目,所以頻頻接觸,而秦氏肯定是怕時間久了會露餡,所以先下手為強,讓顧惜惜吹枕頭風,說動了白知縣,主動認這孩子為義子。
這樣一來,無論是顧惜惜表現得多麽親密,外人都不會懷疑什麽。反而隻會誇讚白知縣和顧惜惜禮賢下士,對待義子像親生似的。
而秦氏和顧惜惜做了這麽多,無非就是因為葉楓這個孩子就是當年那個見不得光的孩子。
葉掌櫃原本就是這樣的性子,一旦對一件事情起了疑心,那麽就會追根究底。而此刻的這些想法讓他心裏突然恨起來,恨秦氏當年的作惡,恨白知縣的橫刀奪愛,當年不但搶了顧惜惜,現在還要搶他的兒子。
不過,他心裏最恨的,還是顧惜惜。
是的,他們已經情斷,但這並不代表她可以將兒子據為己有,更不該瞞著他,讓他們父子難以團聚。她以為自己永遠不會知道這個秘密麽?
哼,老天有眼,他還是知道了。
見葉掌櫃臉上漸濃的恨意,姚無雙心裏舒服極了。不過,這才是剛剛開始,她還有更好的計劃。顧惜惜你就等著吧,你惡毒的把自己不要的男人推給我,那麽,我也會還你一份大禮的。
不過,現在卻不是生氣的時候,而是該父子團聚的時刻。
想到這裏,葉掌櫃趕忙結了賬,拉著姚無雙就走。
既然葉楓這樣出名,想來找起來很容易。
也的確如此,葉楓現在正在廣場上就著燈光和幾個誌願者交流著什麽。遠遠一望,倒像是……顧老爺?
這個想法在葉掌櫃腦海中一晃而過,便再也看不見其他人。他的心中,他的眼裏,此刻隻有葉楓一個人。
葉掌櫃著急地朝葉楓走了過去,由於走得太急,倒是差點撞上葉楓。
葉楓見葉掌櫃這樣著急,於是便以為他是來尋找孩子的,朝他微微一笑道:“這位大叔,你是來找親人的麽?”
“是的,我來找兒子的。算起來,他已經和我分開十四年了。”葉掌櫃此刻反而冷靜了下來,回答著葉楓的話。
“既然這樣,那請你跟著我們的誌願者去那裏登記一下,說說他的信息……”一邊走,葉楓一邊捶打自己的腰。誰說小孩子就沒有腰的,他的腰現在都要斷了。
“我希望你幫助我找,好不好?”葉掌櫃突然打斷葉楓的話,提出了這樣一個要求。
聞言,雖然覺得奇怪,但葉楓還是說道:“那好吧,你跟我來。”這些誌願者都忙了一天了,還有好些人還在繼續忙,連晚飯都來不及吃。反正這些程序都是他教的,他自然很熟悉。
“大叔你來自哪裏,姓什麽?”
葉掌櫃沒有回答,反而伸手往懷裏掏東西。這一幕葉楓太熟悉了,基本上所有的尋親者都會向誌願者展示自己的身體特征或者信物。
隻是,葉掌櫃的手太抖了,半日都沒拿出什麽,葉楓便鼓勵他先穩定情緒。
半響,葉掌櫃才從懷裏掏出一個玉玨,向葉楓展示道:“這個玉玨是我和他娘當年的定情信物,一分為二,是可以合起來的。那個苦命的孩子身上也掛了一個,對了,那個孩子的脖子上還有一個錦囊,裏麵裝著十顆大大長長的長生果。”
聞言,葉楓愣住了,這,這說的不是自己嗎?
想到眼前這人堅持要自己幫忙,是不是,他已經提前認出了自己?
想到這裏,葉楓的大腦一片空白,無法思考,隻是,這樣的表現卻更加堅定了葉掌櫃的猜測。眼前這孩子,就是自己想念了十多年的兒子。
若是他與自己無關,才不會這樣失神。
慢慢地,葉楓也掏出了那個玉玨,木木地任由葉掌櫃接了過去,一按,便完美地合在了一起。
見狀,葉掌櫃又流著淚問道:“四年前,你是不是去了一趟陶家村,把錦囊掉在了車上?後來,你是不是又來了一趟珍寶齋,還掉過這塊玉玨?”
葉楓想了想,這些都是事實,卻也不正麵回答,隻是問道:“這樣想來,當日竟是你撿到了我的錦囊。”
聞言,葉掌櫃也不說話,隻是小心地掏出了一個錦囊,正是葉楓四年前丟失的那個。被老鼠咬的那一處破損,異常的醒目。
結果錦囊,摸了幾下,葉楓這才說道:“我那次去珍寶齋,就是想讓店裏的師傅幫忙看看這個玉玨是什麽來頭,想以此作為尋家的線索。哪知店裏的夥計卻是個不講理的,不但不幫忙,還把我的玉玨打進了墨汁裏,弄得我狼狽不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