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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誤會(一)

  祝氏的身子晃了晃,到底是在幾個不相識的婦人的扶持下定住了。隻是,心裏卻翻江倒海的。如果說之前不過是懷疑的話,那麽現在,卻是變成了肯定。


  可是,怎麽會!

  一定是哪裏出了什麽問題!此刻的祝氏,滿腦子都是這個問題。因此整個人看上去呆呆傻傻的。好在眾人都以為她是被兒子落水的消息嚇傻了,因此倒也沒深究。


  但是,祝氏卻是在飛快地思考。


  為什麽會這樣?


  那顆痣和那個疤痕,證明葉楓才是她親生的兒子。可是,那個婆婆繡的荷包又為什麽在薛丹哪裏?還有,這幾個孩子都知道自己的姓名,他那個無名寺的師父怎麽會知道這些?


  可是,拋開這些不管,她該怎麽辦啊?


  薛老漢的心髒不好,肯定受不了這個刺激,且他有多愛薛丹,祝氏是看在眼裏的。若是此刻說出來,隻怕會是老伴的催命符。


  對,不能說,就這樣先瞞著,走一步是一步。


  也有可能,是自己眼花,看錯了?


  就這樣,祝氏一臉糾結,拉著葉楓和薛丹朝客棧走去。他倆現在渾身都濕透了,得盡快換上幹爽的衣服才是,要不然會落下病根的。


  對了,換衣服!她覺得自己還有機會看清楚。


  哪知,葉楓卻沒有給她這個機會。走到岔路口的時候,葉楓便對祝氏道:“嬸子,你帶著薛丹回客棧換衣服吧,我先回去了。”


  這條路一邊通向客棧,一邊通向村子裏。是了,葉楓自然是要回陳繼興家換衣服的,怎麽可能跟著她回客棧呢。


  見葉楓抬腳就要走,祝氏一時亂了方寸,但也沒有任何理由攔著不讓葉楓走,隻好愁腸百結地跟在薛老漢的後麵,朝客棧走去。薛老漢將薛丹擁在懷裏,給他自己的溫暖。


  不行,絕對不行!錯過這次機會,想要再看一看那顆痣和那個疤痕就難了。她一個婦道人家,是很難有機會看見葉楓換衣服的。


  想到這裏,祝氏便對薛老漢和薛丹說道:“你倆先回去,我剛剛忘了跟葉楓那孩子道謝,人家救了我們的命,我們不能這樣的。”


  說著,在薛老漢的目瞪口呆中,也不管薛老漢作何感想,朝相反的方向追了上去。


  薛老漢一直覺得祝氏今天怪怪的,但卻說不出哪裏怪。道謝自然是要的,隻是何必急於一時,再說人家葉楓也要回家換衣服的。


  又想著也許是看兒子落水失了分寸,又急著回客棧給兒子換衣服,便沒有開口,任由祝氏去了。


  祝氏小跑著追上了還未回家的葉楓,先是道了謝,然後假裝才看見葉楓的衣服破了一般說道:“哎喲,這衣服怎麽破了?哦,是了,想來湖裏是有些柱子什麽的。來,給嬸子看看,有沒有刮到哪裏?”


  見葉楓神情猶豫,祝氏便道:“怕什麽,你才多大啊。再說了,要是刮傷了,卻是要立即去醫館醫治的。你們這些年輕人,總是不注意這些。”


  說著,祝氏便直接伸出手,將葉楓肩上的衣服徹底地分開。接觸到皮膚,現在可以證明,根本不是她眼花,這痣和傷疤是真實存在的。


  摸到那傷疤,像是被針紮到一般,祝氏快速而痛苦地縮回了手,半響才失魂落魄地說道:“這裏,這裏怎麽會有塊疤的?”


  葉楓不疑有他,便笑著說:“我也不知道,反正這疤從小便一直就有的。”他到底是繼承了那人的記憶,知道這疤痕是一直存在的。


  又見祝氏愣住了,這才不好意思地說道:“嬸子,要不你也去我家裏坐坐,我得回去換衣服了。說起來,我還真有點冷呢。”


  祝氏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攔著人家不讓走。見狀,趕忙讓開道說道:“快回去換衣服,別著涼了。”


  說著,便依舊朝客棧的方向走了。


  康氏跟著人群一邊走,一邊聽他們述說剛剛的驚險,下意識地將陰平緊緊摟著。剛剛她一聽說薛丹落水了,嚇得魂兒都差點沒了,來人隻說了薛丹落水,那麽陰平呢?

  幾個孩子是在一起玩耍的,誰知道她的陰平怎麽樣了。


  等她趕過來的時候,這才發現陰平呆呆的在亭子裏看著湖麵,心裏一下子安穩了不少。落水的不是她的兒子,那就好。她在心裏這樣自私地想到。


  “快給娘說說,剛剛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說你們調皮也可以,卻是不能到水裏玩的。”到了客棧,康氏給陰平倒了一杯茶,這才出言問到。


  聞言,陰平麵有愧色,半響才道:“我……我想吃蓮蓬,可是又夠不到,葉楓便說讓我等等,他去客棧拿鉤子過來。可是,葉楓剛轉身,薛丹就伸長了手去抓,然後……然後就掉進去了。”


  康氏聽了事情的原委,心裏有些煩躁。


  這樣看來,起因倒是因為自己的兒子嘴饞。可是,葉楓明明說了要去拿鉤子的,薛丹這孩子怎麽就自作主張伸手去夠蓮蓬呢?


  那湖那樣深,他又不會水,掉下去可是危險得很。


  想了想,康氏便道:“沒事的,沒事的,一切都過去了。對了,我們一會兒去看看葉楓,看看薛丹,看看他倆怎麽樣了。你也不要自責了,好在他現在沒事了。”


  而在心裏想的卻是,薛丹這孩子,不喜歡說話倒也罷了,還是個喜歡冒險不顧後果的,看來以後得約束著自己的兒子,少和他來往才是。


  忽然就有些後悔,不該建議他們留下來做生意的。


  回家換過衣服,葉楓便急匆匆地趕來了客棧,他是怕葉氏知道了罵他。大人們還在愁眉苦臉的,幾個孩子卻已經笑嘻嘻的了。


  當然,他也想看看薛丹怎麽樣了。剛剛,他可是喝了好幾口湖水的,想來是嗆到了。


  見薛丹沒事,葉楓這才說道:“薛呆子,以前在寺裏的時候你就喜歡獨來獨往,回家這麽久,怎麽還是這樣啊。我跟你說,那湖深的很,據村裏人講,哪怕是大旱,也從未幹涸過的。”


  聞言,薛丹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道:“也不是,我想著陰平要吃蓮子,就想幫他摘。哪裏知道,我整個人不受控製,就那樣栽了下去。”


  陰平得了康氏的教訓,雖然不願意,但還是有些羞愧地道:“說起來都是我嘴饞,這才害得兩位這樣。以後啊,我估計都不會吃蓮子了。”


  聞言,薛丹沒有吭聲,倒是葉楓爽快地說道:“可別啊,不就是落一次水嗎,沒什麽大不了的。要是你因為這個就不吃蓮子了,那才是我的罪過呢。依我說,不但要吃,還要想吃就吃。隻不過,不能這樣私自行動。”


  “對了,剛剛和你一起救人的那個哥哥呢?要不,你給引薦一下,我們得好好感謝人家才是。”陰平忽然想到剛剛和葉楓一起救人的陳千山,覺得無論如何都要表示感謝。


  聞言,葉楓便道:“可別忙活了,那人是我的鄰居,就挨著我們住。說起來,還是我的親戚。你去感謝他,那我姐說不定就知道了。那那那,先說好了啊,這事不能讓我姐知道,要不然,指不定怎麽數落我呢。”


  自從生了兩個大胖小子,葉氏現在變得碎碎念。要是知道了葉楓掉進了湖裏,肯定又是一頓說。


  聽著孩子們的聊天,大人們自然是另一番心態。


  薛老漢心想,我就說嘛,我兒這麽乖,絕不是那冒失的人,原來是陰平這小子嘴饞。要說一個男人怎麽那麽嘴饞啊,康氏也真是嬌生慣養。


  心裏這樣想著,看向陰平的目光便有些意味了。


  康氏想的卻是,這三個孩子一比,這薛丹就落了下乘。葉楓豪爽,性子好,這樣的孩子才值得結交。便是她的陰平也不錯,還知道找出和葉楓一起救人的人表示感謝。


  倒是那薛丹,除了為自己辯解便一言不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好在陰平也在這裏玩不了多久,等尋親大會一過,她便準備將他送回去,省得跟這個薛丹在一起,不知道會生出什麽事來。


  而祝氏想的卻是,自己的傻兒子啊,關鍵時刻怎麽就不為自己考慮一下呢。若是今天沒有那個人及時跳下水幫忙,指不定發生什麽事呢。


  總之,各人都有心事,話便不多。又坐了一會兒,便各自散了,連一起吃飯的心情都沒有了。


  而葉氏和陳繼興事後到底是知道了這件事,將葉楓一頓好說。直到葉楓拍著胸脯表示以後再也不這樣貿貿然行事了,葉氏這才饒了他。


  此後的幾天,幾個大人像是有意避開彼此似的,都不大碰頭了。薛老漢夫妻倆更是以要準備開張為由,將薛丹拉著一起幫忙,不是忙著裝修就是在城裏采購所需物品,總之幾人都有好幾天沒有見麵。


  對此,康氏倒是不氣反笑,心到果然是小門小戶的,不經事,說起來這算什麽大事呢。不過這樣也好,她的陰平跟葉楓在一起玩就是了。


  像薛丹這樣的孩子,不結交也罷。


  祝氏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了下去,隻因她心內實在是掙紮的厲害,一會兒想不顧一切地和葉楓相認,一會兒又想到薛老漢病發不治的慘狀。


  還有,若是自己真的和葉楓相認了,那麽薛丹怎麽辦?

  這孩子向來是個心細又重心思的人,若是自己真的和葉楓相認了,隻怕這孩子就毀了。既然自己當初不管不顧地把他從寺廟裏拉了出來,那就得對他負責到底。


  想了想,祝氏還是決定將這份感情埋在心裏,就這樣帶著薛丹過吧。好在他們馬上就要在這裏開鋪子賣燒餅了。隻要有空,日日都能見著葉楓,也算是一種安慰了。


  隻是,祝氏一心想著葉楓,連帶著行為也有些異常了。


  例如,聽說祝氏夫妻倆在裝修,葉楓便時不時的會跑過來幫忙,順便給一些建議。因為他知道這裏的裝修風格,又熟知這些材料的價格,總之不想讓祝氏夫妻倆吃了虧。


  外地人,總是不懂這些門道的。等反應過來,往往是已經著了道了。


  原本,葉楓就是這樣一個熱心的人,誰都要幫上一幫的。但是在祝氏看來卻有另一番理解,那便是母子連心。


  要說親生的就是親生的,哪怕此刻他們沒有相認,但是血緣關係是騙不了人的,除了和自己長得相似,還時不時便過來幫忙。


  因此,祝氏做飯的時候就會將葉楓的那一份也算上,又總是拉著他在家吃飯。這樣一來,葉楓倒是總有很多時間在祝氏的鋪子裏吃飯。


  這日,葉楓因為幫著搬運材料出了不少汗,祝氏見了,想都沒想便走上前將自己的衣襟掀了起來,給葉楓擦額頭。這讓葉楓有些尷尬,因為哪怕是葉氏在內,也沒有任何人和他這樣親密過。


  不遠處,薛老漢和薛丹更是看得直皺眉頭。


  不過,兩人都沒說話,祝氏更是並未察覺異常,心裏還美滋滋的。覺得不能相認又如何,自己一樣和親生兒子在一起。倒是無意間冷落了薛丹,至少不像之前那般關心了。


  其實,嚴格說起來祝氏對薛丹並不差,可是現在有了葉楓,一對比,那差異便自然而然地出現了。薛丹剛剛也是滿頭大汗,就沒見祝氏去幫忙擦汗。


  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薛老漢便直接說了:“你最近對那個葉楓是不是也太好了些?你是沒瞧見今天你那樣,有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你的兒子。倒是丹兒,累得滿頭是汗,也沒見你幫忙擦一擦。的”


  祝氏一驚,心道自己竟然這般忘形,還好別人不知道什麽,這事應該就自己一個人知道,想了想便道:“哎,你們還吃醋啊。我想著葉楓這孩子熱心,不但救了咱們丹兒,現在還跑過來幫忙,所以便對他好了一些。再說了,自己的怎麽都還好,人家葉楓到底是外人。好了,以後我會注意的。怎麽,丹兒也生氣了麽?”


  “生氣倒是沒有,但心裏估計是有些不快的,你也知道,那孩子最是心思沉重,什麽都往心裏去,卻不願說出來,下回可得注意了。”


  祝氏趕忙應了,心裏想著自己以後再也不能這樣了。薛丹也養在跟前好幾年了,相比之下葉楓卻是隻是很少的見麵罷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再為難,也不能厚此薄彼。


  最近幾日,來陳家村的人越來越多,客棧幾乎都要預訂完了,連帶著村民的民宿也住了不少人。大家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參加萬人尋親大會。


  白知縣心裏異常興奮,又有點緊張,這日便將葉楓傳來縣衙問話,不過是老生常談的話題罷了,葉楓老老實實地一一回答了。白知縣見葉楓說的頭頭是道,想了想也是這麽回事,便放他回去了。


  結果,出門的時候正遇上姚無雙過來找顧惜惜。


  兩人都沒看見對方,姚無雙又想著這裏是內衙,平日裏沒什麽人來往,便也沒注意。而葉楓心裏想的全部是幾日後正式開始的尋親大會,以及白知縣剛剛提出的要求,便沒注意到迎麵走來的姚無雙。


  結果,可想而知,兩人撞了個結結實實的,雙方都有些眼冒金星,頭昏眼花的。


  姚無雙以為是那個小丫頭不長眼,撞得她這般狼狽不堪,開口便要打罵。隻是抬頭一看,卻見是一個少年,於是這才忍住怒火,沒好氣地問道:“你是誰,怎麽會在這裏的?”


  她倒是聽顧惜惜說了,白知縣最近總是找一些個書院的學子進來商議事情。看葉楓的樣子,決計不是小廝,倒像是書院的學子。


  隻是,這穿著打扮卻又不像。


  這些學子最是清高,又小氣,睚眥必報,典型的讀書人心態,可不好得罪。


  葉楓也有些生氣,心道這大白天的走路也不知道看路,自己明明走的是邊上,為的就是怕撞到人。她倒好,還是撞了上來。


  又聽對方語氣不善,便有些不快地說道:“我幹爹叫我來商議事情,你又是誰,來這裏做什麽的?”


  要說姚無雙這幾年著實改了不少,脾氣也收斂了不少,但是見葉楓這樣,又自稱白知縣為“幹爹”,心裏一下子便明白葉楓的身份。


  “原來是我姐夫上趕著認的幹兒子啊。”姚無雙故意將“幹兒子”三個字的發音托了老長,“怪道這般無禮,今日我也算是見識了。看來我得給姐夫好好說道說道,好好管教管教你才是。”


  葉楓不怒反笑:“你說的對,告辭。”


  說完,抖了抖衣服,又撣了撣並不存在的灰塵,轉身便欲離開。今天也真是倒黴,怎麽會遇到這樣的潑婦。光是看麵相就知道,這女的絕對不是好相與之輩。


  且她稱呼白知縣為“姐夫”,看來,是白知縣的小姨子?

  小姨子?嗬嗬。


  “你給我站在!”姚無雙氣急敗壞地大吼道。這一吼,葉楓呆住了,旁邊的丫鬟也呆住了。這兩人他們自然都是認識的,想了想,都是得罪不起的,便趕忙向白知縣告信去了。


  姚無雙囂張霸道慣了,成親之後脾氣收斂了,但不代表沒脾氣。特別是她習慣了在縣衙橫著走,葉楓又是這樣的態度,自然是被惹怒了。正要發作,便覺得自己發髻上粘了個什麽東西。


  好不容易取了下來,卻見是半塊奇怪的玉玨。


  這玉玨造型奇特,隻是,怎麽看著這般眼熟?


  葉楓被吼住後,便轉過身想看看這潑婦想說什麽,哪知,卻看見她拿著自己的玉玨?


  葉楓趕忙摸了摸胸口,遭了,這玉玨居然不見了。想來是剛剛撞的太厲害了,所以這才落了下來,落在了這潑婦的頭上。


  哎,這可怎麽辦,怎麽會這麽巧啊。


  姚無雙純粹是被這玉玨的樣子吸引到了,一看就是兩半,可以湊成一對,想著要不要推出這種係列的玉玨。


  且這玉玨,她總覺得自己在哪裏見過似的。


  而葉楓卻是誤會了,見她看著自己的玉玨發呆,以為她起了貪念。這可不行,這是自己尋找親人的唯一線索。


  想到這裏,葉楓便道:“這位夫……小姐,剛剛是我唐突了,不小心撞到了你,葉某在此給你致歉。隻是,你手裏這玉玨是我的傳家之寶,想來是剛剛不小心掉了出來,還請小姐還給葉某,不勝感激。”


  姚無雙原本就是熬到老姑娘才出嫁的,因此她的年齡一直是她的心病。如今聽葉楓稱呼自己為小姐,心裏便暗爽,嗯,看來這小子還是很有眼光的。


  於是,心情一好,便傲慢地說道:“算了,念在你知錯就改的份上,本小姐也不與你一般見識。不過,既然你說這玉玨是你的,那你說說這上麵有什麽特征?先說好啊,說錯了我是不會給你的。”


  “自然自然,這玉玨是家父與家母的定情之物,一人一半,故而你拿著的是一半,上麵是芙蓉花和葉子的紋飾,還有一個葉字。可還對?”


  姚無雙見葉楓說的都能對的上,這才說道:“的確如此,那便還給你吧。隻是,以後走路啊要看路,不是人人都像我這樣好相與的。你還不知道吧,昨日在珍寶齋門前,有個書生模樣的人撞到了一個老者,最後賠了好幾兩銀子呢。”


  為了拿回玉玨,葉楓隻能點頭稱是。隻是心裏想的卻是,你自己走路也沒長眼睛啊,這又不是他一個人的錯。再者,那老者說不定就是碰瓷呢。


  這個世界上,哪裏有那麽多非黑即白的事?

  拿到玉玨,葉楓小心地戴了,直到感覺到胸口傳來的涼意,這才踏實了。


  正準備走,結果白知縣來了。


  聽到下人來報,白知縣一聽葉楓和姚無雙起了衝突,驚了一會兒,便覺得頭疼。


  姚無雙有多難纏,他比誰都清楚。現在好了,好不容易被葉掌櫃收了,許久不曾鬧事,正說這衙門清淨了呢,怎麽又和葉楓杠上了?

  葉楓那小子他是知道的,最是小心眼,又記仇,兩人對上,這姚無雙怕是占不到什麽便宜啊。隻是,他到底幫哪一邊呢?


  若真是吵了起來勢必會驚到顧惜惜。她馬上就要生了,大夫說了就是這幾天的事了,可不能出什麽事。


  原本預備著看到大吵大鬧的場麵,卻不期人家已經解決好了。姚無雙更是笑著問了好,轉身找顧惜惜去了。這讓白知縣有些好奇,便笑著問道:“你是怎麽處理好的?”


  葉楓一聽,又見白知縣來的及時,心裏便明白了自己的判斷沒有錯誤。這姚無雙鐵定是個潑婦,不是那麽好對付的。想了想,葉楓笑道:“這還不簡單麽,哼,我不過是喚了她一聲小姐。”


  白知縣聽了,簡直哭笑不得,居然這樣簡單。不但轉念一想,便立即明白了葉楓的用意,又說了聲“妙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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