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胖歸胖,但到底是疲倦的。一下車,陰平便像樹袋熊一樣黏著康氏,不複一路上的豪情。對此,康氏頗有些哭笑不得,卻又感動於陰平對她的依賴。
她一直在幫人,自然知道離家久了的孩子與父母的感情的生疏程度。像陰平這樣的,簡直太少了。
休息了三天,陰平又恢複了生龍活虎的樣子,不是嚷著要康氏帶他去找好吃的,就是去找好玩的。對此,康氏都一一答應了。母子倆簡直是胡吃海塞的,這樣一來,陰平又胖了一圈。
比之京城,母子倆在這裏玩得開心多了。
其實,在陰平到達後的第一天晚上,吃飯的時候康氏狀似隨意地問了陰平一句:“你這孩子,怎麽想到要來這裏的?我跟你說,這裏可不比京城好玩,你會待不住的。且這麽遠的路,你也不怕的?”
一邊說,一邊往他碗裏夾菜。
陰平一邊吃一邊道:“娘啊,你可是小看兒子了,我來這裏並不是為了玩,我是想和娘待在一起啊。”
聞言,康氏的手愣了愣,這才迅速恢複了常態。胡氏是很愛他,但那又怎樣,說到底,這是從她腸子裏爬出來的,母子天性。
“又哄我開心,我看你是想出來淘氣的。”
陰平又提出想要去陳家村找葉楓,康氏便道:“再過幾日吧,你不知道他現在忙得腳不沾地的。”
就這樣,母子倆動不動就拌幾句嘴,康氏覺得心裏溫暖極了,又覺得果然是母子連心,她最近也特別想陰平。結果,這孩子千裏迢迢的就趕來了。
到了八月二十一這日晚上,祝氏夫妻倆將白日做的燒餅賣了個精光,數了數銀子,又想了想家裏的積蓄,祝氏便道:“他爹,差不多了,想來這一趟去青山縣的開銷也夠了,咱們明日不賣了,明日就去吧。”
“嗯,記得把銀子都帶上。這一次丹兒跟著咱,可不能吃苦,白白累了身子。再說了,也怕有個什麽事。”
原來,夫妻倆最近之所以這樣不辭辛勞,所做的燒餅數量是平時的一倍多,就是因為想多攢些銀子。
這裏去青山縣說遠不遠,但其實也不算近,加上這次要帶上薛丹,斷斷不能風餐露宿的,最起碼是要住客棧的,這樣一來,來回的開銷也著實不少。
好在夫妻倆願意吃苦,起早貪黑的,終於把這筆銀子賺了出來。至於以前存下的,夫妻倆一致認為,這是要拿來給薛丹娶妻用的。
說起娶妻,夫妻倆這段時間倒是為薛丹暗中留意了不少姑娘,奈何這孩子似乎還沒開竅,一問他何時娶妻,他總是搖頭。
對此,薛老漢總是這樣安慰祝氏:“丹兒才多大啊,著什麽急,他在那荒無人煙的地方住了十年之久,日日就知道念經撞鍾的,自然是不通這些的。”
祝氏雖然隱約覺得有什麽問題,但又覺得薛老漢說的在理。加上眼下又要去一趟青山縣,於是,便不再提這個事情。
這日一大早,一家三口吃過早飯,背著行囊便出發了。他們先要步行至清水鎮裏才能乘車。
薛老漢不能太過勞累,所以祝氏身上背著一個大大的行囊,裏麵大部分是吃的和一家人換洗的衣物。薛丹見了,趕忙讓祝氏將行囊取下來,自己背著。
對此,祝氏喜得眉開眼笑的。
見狀,薛老漢朝她眨了眨眼,意思是說薛丹在不斷的開竅。祝氏回了他一笑,心道的確如此。
要換了以前,薛丹剛回家的那段時間,他是木訥的,根本不會因為看見祝氏背著燒餅或者薛老漢挑著水而前去幫忙。倒像是個外人似的。
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一路上,一家人住最簡陋的客棧,餓了便吃自己帶的燒餅。但薛丹的待遇卻是不同,每到一處歇腳的地方,總是會給他叫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條,還讓店家打一個荷包蛋端上來。
旁人見了也不覺得奇怪,這年頭,誰家裏沒有個受寵的兒子啊。再者,一看祝氏夫妻的年齡便知,這孩子要麽是老來子,要麽是獨子,可不是得這樣慣著麽。
薛丹則是驚訝於這個世界原來這麽大,風土人情卻又各異,因此一邊走一邊看一邊問薛老漢。
這條路薛老漢算是第三次走了,因此多少熟悉一些,加上薛丹問的都是一些最簡單不過的問題,薛老漢倒是能答得上來。
遇到他不知道的,那些同乘的人也會主動地熱情回答,因此,這一路上的氣氛倒是非常好。
托陳家村的福,現在去青山縣的人漸漸多了起來,車輛也是極其方便的。就這樣,幾天後,薛老漢一家終於到了青山縣。
比之前兩次,夫妻倆都有些感慨。要不怎麽說銀子萬能呢。這一次,他們一家三口是坐著車來的,所花時間還不到之前的一半,卻是極其舒服的。
略微修整了一番,夫妻倆便帶著薛丹直奔此次的目的地,珍寶齋。夫妻倆打算帶薛丹去給葉掌櫃磕頭謝恩,同時問問小醜妹的事情。
哪知,碰巧康氏帶著陰平上珍寶齋買首飾。
康氏的意思是,陰家老太太把陰平當眼珠子似的在照顧,所以讓陰平到珍寶齋來選一些首飾帶回去,想來陰家老太太會十分開心的。
康氏來了,葉掌櫃便和姚無雙親自招待著。
他倆都知道,康氏的眼光好,又挑剔,一般的首飾她還真看不上。於是,便將店裏的那些新款式和經典款全部拿了出來,一一介紹。
陰平卻是不喜歡這些東西的,但礙於禮節又不能走,於是一邊心不在焉的聽著,一邊朝店外看。
結果,他便看見一個非常眼熟的少年朝這裏走來。
這人怎麽這樣眼熟啊?
就在陰平看薛丹的時候,薛丹也看到了陰平。
薛丹的變化的確是很大,因為以前的他沉默不語,幾天都說不了一句話。而現在卻開朗多了,加上營養好,吃得好睡得香,整個人胖了一圈,而且頭發也束了起來,整個人基本上大變樣。
但是陰平卻不一樣,除了長得胖了一些,其餘並無差別,於是,薛丹一下子便將陰平認了出來。他立刻變得有些激動,張大了嘴巴,手指著陰平,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祝氏見自己的兒子突然這樣激動,又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看,隻看見一個和自己兒子年齡差不多的少爺也直勾勾地望著這邊,心裏納悶,心道這是怎麽回事,畢竟薛丹回家後並無出過遠門。
難道,這竟是舊相識?
“陰平?!你是陰平!”
“薛丹?!”
“天啊,真的是你,薛呆子,真的是你啊。”
“是我,是我,嘿嘿。”
兩人像傻子一樣,驚喜於這意外與重逢,拉著對方的手又蹦又跳的,最後才坐了下來。
見狀,祝氏也十分高興,要說薛丹回家後並未對任何人表現出這樣的親近來。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都不習慣,覺得兒子是在寺廟裏待傻了。出家人可不是絕了七情六欲麽,自然沒有表情的。
現在好了,遇到一個舊相識,薛丹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打開了自己的心扉。更重要的是,這足以證明,這孩子是再正常不過的,平時沉默不過是因為沒有遇到讓他開心的事情罷了。
康氏也是很驚訝,她早就聽說當年陰平是和兩個孩子待在寺廟的,但她一直隻知道葉楓,卻不知道薛丹。
哪裏知道,今日就這樣見了。
想到這也算是一種緣分,康氏便欲起身向薛丹的爹娘打招呼問好。哪知,祝氏和薛老漢見葉掌櫃也在,先了康氏一步,走上前就給葉掌櫃跪下道:“掌櫃的,你還記得我們嗎?”
葉掌櫃仔細一看,想了想便想了起來,這是他當年無意間動了惻隱之心救下的夫妻倆。又聯想到剛剛和康氏之子驚喜重逢的那個孩子,心裏便有了數,想來是夫妻倆找到了孩子,帶著孩子來謝恩的。
葉掌櫃趕忙將二人扶了起來,這才說道:“我記得你們住在清水鎮?哎,你們不必這樣的。當年我不過是舉手之勞,且鋪子裏的確需要人手幫忙。”
祝氏卻堅持道:“於你而言是舉手之勞,但對於我們夫妻倆來說卻是大恩大德,要不然,我們早餓死了,哪裏還有機會找到兒子呢。”
說到兒子,祝氏便轉過頭朝正在與陰平寒暄的薛丹道:“丹兒,快過來,這是葉掌櫃,當年就是他救了爹娘一命,又給了過活的銀子,爹娘這才有機會找到你。來,快過來給葉掌櫃磕頭。”
葉掌櫃推脫不了,又覺得如果不讓薛丹磕頭,祝氏夫妻心裏是過不去的,便由著薛丹過來磕了三個響頭。
薛丹卻是誠意十足的,因為祝氏夫妻總是在他麵前說起過去的種種。他什麽都做不了,唯有磕頭了。
葉掌櫃見了薛丹的容貌,心裏“咯噔”了一下,隻因這薛丹長得太像顧惜惜的爹,顧老爺了。仔細一看,似乎連臉型都是一樣的。不過轉念一想,人生原本就很奇妙,長得像也不足為奇,便沒有再多想。
有人不是說過麽,這個世上,不知道在哪個角落裏,總有幾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等這一切都結束了,葉掌櫃這才拉著姚無雙道:“這是內子,這是我以前便認識的薛大叔和祝大娘。”
幾人又一一打了招呼,康氏這才對祝氏說道:“看著年齡我倒要叫一聲大姐了。大姐,我是陰平這孩子的娘。”
祝氏一聽“陰平”兩個字,便驚喜地說道:“陰平?說起來真是緣分,這兩個孩子居然在同一個地方待了十年。”
“誰說不是呢……”
葉掌櫃見康氏和祝氏開始聊天,且這話題根本短不了,於是便告辭先離開了。這種話題他實在是不想參與,且一聽就難受。
姚無雙作為女主人自然留下來陪著說話。
“你不知道,我家這傻小子啊,回家誰也不理,也不和周遭的人玩耍,但嘴裏總是念叨著陰平和葉楓。剛開始的時候我還不知道葉楓和陰平是誰,就問他。結果他支支吾吾的也說不清,我問了好久才知道原來就是同他一起生活在寺廟的兩個孩子。”
薛丹也是回家了才發現,原來他寧可對著不說話的葉楓,對他冷嘲熱諷的葉楓,貪吃貪睡的陰平,也不願與周圍的小夥伴一起玩。
他們根本就不懂自己。
“我家這個也是!一回家便鬧著要給葉楓和薛丹買些東西,都是吃的和玩的,可是,卻是不知道你們住哪裏。還有啊,回家很長一段時間都不吃肉的,一吃就吐,把我擔心的啊……”
說著說著,康氏就紅了眼圈。
“真的啊,我們家薛丹也是。你不知道,我可愁了,覺得這孩子是不是……後來終於要吃肉了,你不知道我多開心呢。”
祝氏和康氏兩人拉著手長談,談的都是兩個孩子初回家時的種種,竟然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兩人都從彼此眼中看見了那段歲月的難處,更加惺惺相惜。
果然,這人隻有了共同經曆,才會有共同的感受,也才會更加理解對方。
“說到葉楓,我們準備明日便去陳家村看看他。我這兒子這次從京城過來,除了來看我啊,就是為了來看他這個朋友。”康氏說道,“你們要去嗎?去的話明日一起得了,我們坐車過去,不到半個時辰便到了。”
祝氏還沒來得及回答,畢竟他們此行的目的並沒有這個行程,但薛丹聽到了,趕忙急著說:“娘,你快答應康姨,我想去。”
他剛剛和陰平聊天,早就知道了陰平明日便要去陳家村看葉楓。說著說著,他也想去。
祝氏驚訝於薛丹的急切和“多話”,要知道在家的時候他半個月都說不了今天這麽多話,看來,多和陰平和葉楓交往,指不定這孩子便能徹底“活”過來。
再加上康氏說葉楓住在陳家村,她便更想去看看了。
要知道,現在說陳家村名滿天下也不為過的。
想到這裏,祝氏便道:“既然這樣,那明日就一起吧。隻是,又要麻煩你們了。”
康氏便道:“嗐,麻煩啥。就衝咱兒子這些經曆,我就恨不得我們住在一起才好呢。那就這樣說定了。”兩人又定了時間和地點,說好同乘康氏的馬車。
祝氏感謝了一番,又和姚無雙告了別,這才離開了。
原本祝氏夫妻倆準備去住客棧的,他們在這裏住過一段時間,對城裏的環境還是比較熟悉的,但康氏堅持讓他們去自己的家住。
薛老漢和祝氏一看,陰平和薛丹聊得開心極了,一副不想分開的樣子,便有些不忍心打擾,想了想,便跟著康氏回了家。
隻是可惜,葉掌櫃沒能坐在店裏聽康氏和祝氏聊天。若是他能聽到葉楓這兩個字,對方的信息又能與他一直找的孩子對的上,想來相認的時間會提前一些。
不過,這原也無礙。時間和空間加上緣分,已經再最大限度地將他們拉攏了。
晚間,陰平和薛丹果然住到了一起。
躺在床上,陰平便問:“你現在還會起那麽早麽?”
聞言,薛丹便道:“現在倒是不會了。但是剛回家的時候老是很早便醒了,便再也睡不著。隻是起那麽早也沒用,根本沒事做。再說了,我祖母也不許我起那麽早,說是我沒睡夠,怕長不高。”
陰平便道:“我也一樣,剛回家的時候一到那個時辰便醒了。頭幾次的時候,家裏人還以為我生病了,把他們嚇了一跳,後來我就不敢起來了,即便醒了也靜靜地躺著,免得他們大驚小怪的。”
“哈哈,我也這樣做過,就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他們以為我睡著了,其實根本就沒有,我躺著想事情呢。”
兩人的臥談會足足進行到大半夜才結束,於是第二天早上,破天荒的,祝氏和康氏都驚訝地發現,兩個孩子居然睡起了懶覺。
這可是頭一次啊。兩個母親相視一笑,給二人準備了豐盛的早餐,這才各自梳洗去了。
等一切準備妥當,康氏和祝氏坐了一輛馬車,陰平、薛丹和薛老漢坐了一輛,這才往陳家村趕去。
官道走完,幾人便下了車。
康氏又吩咐車夫遠遠地跟著,到了葉楓家便將車停好。趕車的兩人已經跟著康氏來過多次,自然是輕車熟路的。且這一帶規劃的好,很好找。
康氏帶著陰平和薛丹一家步行著往葉楓家走去。
康氏來了很多次了,所以沒有什麽感覺,倒是陰平和薛老漢一家,一邊走一邊感歎,這個陳家村果然是名不虛傳啊,太繁華了些,就他們剛剛看到的這些,竟是比縣裏也不差什麽的。更何況,縣裏根本沒有這麽好的風景。
葉楓正在飲料店裏做實驗呢。
因為他知道樊氏的兄長總是定期去外地進貨,於是便不抱希望地對他說了檸檬和橘子的模樣以及味道。要知道,對於做飲料來說,檸檬簡直就是百搭的。
但是,他卻一直沒有見過,連橘子也是。
他想得很簡單,哪怕是沒有檸檬,有橘子也不錯,味道好,關鍵是皮也可以拿來泡茶喝。
哪知樊家大哥見葉楓親自來找他,心裏十分激動,他自然知道葉楓在陳家村的地位。樊氏更是告訴他,讓葉楓欠他一個人情的話,以後有什麽也好辦事。
於是,除了自己親自去找,他還問了不少人。最後,還真讓他找到了葉楓說的“像雞蛋大小又酸的人無法忍受的”黃黃的果子。
不過,遺憾的是,為了安全起見,他怕自己買錯了,沒有敢多買,就買了五斤。卸完貨,樊家大哥這才拿著這些果子忐忑地找到葉楓。
葉楓一看這些果子的外形便知道這是檸檬,根本不用聞味道和嚐。於是開心地蹦了起來,付了銀子,當即拿著這些檸檬進了飲料店開始做實驗。
樊氏和她大嫂見樊家大哥居然帶回來對的果子,心裏都十分得意。看來,他們的心願很快便能達成。
原來,他們聽說葉楓會畫畫,而且會做宣傳,於是便想求葉楓免費給他們畫幾幅有關鋪子的位置以及鋪子裏那些美味的炒貨的畫。
到時候往進村的路上一插,不愁沒有人找不到。
用水洗淨,用刀切開,頓時便有一股檸檬特有的酸香迎麵而來。葉楓貪婪地聞了一聞,這才小心翼翼地將種子取了出來。不管能不能成活,他還是想試著種一下。
之前那麽難搞定的李子樹都種活了,又嫁接成功,今年結出來的李子,簡直太好吃了。
若是這些檸檬能存活便好了,以後這飲料店哪怕什麽都不賣,就賣酸酸甜甜的檸檬水也是可以的。
想了想,便覺得還是讓樊家大哥下次去進貨的時候順便問問這些果子產自哪裏,若是能找到產地,他便親自去一趟,挖幾棵樹回來。
將切成片的檸檬丟進早就涼了的涼白開裏,又加入了一些糖攪勻,葉楓有些激動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嗯,就是這個味道。
隻可惜,熟悉的味道,卻不是熟悉的環境。
他再也回不去了吧?
走了半日,又一路說個不停,康氏便有些渴了,想到葉楓的飲料店,康氏便道:“我有些渴了,而且葉楓那小子還開了一個鋪子,專門賣些喝的。要不然咱們去店裏看看,要是在的話,就不必往村子裏走了。”
“他開了一個鋪子做買賣?”祝氏驚訝地問了一句。這孩子不是從小便和他的兒子一樣被拐了嗎,怎麽還有銀子在陳家村開鋪子。
“這個嘛,說來話長,我們還是先去看看他在不在店裏。若是在啊,我們坐下來,讓他慢慢講給你聽。”康氏笑著說道。
其實,不光是祝氏,康氏也是覺得葉楓這孩子很神奇的。先是在陰平和薛丹都不敢離開寺廟的情況下,他一個人堅持著要離開。
後來,又在人生地不熟的陳家村認了幹親,成功地留了下來。再後來,又別出心裁地通過花木和長生果賺了不少銀子,這倒也罷了,不過是商業奇才罷了。
但是,他卻沒有藏著掖著,而是毫不自私地帶領全村人和他一起致富。現在好了,陳家村發展的這樣好,連皇帝陛下都知道了,說起來簡直是全天下都知道。
這樣的孩子,說起來還真是一個謎。
唯一遺憾的是,這孩子到現在都還沒找到親生的爹娘,還在努力著。更遺憾的是,他對於自己的爹娘和家庭情況一無所知,沒有一絲記憶。
這樣的情況,尋親尤為艱難。
也就是說,葉楓隻能將自己的信息登記了,等待他的親生爹娘主動找上門來。
所以,康氏在登記被拐嬰孩的信息時是有些偏向葉楓的。每次有了新信息,她總是下意識地看看對方是否是姓葉,她心裏是很期待葉楓早日找到回家的路的。
隻是,康氏不必擔心,這一天很快就要來了。